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对着春华这一副装乖的样子最是看不上了,她就是讨厌这个女子每次都这副样子,看了就让人倒进胃口,恶心的人一天都吃不下去饭了。
姜嬷嬷朝着那边的嬷嬷招了招手,那边就来了两个身强力壮、人高马大的嬷嬷,三人隐隐约约的把春华包围在其中了,春华被夹在了中间,姜嬷嬷对着春华说:“春华姑娘,把两只手都伸出来吧。”
姜嬷嬷指了指两个嬷嬷中的一个嬷嬷手上的水盆,“你不是说自己的手脏了吗?那你就先净净手吧,诺,这可是刚打上来的井水,干净的很呐。”
春华抿了抿唇,她悄然的看了一眼这周围,发现秋实、露种、云栽、朱顶、朱项她们五个人都在旁边站得远远的,不过都围在大门口,呵呵,怎么,这是怕她跑了,还特地围在门口是吧,难不成她们都觉得是自己做的,春华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皇后,远远的,不过也大概能看得清她脸上的表情,冰冰冷冷的,但是皇后应该不会相信是自己所做的吧,她可是豁出性命去救过她的。春华强行按捺下自己心中的慌乱,用尽全身力气的调节着自己的力气和脸色,春华按照姜嬷嬷所说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将双手浸泡在了水盆之中,就这样随意的搁着,想通了的春华反而还一改之前的神色,变得散漫随性了不少。
姜嬷嬷只当春华这副样子是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了,便对着春华说:“行了,泡了这样许久,春华姑娘可以把自己的双手从水盆里头拿出来了。”再向着身边的嬷嬷使着眼色,身边的嬷嬷表示收到了之后,就把水盆交给了一个小太监拿走了,自己则接过小太监给的干手帕子慢条斯理地给春华擦拭着手,姜嬷嬷就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等到她的手快要被擦干的时候,姜嬷嬷就把怀里皇后给的那个瓷瓶拿了出来,把瓷瓶的盖子扒开了,用木勺子勺出了一坨药膏子,甩到了春华的手上,再从那位嬷嬷的手中接过春华的双手,用自己的手帮春华揉搓、吸收着这个药膏子,春华在途中数次想要抽回自己的双手,但是这一来这么多人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看着呢,这老婆子肯定是觉得误会了她,想要给她赔罪来着,还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她春华可不会这么快就原谅她的,那就让这个老婆子好好的伺候她给她赔罪吧;这二来就是这婆子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压根就扯不回来自己的手,这力气比不过不说,还很有可能会搞个倒栽葱出来,这要是到时候跌倒了,可就一点都不符合她春华姑姑的名头了,所以为了这两个由头,她再怎么样都得忍住。
春华这心里的念头要是让姜嬷嬷知道了,姜嬷嬷也只会觉得这春华是就很单纯的脑子有病,还是那种病症晚期,怎么治都治不好的那种,就静静地看着她作死。
姜嬷嬷揉搓的差不多了之后,就收回了自己的双手,放开了春华的手,姜嬷嬷也没有立马就把自己的手泡到了水盆里头去洗手,而是就把手晾在那儿,面无表情的站在春华的面前,皇后见着这一幕后,便对着身边的人点了点头,这时,守在门口的几人就都把门口的灯笼里头的火给吹灭了,殿里有那么一瞬间黑了下去,秋实带着露种、云栽他们捧着星星点点的光亮站在那儿,而此时,春华的手也发出了粉色的荧光出来,看得众人惊呼了一声,皇后与众人见到这种情况之后,众人便把这殿里的灯笼的光亮又点了起来,皇后便不顾众人的劝阻走到了春华的面前。
定定的看着春华,“本宫自问这么些年来,从未有过对不住你的地方,今儿个一个下午,本宫都在想着这件事情,估摸着是四皇子的那件事情对吧,都这么长的时间了,春华,你都放不下是吗?那个人是给了你什么好处,是许给了你四皇子身边人的身份了吧,所以你便什么都顾不上,不顾我们这么些年的主仆之情,便毫不犹豫的把这个毒药投放到了我的饮食之中对吧。”
春华眼里闪过一抹慌乱,都不敢将自己的眼睛与皇后的双眼对上,“娘娘你这是说些什么呢?奴婢怎么都听不懂呢?四皇子的那件事情不是都过去了,您不是说不再提那件事情了么,咱们不早就说好了。”
皇后扯了扯嘴角,“对啊,本宫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这身边居然还养了一头白眼狼出来,这白眼狼藏得还挺深的,居然还是一个本宫从未想到的人的身上,春华,你是为了什么要去当四皇子的身边人,你能与本宫说说么?你这个念头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老四可是在这个景仁宫里头长大的,你这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了,本宫之前为你许的媒,你都看不上,就是因为那些人不是皇子皇孙是不是,本宫想着,你背后的那个人肯定是许了你一个你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企及不到的地位,是以,你便昏了脑子,不顾一切的想要背离主子,把在姜家受到过的家训全都忘记了。”
皇后轻飘飘的一段话说了下来,打的春华毫无招架之力,皇后猜的那是一点都没有错,她就是接了别人的东西,春华咬着唇低下了头,皇后见此也不催促春华,她想,春华总会开口的,只要她有所求,或者是心中对她的怨恨足够多的话,那肯定就会开口的。
果不其然,皇后并没有猜错,她这才等了不到一会儿,春华就把头抬起来看着皇后,眼里满是恨意的开口说道:“要不是你不愿意成全与我,我又何必这样三番两次的提着心、吊着胆子呢?我早便与你说过了,我想去四皇子府邸做四皇子的开蒙宫女,可你不愿意,还假惺惺的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