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方天琪狰狞的咆哮质问,蝶舞没有隐瞒。
噗通!
她双膝跪地,眼含泪水。
“对不起义父,解药是我给少爷的。我不能看着您一错再错。”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方天琪咆哮着。
双膝跪地,蝶舞低垂着头,“五年,我受方家恩惠五年,早已把方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我不能看着少爷遇害,义父……”
“别叫我义父!”
方天琪龇牙怒目,“家!你永远都只是方家的一条狗,在方家哪怕是那些为方家开枝散叶的姨娘,都不敢自称一句方家人,你算什么东西!你的家,五年前巫山脚下已经支离破碎了,要不是我你早被玷污,早就横尸山野了!你为了方晨,竟敢背叛我!”
他着实想不通,自己一手栽培的蝶舞,竟然干出背叛他的事情。
滴答!
晶莹的眼泪顺着蝶舞脸颊滚落,滴落在地上,她缓缓抬头看着方天琪,恳求道:“义父,您不能再执迷不悟了,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啊!”
“回头,哈哈哈,我方天琪还有回头的机会吗!”
方天琪纵声大笑,一手摸向腰间,猛地抽出一把泛着寒芒的匕首。
“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但在我死之前,你也必须死!你这个贱人!”
说着,方天
琪朝着蝶舞冲了过去,匕首寒芒闪现明显是要将这个背叛他的人斩杀。
但蝶舞双膝跪地,没有任何闪避的念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蝶舞说过,无论是义父或者是少爷,谁遭遇不测,蝶舞都会以身殉葬。蝶舞不怪义父,是蝶舞对不起您……”
噗……
她话语还没说完,便听到喷血的声音,骤然抬头看去方天琪的身体朝着他飞了过来,在其身后魁正缓缓的收回手掌。
砰!
方天琪重重砸落在地,脸颊着地在地上拖行处七八米远,这才停了下来。
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方天琪的脸摩擦的面目全非,口中不断有血夹杂着破碎的内脏吐出。
“贱人,你,你背叛我,利用我……”
被魁一张重伤,已是奄奄一息的方天琪虚弱的说着,艰难的朝着蝶舞一点点的爬了过去。
见状,萧寒准备上前,却被方晨一个眼神阻止。
这是试探蝶舞的好机会,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是否真如她所说,但凡方天琪殒命,她会为他殉葬。
“你,你利用我……”
方天琪已是气若游丝,出口的声音很轻很轻,唯有一尺之外双膝跪地的蝶舞能够听得清楚。
“义父!”
突然,蝶舞跪着挪动双膝到了方天琪的身
旁,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义父,蝶舞对不起您,是您给了我再生之恩,可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蝶舞有罪,蝶舞会下去陪你的。”
抱着方天琪,蝶舞痛哭流涕,可没有人留意到她搂着方天琪的手,那手指正逐渐用力的按压着他的死穴,使奄奄一息的方天琪家具死亡的速度,他试图挣扎却无法挣脱蝶舞的怀抱。
咣当!
数息后,方天琪艰难举起的手臂跌落而下,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至此,方家执法司长老方天琪一命呜呼。
“义父……”
蝶舞尖叫一声,轻轻的将方天琪的尸体放下,旋即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方晨。
“少爷,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我有负义父的信任,我将随他而去,往后回到族中您得多加提防啊,我派出的手下去族中找救兵,迟迟未来!明显他们没有见到族长便被人除掉了,有人想要您死,您多保重。”
说完,蝶舞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旋即一把抓起地上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胸膛刺去。
“蝶舞!不要啊。”叶婉清惊呼道。
萧寒喝道:“为他殉葬,不值得!”
“你对我们有恩,我们会保护你的!”余墨也高声喊道。
唯有方晨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看着蝶舞殉葬。
她举起匕首的动作并未停顿,似是心念已决要自陨于此。
一刀急速落下,直奔心脏位置,这一刀干脆利索的很。
嗤!
匕首刺入胸膛,快速的朝着心脏所在之处刺去。
嗖!
眼看匕首就要刺中心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晨脚下一踹,一颗石子飞射而出打在了蝶舞的手腕上。
嗤啦!
匕首贴着心脏位置两寸左右,直接刺入胸腔当中。
噗嗤!
蝶舞吐出一口血来,双眼一黑直接晕死过去。
“蝶舞!”
叶婉清快步冲了上去,萧寒紧随其后,在她们看来蝶舞是个可怜的丫头,而且她的忠诚让人感动。
检查完伤势,萧寒抬头道:“虽然你及时出手,匕首未曾伤及心脏,但她明显抱着必死之心,这一刀很重几乎贯穿而入,伤势颇重,已是命悬一线!方晨,你还信不过她吗?”
方晨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皱着眉头。
真的还是我误会她了?是我太多疑了吗?
她真的是一位明事理,知恩图报的好人?
倘若不是,那这个干脆利落给自己心脏来一刀的女人就真的太可怕了。
方晨有些蹉跎,他看不透,拿捏不准这个女人,甚至心里隐隐有些害怕。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蝶舞,为了接近
他的苦肉计,那这个女人的可怕程度,是他所无法想象的。
“救人吧!再晚,就真的回天乏术了。”叶婉清回头喊道。
回过神来,方晨攥了攥拳头,而后快步上前封锁住蝶舞胸腔四周的穴位,一手扶着她的背心让她侧躺着,手臂猛地一震。
噗……
蝶舞张口吐出几口血来,胸腔的淤血尽数吐出后,她的呼吸顺畅了很多。
“死不了了!但是你们记住,不可完全信任她。”
对于方晨的忠告,众人都表示不解。
这么善良忠诚的一个女孩,方晨为何就不能信任她,接纳她呢!
她能对方天琪这样的人都忠心不二,若是能够收服她,往后必将是一名忠诚的悍将啊!
“魁,扛着她,我们走!回家!”
方晨没有解释,冲着魁扬了扬头,后者直接将蝶舞扛在肩头。
“她这样?”
看着就那么随意被扛在肩头,嘴角不断往外滴落鲜血的蝶舞,叶婉清有些担忧。
方晨摇头道:“五脏六腑并未受创,只是胸腔淤血过多,这样能让她把淤血吐出来,没事的!你们跟魁先出去,我来安葬了方天琪,毕竟他是方家人,如此曝尸荒野多有不妥。”
闻言,众人点头朝着山洞外而去,方晨则是看着方天琪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