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
囡囡躺在病床上,显得是那么小的一团,头上罩着氧气面罩,却还是努力睁大眼想要安慰楚幺,楚幺心疼地凑过去吻了吻囡囡。
“囡囡乖,别怕,好好睡觉,妈妈就在旁边守着你。”
囡囡撇撇嘴,抬手摸摸楚幺的脸。
“妈妈不哭,囡囡没事。”
“好,妈妈不哭。”
但刚给药,囡囡的身体还很虚弱,强撑着和楚幺说了这几句话,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楚幺坐在床边,抓着没有输液的那只小手亲了又亲。
大夫说孩子找到得及时,再加上之前是被迷晕的状态,所以并没有吸进去多少的一氧化碳,问题不严重,不放心的话再吸一吸氧气就好。
问题更严重一点的,反而是吸进去的那点迷药。
但好在小孩子的新陈代谢也很快,全部代谢掉就没什么问题了。
海滨在外面听了汇报,敲门进来,看着病床上的囡囡压低了声音。
“嫂子,肖眉已经被抓了,不过她的精神状态有些奇怪,嘴里一直喊着什么,我外甥是首富的。”
听到这话,楚幺从海滨的话里听出了一些讯息。
“她还有说什么吗?”
“哦,还说什么重生什么的,奇奇怪怪,听不懂。”
楚幺的后背挺直了一些。
她没想到,肖眉,竟然是重生的。
海滨很快将话题转到了另外一边。
“还有那个张朋,都已经招了,这件事情是他们俩联手策划的。”
楚幺强撑着笑容对海滨点点头。
“麻烦海所长了。”
“行,我去继续调查清楚,有什么事情咱们随时联系。”
等海滨走了,病房门被推开,成阿婆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拎着一瓶热水,还拿着两个干净的杯子。
楚幺见状想站起来,被成阿婆按住了。
“你坐着吧,囡囡还抓着你呢。”
囡囡睡着了,但因为没有安全感,小手紧紧握着楚幺的大手。
成阿婆凑过去看了看囡囡,松了一口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楚幺问成阿婆。
“秀儿怎么样?”
“已经醒了,大夫说是轻微脑震荡,问题不大,别担心。”
楚幺也跟着松口气。
肖眉和张朋是有备而来的,反而是委屈了秀儿,被敲了那么一闷棍。
“阿婆这段时间就好好照顾秀儿,那套凤冠霞帔的工期还是比较充足的,咱们可以慢慢做。”
之前楚幺在电视台的导播那接下来两套礼服单,其中一套就是凤冠霞帔。
可这个汉服形制的衣服不是楚幺的特长,反而是成阿婆的专长,不管是剪裁还是刺绣,成阿婆手到擒来。
当然,这套衣服楚幺提供所有所需的材质,手工费自然是全部给成阿婆。
成阿婆陪着楚幺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秀儿那边也在输液,离不了人。
没过多久,楚燕带着许辰阳推门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拎着所有住院所需用品的齐成功。
齐成功俯身摸了摸囡囡的小脑袋,又看向楚幺。
“嫂子,我听到消息就赶来了,这小子哭着喊着要来看妹妹,我只能把人送来。”
许辰阳红了红脸,不满地嘟囔:“我没有哭着喊着。”
齐成功失笑,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按了一下。
“是是,你没有哭着喊着,只是用一双大眼睛盯着我。”
许辰阳躲过齐成功的动作,凑到囡囡的床边,伸手戳了戳囡囡的小脸蛋,抬头看楚幺。
“已经输了液,妹妹没事,别担心。”
许辰阳才点点头,然后道:“妈,我今天也想留下,行不行?”
这里是六人病房,已经住了四个人,剩下两张床位都被占了,要想留下,可能会比较受罪,但,囡囡对辰阳来说太重要了,要是不守着囡囡,这个小孩怕是也睡不好觉。
“行吧。”
楚燕刚准备开口,就被楚幺按住。
“你不行,等会让齐成功送你回去。”
“为什么辰阳一个小孩子都行,我不能留下啊。”
楚幺看向楚燕:“没地方睡,留着干吗?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回学校去。”
楚燕撇撇嘴,这明天就是周末,她一个人跑学校去干吗。
“行吧。”
不过,趁着楚燕在,楚幺让她守着囡囡,自己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她已经从海滨那里打听到了谢明远的病房,楚幺将齐成功带来的一兜子水果拎起来,打算借花献佛。
等到谢明远门口,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声。
“谢明远啊谢明远,你行啊你,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是一个寡妇,你……”
“周泽城,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谢明远的声音传来,接着还有倒抽气声,应该是扯到了伤口。
“以前喜欢人家的时候藏着掖着,现在,人家结了婚又守了寡,不行就上呗。”
谢明远摇摇头:“你不懂,错的时间对的人,对的时间错的人,哪一项凑在一起啊都是悲剧,回不去的。”
楚幺为谢明远这个纯爱战士默默地点了一支蜡烛,希望他能早日走出这份感情的阴霾吧。
等刚准备敲门,楚幺突然意识到。
为姘头离开囡囡,留囡囡自己在屋子里,屋子里有煤烟,囡囡被煤烟打。
所有的条件好像都对上了。
好在,结果是虚惊一场。
楚幺冷汗蹿了下来,但刚将额头上的冷汗擦掉,门就打开。
开门的应该是那个叫周泽城的,这人楚幺倒是也认识,他们学校的数学老师,只是不是教楚幺班级的,所以和她也只是面熟,没啥深交。
“你是来看……”
“我来看看谢老师,感谢谢老师今天的仗义执言。”
周泽城看着楚幺,表情一言难尽,最后叹口气。
“行吧,你进去吧。”
这一开口就是老师的,看来是真的堵死了谢明远的路啊。
谢明远听到门口的动静,坐起身体带着笑。
“是楚幺吗?进来吧。”
越过人走了进去,楚幺将水果放在床头柜,看着谢明远那斯文的脸到现在的猪头样,有些不忍直视。
但他毕竟是在自己厂子门口变成这样的,楚幺的关心也真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