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小哥儿

宋若白神情慌乱的开口:“我、我自己来吧,就不劳烦嬷嬷了。”说着就要伸出手去接汤碗和勺子。

赵嬷嬷佯装不悦道:“我这把老骨头还没到那般动不了的地步了。”又看了眼宋若白,极为伤心地说:“那你就是觉得我这老人家不注重卫生,嫌弃我了,那行吧,那我老婆子就不在这儿惹人嫌了。”说着就要把碗递给宋若白。

宋若白看赵嬷嬷红了眼,吓得不敢去接,“嬷嬷,嬷嬷,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怕嬷嬷太过劳累。”见赵嬷嬷都要跨出门去了,都想下床起身去拉回来赵嬷嬷,赵嬷嬷看到了吓得心惊肉跳,吓得连忙转身扶住了宋若白,大声对着宋若白说:“你这还不快躺好了,你这刚生产完,怎么就这么大胆,还往外面跑,你这是不想活了吧!”

宋若白被赵嬷嬷裹着重新回到了床上,赵嬷嬷也坐回了床榻边上,给宋若白喂起了鸡汤,宋若白喝了大概小半碗之后,赵嬷嬷就收回了手,宋若白一愣,“这还没喝完呢。”

赵嬷嬷将那一小碗鸡汤放到了一边,又从翠喜的托盘中拿出了小鸡的鸡肉,煮的稀化,像一碗肉糊糊,“傻丫头,你喝了那一整碗鸡汤,晚上不要经常起夜啊,你现在这身上恶露还没排尽呢,今晚上准备的不够充足,那些下奶的东西都没有,等明儿早上让翠喜去早市上买上几条新鲜的鲫鱼,给你下下奶,咱们小哥儿今晚就先吃上一顿羊奶,哥儿那边你不用担心,咱有件事想问问你,你能把哥儿给大少爷看看吗?他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赵嬷嬷欲言又止,“就要是不想给的话,我就让翠喜出去让他们回去了。”

宋若白愣了愣,“当然可以的,这就是件小事,嬷嬷您不必这样的。”

赵嬷嬷的身份早就不是奴婢了,她大儿子早就拿了军功在身的,她一直留在赵家只是为了赵子轩罢了,赵子轩身边就剩他们几个忠仆了,还都是赵子轩的生母留下来的几房陪嫁,其他的人都投了那恶毒继母的路子了,被赵子轩的外祖母送上了西天。赵子轩也从不允许赵嬷嬷还自称奴婢,把她当做是自己的母亲一般对待。

赵嬷嬷在得到了宋若白的同意之后,就让翠绿抱了小哥儿出去给赵子轩看了。门外的赵子轩在暖房里看到了小哥儿,翠绿看着手足无措、想亲近哥儿但又怕给他弄坏的样子,让自己努力的憋着笑,“少爷不妨抱一抱哥儿吧,哥儿可乖了。就出生的时候哭了几下,特别贴心呢!”赵子轩看了看躺在摇篮里安睡的小哥儿,有看向翠绿,“这怎么抱,有讲究吗?”

翠绿先是自己做了个环抱的姿势,示意赵子轩学着她的动作,赵子轩依葫芦画瓢的做好了之后,翠绿就把小哥儿给放到了赵子轩的怀中,赵子轩托上了小哥儿之后,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就感觉到怀中的软绵绵的,这孩子跟没有骨头似的,赵子轩僵硬的想要把这孩子给翠绿,翠绿却笑着往后退去,“少爷,您瞧,哥儿多喜欢您,还说起了梦话呢!”

赵子轩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孩子,发现孩子吐了个奶泡出来,赵子轩眉眼间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翠绿与赵负二人看了都很是高兴,少爷这种全身心的放松时刻是真的很少有的,赵子轩问翠绿,“哪样抱着他会更舒服?”

翠绿与赵负对视一眼,翠绿连忙上前去教赵子轩怎么样抱小孩能让孩子比较舒服。

翠绿对着赵子轩说:“爷,您把哥儿的头放在左臂弯里,肘部护住哥儿的头颈部,同时托住他的背腰部,右小臂从哥儿的身上伸过去,护住哥儿的腿部,这样右手托住哥儿的臀部和腰部,平时这种方法是比较常见的。还有一种是将哥儿在从床上要抱起来或者要放下的时候,我们常常使用手托法,用左手托住哥儿的头颈部,右手托住哥儿的小屁股和腰部,这是两种方法,最常见的就是这两种方法。您看看这两种法子,您更能掌握哪种,您就用哪种法子。”

赵子轩问:“这两种方法都是一样的么?”

翠绿点了点头,“是的,爷。”

赵子轩了然地点了点头,翠绿看着自家主子爷抱着孩子不撒手的样子,还是决定多说一句:“爷,这孩子最好还是不要多抱。”

赵子轩眼里的不解,翠绿抿了抿嘴,“这是赵嬷嬷与奴婢说的,原因奴婢也不知道,嬷嬷说是对哥儿身子不好。”

赵子轩点点头,“她睡了么?”

翠绿疑惑,她?却也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她应该指的是爷的妹妹吧。“回主子爷,奴婢出来的时候姑奶奶正在喝老母鸡汤呢!”

“哦~那她有看过孩子么?”

“看过了,刚刚生下来之后,嬷嬷就给姑奶奶看过了。哥儿饿了奴婢就给抱到暖房里来了,喂了些羊奶后,哥儿就睡着了。”

“那哥儿今日就睡在这暖房这里边了?不抱到他母亲那儿去?”

“姑奶奶还需要调理调理身子呢,再说,这暖房就在姑奶奶生产的屋子后面,两间屋子是相连的,姑奶奶要是想看哥儿,派个人来说一声就行了,最是方便极了。”翠绿笑意晏晏地回着话。

赵子轩在赵负的暗示下,极为不舍的把手中的孩子交给翠绿了,翠绿憋笑憋得极为辛苦,赵子轩就带着赵负转身走了。

翠绿轻柔地把哥儿放在了摇床中,细心的盖着特制的小被子。就在哥儿的暖房里看着,拿出绣活,做着哥儿的小袜子、小鞋子之类的。这屋里的暖气十分的充足,温情脉脉。

赵子轩与赵负一路前行,回到了这前院的书房中,坐下了之后问着赵负:“说罢,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的急,甚至连这点时间都要压榨。”那语气像极了被地主压榨的可怜的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