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映衬之下,本该是一个惬意的清晨,但江家上下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意。
家族成员皆身穿劲装,手持利刃,集中在主院和大门附近。
正对着大门的方向,摆着一张价值不菲的红木太师椅。
一身褐色锦袍的江鹏举,面沉似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
“家主,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老管家江明理躬身回禀。
江鹏举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目光之中闪过凛冽杀意。
江尘!
江家因你而蒙羞,必须用你的血来洗刷。
此刻的江鹏举,早已怒火攻心,他才不管江尘背后有诸多势力撑腰呢。
因为早在天亮之前,江鹏举就已经让人想外界放出风去。
今日之事,乃是江家清理门户。
既然是家事,就跟外人无关。
管你是朱王府,还是白虎节堂,又或者是势力滔天的范家,都没资格横插一杠。
至于江尘死后,这些人会不会报复江家,江鹏举根本不在乎。
现在的他,只想泄愤!
“父亲,何必一早就等在这里,那小子不见得会来的这么早。”
江天澹从西边而来,对着江鹏举行礼道:“不如您先去书房吧,我替
您守着,只要小野种出现,我立刻叫您。”
江鹏举反问:“你从藏书楼那边来的?”
“嗯!”江天澹低下头。
这家伙是气不过昨天被江尘连续耍弄,儿子受了重伤,还成为笑柄。
昨天他回到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冲进藏书楼,把弟弟江天灏揍了一顿。
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不解气,刚才又去揍了江天灏。
江天澹本以为父亲会责怪他,毕竟把火撒在别人头上的做法,不那么露脸。
却没想到,江鹏举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又问:“子钰怎么样了?”
“断骨都接好了,只不过痊愈需要一段时间,医生说子钰受了内伤,恐怕日后会影响修炼升级!”江天澹咬牙切齿道。
江鹏举也很生气,怒道:“可恶的江尘,借医神殿之手报复江家,简直是狼心狗肺,阴险至极!”
江天澹猛的抬起头:“父亲,从一开始我就说,不要接受他,就当没这个人,因为您举棋不定,才造成了后面这么多事情。”
“事后诸葛亮,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江鹏举是个爱极了面子的人,他怎么会承认自己有错,黑着脸说:“你去告诉子钰,爷爷必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江天
澹脸上似有不甘,却又不敢过分责怪父亲,只能咬着牙点点头。
“那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来?”
江天澹看了一眼大门外,说:“他应该会叫上朱王府、欧阳家和范家的人,为自己撑腰。”
江鹏举鄙夷一笑:“他就是叫来全帝都的高手,今天也休想在咱们江家,讨得半分便宜。”
“我已经跟老祖谈好了,请他出面震慑群雄,出手击杀江尘。”
“欧阳家算个屁,老子根本不会放在眼里,至于朱王府和范家,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江天澹心里有底了,终于露出阴险笑容:“老祖肯出手,那就真的稳妥了。”
就在这时,族人来报:“江尘来了!”
江天澹立刻反问:“他带了多少人马过来?”
族人回答说:“一个人。”
“什么?”
江天澹当然不信,一把薅住对方的衣领,怒声道:“你敢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舌头!”
族人吓的赶忙解释:“真的就他一个人!”
“一辆黑色轿车送他过来的,他下来之后,车就开走了。”
江天澹这才松开手,一脸疑惑的跟江鹏举说:“爹,这小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得了失心疯?”
“竟敢一个人来闯龙潭
虎穴,简直狗胆包天!”
江鹏举阴险一笑:“年轻人目中无人,倒是符合他一项嚣张跋扈的想个。”
“只可惜,这里不是他可以肆意狂妄的宋州,江家更不是主动送人头和声望的名山分堂!”
“去,恭请老祖出面。”
江天澹顿时兴奋起来,抱拳道:“遵命,父亲!”
所谓的老祖,是江家供奉多年的一个老家伙,寿命高达一百三十多岁。
此人当初是江家的下人,因为表现出强大的修炼天赋,以卑贱之身被赐予江姓。
他的名字,叫江云帆。
江云帆取得古武成就之后,当时的江家之主不嫌弃他出身卑微,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了他。
江云帆倒也争气,很快就在江湖中闯出名号,反哺江家。
江家能够在短短两百多年间,从一般的古武家族,一跃升入豪门之列,其中很大一部分贡献,就来自江云帆。
早在五十年前,江云帆就已经达到了五品大宗师境,一次仇家来找江家的麻烦,正是江云帆出手将对方击杀,避免了江家覆灭的危险。
江云帆本人也受了重伤,自此开始闭关,以后再也没出现过。
关于他的传说,也渐渐的被世人淡忘。
甚至很多人都怀疑
,江云帆早就死了,江家是故作神秘,让世人以为他还活着,达到威慑群雄的目的罢了。
当初伤的那么重,就算他没死,估计也剩不下多少实力,苟延残喘罢了。
但实际上,江云帆不但痊愈了,而且还通过修炼一种神秘的功法,十年一个台阶,实现从五品大宗师到九品的跨越!
距离下一期的泰斗境,只剩下一步之遥。
这,便是江家的底气!
一道并不高大,但是器宇轩昂的身影,出现在江家大门口。
大管家江明理把手一挥,四名手持利刃的魁梧男子,将去路拦住。
“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江明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见江尘一个人来的,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不免起了轻视之心。
“我们江家乃是百年豪族,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意进出的。”
江尘距离他越来越近,问:“你是管家?”
“是我,本人正是江家的大管家,江明理!”他傲气十足道。
江尘语气冰冷道:“一条看门狗,也敢对我狂吠。”
话音落下,他以指为剑,蓦然点出。
轰!
一道气劲洞穿江明理的胸膛,陡然炸开,一蓬鲜血将后面洁白的墙壁,染的赤红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