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太后突然侧过身子。对着床榻边的木盆大吐特吐了起来,刚刚吐出来的是黑血,吐到后面就是一些碎肉,吐到最后就是一大团血块,那血块还在盆中浮了起来,宋若白让碧玉去把赵大监手上的木匣子拿过来,再把太后一只割开的手垂入木盆中,慢慢地,一些细细碎碎的小虫子和虫卵就随着流出来了。
一旁的两个婢女惊呼一声,被宋若白看了一眼之后,就捂住了嘴,一言不发,但她们的眼睛里还是透露出惊奇和不可思议来的。
刘院首和赵大监听着身后一阵阵的惊呼声,心里就像是有只猫咪在挠心底,痒痒的,好想回头看看啊~
宋若白让胡静和医女可以松手了,让胡静取一套新的衣裳给太后换上,等太后被伺候的穿戴整齐之后,宋若白就让刘院首和赵大监可以转过身子来了,宋若白让碧玉把从太后身上拔下来的针都另外寻个布袋子装起来了。
赵大监看着木盆里腥臭欲呕的大肉球,一阵阵的心惊,老天爷,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刘院首则是好奇心爆棚,一直追着宋若白问个不停,宋若白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示意刘院首不要急,慢慢来,自己会一一解释清楚的,刘院首见状只好把满肚子的问题压了又压,眨巴着眼睛看着宋若白。
宋若白先是指着木盆里的漂浮着的大肉球说:“太后娘娘这是被人下蛊了,根本就不是中毒,下蛊之人的技术很是高明,他先是在太后平日里能接触到的吃食或是衣物中下了一定分量的迷幻草提炼出来的迷幻醉,这样一来,时间久了,太后就会出现总是睡不够的情况,但这种情况仅仅是针对于白天,一到晚上,特别是丑时至寅时的时候,太后娘娘总会觉得精力无限,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对不对?”
胡静连忙点点头,“是的,太后娘娘前些时候就是王妃您描述的这样的情况,为此,太后娘娘还吃了不少安神药,但是一点效果都不见,后来后来情况就慢慢地好了起来,太后娘娘她胃口也越来越大,一餐都要吃不少的肉,几乎是一个成年男子的一天的分量,后来,奴婢担心坏了,就联合着太医们不许娘娘吃那么多;但有一日,小厨房里的人来跟我说,小厨房里面的肉最近总是不明不白的就消失了,或者是上面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了一样,总会留下齿痕,奴婢仔细瞧着不像是什么动物之类的,倒像是人留下来的齿痕,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就联想到了太后娘娘身上,就在小厨房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太后娘娘这些日子倒是乖了许多,也不再会每餐都吵着闹着要吃肉,但奴婢有一日趁太后娘娘去皇后娘娘那儿后,就带着皇后娘娘派过来的小宫女一起收拾起了太后娘娘的床铺,因为在这之前,太后娘娘都不让奴婢们靠近她的床铺,一有人靠近就发脾气,奴婢是在是没有法子了,就只能去找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就与皇上设了个法子,将太后娘娘诓骗了过去,给奴婢们这个机会检查检查。”
胡静连忙摆着手解释为什么她要去找皇后娘娘帮忙这件事情,宋若白表示没关系,示意她接着说下去,胡静安了安心,就又再度开口起来:“奴婢们趁太后娘娘一出门就直奔太后娘娘的寝殿里的大床上,奴婢们刚一凑近太后娘娘的床铺就闻到了一股子的恶臭味,奴婢就与身后的小宫女去前殿里找了赵大监与他的徒弟过来,等奴婢几人掀开了床铺上的被子之后,就看见太后娘娘睡觉的位置底下的垫褥有星星点点的血迹,那些血迹不像是初初染上去的,像是什么东西滴落惹上去的,奴婢突然就联想到了小厨房的生肉事件,把盖得被子翻过来,就看见盖得被面里面也有着血迹,奴婢凑上去闻了闻,就闻到了一股生肉的腥味,奴婢干脆就叫赵大监将这被面抱走,可被面抱走了之后还能闻到恶臭,就像是肉堆积在一起腐烂了的味道,特别是将被面抱走之后,那种恶臭更是扑面而来,奴婢就喊了赵大监的徒弟小篮子与那宫女一起将垫褥掀开,可掀开之后竟什么也没有,奴婢就好奇的很,这股臭味是从哪儿来的,可始终摸不着头脑,突然想到太后娘娘睡得床里头是有好大的一个暗格子的,奴婢就从太后娘娘睡得枕头下触动了机关,暗格子应声弹开,都不用奴婢凑过去看就能闻到更臭的味道,那个味道盈满了整个寝殿,正好赶过来的赵大监奴婢们四人就看到了暗格子里都是满满当当的被人咬过残缺不齐的生肉,上面还有苍蝇和蛆虫在蠕动,奴婢当场就吐了出来,后又忍着恶心把暗格挑出来,摆在日光下,把里面的肉都弄掉之后,就看见了暗格抽屉的颜色都被生肉带血的颜色给染上了,奴婢等只能快速的将床铺都收拾好,换上了崭新的。奇怪的是,太后娘娘回来之后,看见了就像是这床铺没换过一样,奴婢等就趁着太后娘娘不在意,把那床盖的铺面给剪开了,是赵大监的提议,他说他抱到太阳底下的时候,总感觉铺面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奴婢就想着给剪开看看,结果在剪开的铺面里发现了一条条油光水亮的水蛭,奴婢等都快吓死了,就将这事儿报给皇上与皇后娘娘了,陛下听了之后很是生气,然后就亲自去请了刘院首来诊治,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太后娘娘自从换了铺面之后,小厨房里就再也不会有生肉被偷吃的情况发生了,奴婢们想着这应该是好了的,观察了一段日子就放下心来。”
胡静说完这一段话之后,似乎是被那个场景恶心到了抚着胸口呕吐了一声,宋若白让她喝口清茶休息一会再说,胡静就点点头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