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刚开了个口,就又不说了,又对着身边的天使点了点头,那位天使便指挥着一些小太监来给那些在御书房中的大臣、皇子们搬了圆板凳上来。
“赐座,都坐吧,这是长久之战,望各位坚持一二。”
“不敢不敢~”众人连声说着不敢当的话,在皇帝的坚持下也就顺势而为的坐下了,也不再推让个什么,开玩笑,皇帝都让你坐下来了,你还敢推辞,这是什么时候了,这么多人那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啊,你还敢一个人在那矫情着,那你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嘛!
坐在上首的皇帝见众人也都应声坐下来了,便也开口了,“今儿个朕找你们过来,也是为了知这立太子之事。”
皇帝的话一出,众人都惊呆了,嘴巴张起来的弧度可以放个鸡蛋进去了,这种事情,是可以拿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吗?众位大臣僵硬的看向周围的皇子们,发现他们也同样是呆若木鸡的样子,心下突然就多了一点莫名的满足感,哦~愿来,皇上的儿子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啊,愿来大家都不知道那突然就觉得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众位大臣好歹也是在朝中浸淫多年的老人儿了,比这些之前一直都居于后宫的涉世未深的皇子们还是要好上一些的,是以,臣子们很快就收回了惊诧的目光。
皇子们先是呆愣,后眼光中又是满满的复杂,父皇这是什么意思,要公开立储吗?又会选谁呢?把这么多的大臣都叫上,皇帝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显得格外的复杂了,皇子们自以为隐蔽的目光巡视着御书房中的大臣们,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看来,父皇这是早有预谋啊,这个里边的大臣们全是朝中年轻有为的,为下一代国主留下来的肱骨之臣啊,这、这是不是说他们也有争那个皇位的机会,皇子们看向皇帝座位下的那个龙椅的时候满眼炙热,是啊,他们也是皇帝的儿子,太子已经被废了,他们同样是皇子,为什么不能有一争之力呢?
皇帝看着底下儿子们的眼神从无所谓转变成了迫不及待,不明所以的笑了笑,他坐在上首,没人能看得见他脸上的笑意,底下的人哪里真的会抬着头看着皇上,又不是个傻子,哪里会真的一直盯着皇上不放呢?这可是亵渎圣颜,诸位也都是在朝廷中的老人儿了,自然不会傻傻的盯着皇帝不放。
“好了,玩笑也开过了,现在就说说正事吧!”皇帝的声音又一次地响起了,这话说的御书房的大臣们和皇子们都一愣,合着这话是开玩笑啊,亏得他们还有点当真了呢!不过现在一想也是,皇帝要是想立太子,怎么会找他们这些青年才俊过来呢?自然应该是找那些经历了好几朝又或者是大将军之类的吧,想来也是他们迷糊了,这些年轻的大臣们很快地就把情绪调整过来了,毕竟立不立皇储跟他们本身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是皇子,自然对这件事情不是那么感兴趣,年轻人嘛,热血沸腾,感兴趣的自然是建功立业,还拥有着少年意气,用自己的双手去开垦自己的事业,这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应该去做的事情。他们对皇帝口中的正事更有兴趣,便将皇帝说的那个玩笑甩到一边去了。
而皇子们则有些失望,不过皇子们也不是个大傻子,不会轻易地将情绪喜怒流露于表面,只是心里的感受怎么样,就都放在心里了,别的,他们也不会说出来,见父皇已经要说朝政了,便都将小情绪收了收,仔细聆听着父皇说的正事。
皇帝见那些小崽子们很快的就收起了不该有的情绪,也没有轻易地把情绪流露在外,皇帝对此倒是很满意,看来这些小崽子们不愧是有他陆家血脉的,这为君者,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易于言表,让人一眼就看出来,看来,这些崽子们调教调教还是有得用的。
皇帝便开口对着众人说:“这已经是春日里头了,你们都知道吧,近几年的蝗虫灾害越来越严重了,这是户部大司农上来的折子,你们都看看吧。”皇帝示意身边的小天使们把这些折子抄写的纸张分发给他们看看,小天使们便拿过这些纸张一一分发到众位大臣、皇子们的手里,已经看到的人已经沉默住了,这蝗虫灾害是天灾,这么多年来,不论是前朝还是这东秦的朝廷,这只要地里有水稻,那就避免不了蝗虫的来袭,这些蝗虫就像是野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每年都要来,他们也找了那些会种地的农人,问了他们很多办法,可没有一种办法是能够根治蝗虫的,怎么样都没有办法。
他们看完手里的纸张之后,眉头都是紧蹙着的,都没有放过,皇帝巡视了一遍众人的表现,脸上的表情也是很是凝重的。
便对着众人开始说:“蝗虫的天灾近几年太过严重,朕决定微服私访,去江南一带看看,就带上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一起去吧,朝中朝政由二皇子和六皇子一起打理;至于臣子则带上陆王府陆九渊、锦衣卫关照、光禄寺卿之子范弘毅、威武侯之子贺淮等人一起去吧,至于剩下来的臣子们则与二皇子和六皇子一道,帮助他们协理,行了,被点到的人都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这一路往长江中下游走,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三四个月,东西都带点,女人就别带了,在路上耽误事儿,放心吧,朕也不带,咱们这一路是去体察民情的,也不会有多么奢侈,会有些艰苦,若是受不住的,那就趁早禀报上来把名字剔除了,要是在路上再出了这些事情,哼哼~那就别怪朕心狠了。”
皇帝低低地哼了两声,那其中的意味不明,却是重重的敲在了众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