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太后近前,梅若站在太后身侧,沈芊芊则恭恭敬敬地给太后行礼。
“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笑着招手,“起来吧,哀家最近感觉总是睡不安稳,你过来给哀家瞧瞧。”
沈芊芊乖巧地点头,走到太后近前,让太后将手伸出来,给她认真地把脉。
片刻,她蹙着眉头道:“太后娘娘是不是最近有心事?”
太后叹了一口气,“也不算是心事,罢了,此事不提了。
你可有办法,让哀家睡得安稳一些?”
沈芊芊点头,“有的,我以前在乡下的时候,为人调过一种可以安神的香,一会儿给太后调制一些试试。”
太后欣然点头,“哀家就知道你这孩子必然有不吃药的法子。”
闻言,沈芊芊失笑,她刚才还在心中奇怪,为何这点小病,太后放着太医院的太医不用,特地让她来跑一趟,敢情是不想要吃药。
沈芊芊在早已经准备好的纸上写了需要的东西,递给梅若,“劳烦梅若姑姑将我需要的东西找来。”
梅若点头,拿着纸张下去,沈芊芊见太后此刻心情挺好,想到陈伯的事,试探道:“太后,有一件事,芊芊不知应不应该给太后说。”
太后此刻心情好,问道:“何事,说来听听?”
沈芊芊抿了抿唇,思考了一下,才道:“太后可知道卖假药,对百姓会产生多大影响?”
太后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了,“什么意思?”
沈芊芊跪在太后面前,“太后娘娘,昨日唐大人判定陈伯卖假药一案,认为是陈伯畏罪自杀,但是陈伯根本不可能会畏罪自杀,他还有等儿子的执念。
陈伯死不足惜,臣女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真正卖假药的人逍遥法外。”
太后见沈芊芊神色认真,于是道:“你起来慢慢说。”
沈芊芊将陈伯等儿子回家、被同行欺负,以及被人诬陷顶罪,用刑想要屈打成招,到他无故死亡被扔到乱葬岗之事,全部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得太后脸上出现了寒气,“哀家虽然相信你,但是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手中可有证据?”
沈芊芊一噎,如今陈伯已经被扔到乱葬岗,不知道是否属实,但是尸体肯定是找不到了,她又上哪找证据?
她只是希望这件案子能重新审问,将真正卖假药的人绳之以法。
“臣女没有证据,但是臣女知道真正卖假药的人是谁。”
太后摆手,神色带着几分不赞同,“芊芊啊,其实我们女子只需要多操心后宅之事就够了,这种案子若是和你无关,你不必如此上心的。”
闻言,沈芊芊的心沉了沉,听太后的意思是,她不会管这件事,也不希望自己管。
“太后身为一国之母,难道忍心看着无辜之人卖假药所害吗?”
太后摇头,“假药一事是前朝该管的事,哀家虽然贵为太后,也不能过问前朝一事。
哀家喜欢你,所以才奉劝你一句,好好做你的大小姐便好,不要事事都插手。”
沈芊芊闻言,便聪明地止住了话头。
她也不想要管前朝的事,只是宋书淮图谋她们沈家,她便要一点点拔除宋书淮的爪牙。
而且,这不公正的事被她看到了,她便不能当作没看见。
知道找太后这条路行不通,沈芊芊便笑道:“臣女多谢太后教诲。”
太后点头,沈芊芊为她调制好香后,便退下了。
她站在太后的寝宫外面,叹了一口气,心想难道假药的事,就这么结束了?
但是一想到宋书淮,她心中便又下了决心,假药是宋书淮的主要经济来源,她一定要铲除了!
她正思考的空挡,就见一个宫女站到了她面前。
“沈大小姐,我们宜嫔有请。”
沈芊芊看着这宫女,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上次就是这个宫女将她叫到宜嫔宫中的,这次还是她。
“我还有事,没空见你们家主子,还望你告知宜嫔娘娘,就说我下次来找她赔罪。”
她心情本就不好,宜嫔肯定是想要故意找她麻烦,她无心理会。
宫女闻言,神色鄙夷地看着她,语气带着几分趾高气扬之感,“我们主子说了,请大小姐务必前去。”
沈芊芊冷笑了一声,既然非要让她过去,她去便是,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谁倒霉了。
沈芊芊跟随宫女一路来到宜嫔的宫里,就见宜嫔正躺在床上,红色的纱幔挡住了里面人的身姿。
沈芊芊只看了一眼,恭敬行礼道:“臣女给宜嫔娘娘请安。”
宜嫔坐起身来,旁边的宫女将纱幔掀开,她打了一个哈欠,步伐优雅地走到沈芊芊面前。
“沈芊芊,本宫听说,你前日将母亲又气倒了?”
沈芊芊见她有兴师问罪之意,冷声道:“宜嫔娘娘身为后宫之人,莫非还要过问沈府的家事?”
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宜嫔就算曾经是沈家的人,但是也已经嫁入了皇宫,不应该过问沈府的事。
宜嫔眸光微眯,“怎么?本宫嫁了人,就不算是沈家的人了?那到时候你嫁了人,是不是也没资格管沈府的事了?”
沈芊芊若是说是,她立马和曲氏商量沈芊芊的婚事,让她再无机会过问沈府的事。
沈芊芊却语气淡淡道:“若是我父亲、哥哥不愿让我插手沈府的事,我自然是没意见。”
宜嫔瞪着她,她就是仗着沈佑宠她吧?
宜嫔平复了一下心情,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算计,“沈芊芊,本宫需要你帮个忙。”
她说着,对一旁的宫女道:“将东西拿过来。”
一旁的宫女立刻端着托盘走过来。
她掀开上面的黄色丝绸,对沈芊芊道:“这里面是本宫为皇上找来的粉色珍珠。
你帮本宫将它们串起来,可好?”
沈芊芊抬眸看过去,就见托盘里果然是大小相同的珍珠,且都非常光滑,个头品相都很相似,的确算得上稀有。
不过,让她将这些珍珠串起来?
随便找个宫女都应该比她用心,宜嫔这是打得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