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被宋老三这样一问,嘴巴嗫喏了好几下,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只能又闭上嘴巴,一句话不说,在那儿装死,宋老三看见宋老夫人这副模样,心中更是五味杂陈,这个家哪里还像个家了,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宋老夫人肯定是因为实在是瞒不下去了才会跟他们说这些吧,指望着他们去给她冲锋陷阵。
宋老三都能想到的事情宋老二又怎么会想不到呢?宋老二刚刚不过是被有关于宋培武的这一则消息给砸晕了头,一时半会儿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罢了,宋老二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股子力气,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到宋老夫人面前,伸出双手去把宋老夫人直接就从椅子上给提溜起来了,宋老夫人面色惊恐,整个人就像是从水中提起的鱼儿脱离了水呼吸不了的样子,脚在空中胡乱的踢着,整个人慌乱无措着。
宋老二森森地说:“我要是你,我此时就不会随便乱动着,要是一不小心提留不住了,你就直接摔死了,摔个半身不遂,到时候,我们直接这么多人陪着你一起上路好了。”
宋老夫人被悬至空中,那还能听得见这些,不过她倒是听见了最后一句话,整个人也不动弹了,讷讷地看着宋培文对着他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们都不会死的,只要藏好了就行了。”说罢,还转过头去看坐在椅子上痛苦不已的宋兴仓,“只要你们都不说就行了,只要我们都不说出去,这件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的,不会有人知道的,”宋老夫人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着,突然眼里放出狂热的光,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宋培文的手,那力气大的宋培文都皱紧了眉头,对着宋老二和宋老三说:“对的,我说的没有错,我们只要把这个藏好了,只要不让别人知道,就不会有抄家灭族的事情发生的,对不对?”
宋老二似乎是被宋老夫人这话给蛊惑了一般,慢慢地松开了手,嘴里喃喃地说道:“对,你说的没错,只要没人知道就好了,把这个东西给藏起来,不对!给销毁掉,烧了,这样就再也没人知道了。”
宋老二说着就要去宋老三那里把羊皮卷抢过来扔进壁炉里头烧掉,却没成想抢不过来,宋老三手里握得太紧了,宋老二就对着宋老三嘶吼着:“老三,你疯了吗?快把它给我,要不然,到时候我们谁都活不了!”
宋老二见宋老三不理他,心中更是烦躁,就要伸手去抢,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能抢的过宋老三这个在战场上厮杀过,身上的官职还都是在战场上一刀一刀的干出来的,宋老二怎么抢都抢不过宋老三,宋老三只是沉默地板着一张脸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唯有手攥的太紧手上冒出来的一根一根的青筋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暴露了他的内心远远没有他表面上的平静。
宋老二见不管自己怎么弄宋老三,宋老三都没有反应,不由得瘫软在地,心中闪过很多想法,宋老三不会是想要直接把这个东西上交给皇帝吧,那他们就可以直接洗干净脖子待宰了,他还记得初初到这盛京城的时候,他因为好奇去刑场看了那些贪官污吏的斩首示众,看了之后给他吓得整宿整宿的没有睡好觉。
宋老二给自己吓得魂都要受不住了,三魂七魄跟走散了一样,宋老二伸出手去抓着宋老三的裤腿,“老三,老三,哥哥跟你说,你不能,你不能把它直接就上交啊,老三!这可是砍头的大罪啊,到时候,咱们这么多家的人命全都合上去之后,那都有上百条人命了啊,哥哥家里还有两个未出世的孩子,你媳妇肚子里是不是也有一个,老三,你忍心吗?那个孩子他还在肚子里就要见不到天日了。”
宋老三微微动了动眉眼,一开口,那声音沙哑的不成个样子,“二哥,不是我忍不忍心,而是这件事情根本就瞒不住的,你难道没有看见朝廷发的那个征告么?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朝廷已经开始怀疑了,只是他们没说出来而已,二哥,这件事情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咱们已经是退无可退的了,咱们现在唯一的能做的就是,给自己家里能活下来的人留下来一条活路,”宋老三面容划过一丝嘲讽,“呵呵,说不定这样都不行,说不定连孩子都留不下来,二哥,你知道么?上一个通敌叛国的人被捉到之后,他本人被判了凌迟,割了三千多刀才死了,他的直属亲眷男子全部都是砍头,女子亦是这样,连尚在襁褓中的三个月大的婴儿都没能留下性命,至于不是直系亲属的,旁支的也都该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旁支的女子都被充入了红楼和军营。”宋老三说着又冲着宋老二嘿嘿的笑了笑,“二哥,你应当知道被充入军营是什么意思的吧?”
古代的青楼跟红楼其实这是两回事。
青楼的卖艺不卖身,大多都有才有貌,不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要会一点,而且还要脑子灵活会来事,这也就是常说的清倌人。很多男人去青楼是为了跟她们谈情说爱的,因为结婚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跟爱情无关。
古代的青楼有点相当于现代的高档会所,出入青楼的客人一般也都是富商、才子、王公贵胄这些人
唐代四大女诗人中的鱼玄机和薛涛都出身青楼,还有《影梅庵忆语》里多才多艺、貌美聪慧的女主人公董小宛也是出自青楼。
红楼里的就是最简单的接待客人的地方,就是单纯过去睡觉的,接待的一般都是贩夫走卒,就是社会最底层的一些人,只要给钱,什么身份地位的都可以。
宋老二打了个寒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