夜幕星空下，两人对坐于凉亭下，伴着星光畅饮着，期间聊的很轻松没有任何关于两族间恩怨的话题，也没有提及牧凌云的事情。
直到深夜，一壶酒喝完，牧凌雪起身抹了一把嘴上沾染的酒渍。
“我该走了。”
“嗯，不早了。”
方晨也站起身来。
“明天……”牧凌雪稍稍迟疑，接着说道：“我会站在方惊鸿一方。”
方晨一笑，颔首道：“理解。”
“那叶无双？”牧凌雪再问道。
方晨依旧一笑，“她会来，站在我一方。”
闻言，牧凌雪清澈的美眸深处，悄然划过一抹嫉妒，但瞬间便被掩盖了去。
“挺好，明天事关方家的将来，有叶家这样的古武门阀支持你，也是一件好事，可以权衡……权衡我牧家。”
“走啦！”
说完，牧凌雪转身而去，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看着她的背影，方晨含笑的脸颊逐渐的涌上一抹缅怀和遗憾。
这一聚，这一走，他们之间的曾经，他们之间的以后，都将彻底画上句号。
“晨，牧凌雪来此的目的是？”
不知何时，叶婉清出现在了方晨的身后，她疑惑的看着牧凌雪远去的方向。
回过神来，方晨整理心情，转身时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她来只是为曾经的事情画
上一个句号，无论是恩还是怨，都将一笔勾销！而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各自家族的立场。太多时候，身不由己。”
叶婉清颔首表示理解。
牧凌云的死，聪慧如牧凌雪岂能不知道其中阴谋，可她还得帮着真凶大长老以及帮凶方惊鸿，不仅仅是走走过场，也是顺应家族之意。
她能违抗家族的命令，却不能摧毁家族的利益。
其实，这是很矛盾的。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起早呢！”方晨拉着叶婉清的手。
“明天……你有把握？”叶婉清有些担忧的问。
明天，不仅是他返回族中认祖归宗的仪式，也是族长退位，挑选继承人的日子，更是他更方惊鸿的生死一战，那一战后还有牧凌雪，银枪战神的挑战。
“有！”方晨自信的笑。
“几成把握？”叶婉清再问。
“十足把握。”
方晨自信的笑了起来，说话间已是带着叶婉清来到了房门口。
“休息吧！明天将是方家改变历史的一刻。”
说完，他转身而去，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看他自信十足，叶婉清紧张的情绪也有所缓解。
这一夜，方晨没怎么休息。
他在考虑一个问题，不是能否战胜方惊鸿的问题，而是……杀，还是不杀！
杀一人立威，而压制百人，可以
免于一场动乱，方惊鸿当杀！大长老当杀！
但若杀了，他的铁血和冷血，只会让族人在恐惧中对他尊重，而不是信服。
所以，方晨拿捏不定。
翌日，旭日东升。
寂静很久的方家，被阵阵喧哗嘈杂声打破，仆人忙碌的布置着大殿，族人纷纷朝着方家祠堂前而去。
今天是一个盛大的日子，是方家的大典。
“穿上这套衣服，简直帅爆了。”
院落里，看着方晨走出房间，等候在院子里的叶婉清等人眼前一亮，余墨更是竖起了拇指赞叹着。
方晨穿着一套黑色的唐装，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必须身着家族古老传承下来的服饰，虽然没有现代服装那么便捷，却也别有一种风味。
“的确很帅。”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众人回头看去，当即眉头微蹙，而且也都瞬间警惕了起来。
在院落门口站着一人，面若桃花笑容灿烂，晨光洒在她那张精致的脸蛋儿上，让她宛若是披着金光的仙子。
国士，叶无双！
她的出现让叶婉清等人很诧异，曾经被方晨公然追杀的对象，沉寂许久后竟然出现在了这儿。
“诸位，没什么好意外的，我这次来可是支持方兄的哦！”叶无双说着走来。
萧寒皱眉问道：“方家人，不
是支持方惊鸿吗？而且叶苗还是方惊鸿的师父。”
的确，这些年若是没有叶家支持，方惊鸿不可能脱胎换骨。
叶无双爽朗一笑，“那只是叶苗个人的立场，不能代表叶家。”
“所以，叶家支持方晨？”叶婉清问道。
见叶无双颔首点头，叶婉清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
像是叶家这样的古武门阀，也会见势倒戈？
滑稽，可悲！这世上恐怕就没有绝对的忠诚，一切都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
“其实不难理解。”方晨淡然一笑，“叶家若不支持我，那就是逼着我跟血族合作！相较于血族和不确定能否坐上族长之位的方惊鸿，叶家不傻，自然是站在我这一方，即便我败了，也不至于跟我决裂，从而将我推向血族。”
叶无双苦笑道：“方兄何必说的那么直白。”
这时，余墨又问道：“那银枪战神牧凌雪，为何要站在方惊鸿一方？”
“你傻啊！”
叶婉清和萧寒，几乎异口同声的笑道。
牧家跟血族并无瓜葛，他们只是借当年牧凌云之死造势，试图控制大长老这个傀儡，从而掌控方家，如今自然是站在方惊鸿一方。
捋清楚其中关系后，余墨自己都笑了。
叶无双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后的蝶舞，开口似是别有用意。
“这位就是蝶舞吧，看样子体质不弱，这几天应该已经能活蹦乱跳了吧？”
她是知道蝶舞的身份的，但并未揭穿她。
蝶舞躬身道：“拜见国士。”
“呵呵。”
叶无双往一旁挪了一步，似是故意避开蝶舞躬身祭拜，但转而却不再提她，笑道：“走吧方兄！方家人已经齐聚祠堂了。”
“再等会！”
方晨看着大门口。
“再等？”叶无双蹙眉，“再等，怕是会被人误以为，你这是要弃权哦！”
方晨没有回答，他负手而立，目光眺望着院落大门口，他在等人，等一位很重要的人。
许久后，他的双眸骤一睁，脸上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家小子，今儿好帅哦！”
院落大门外，一名穿着大红色旗袍的女人快步的走了进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晨的三娘，尹三娘。
“三娘。”方晨笑着打着招呼。
尹三娘目光扫过场中，而后亲昵的上前一手拉着叶婉清，一手拉着萧寒，唯独都没有多看叶无双几眼，笑道：“我家小子登基大典，瞧我都迟到了，我说这旗袍开叉开的还是有点低，影响我走路迈步！所以来晚了。”
闻言，众人下意识的看去，当即苦笑连连。
方晨更是直接，“三娘，叉再高点，就到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