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努力养娃的保洁阿姨

事情很尴尬。

脸皮不薄不厚的阿闲更加尴尬。

硬着头皮爬起身来。

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穿着这该死的背心短裤。

想捂什么。

可是……

好像也没什么可捂的了。

对方深呼吸了一下。

先开了口:

“穿好衣服。”

“到客厅来。”

话落便率先走了出去。

还细心关上了门。

两分钟后。

阿闲一团乱麻的大脑也还处于打结状态,要怎么说?

是自己左右不分,鲁莽不看清门牌号,门没关好就直接往床上扑了?

真有人这么蠢吗?

阿闲觉得自己好冒失。

他会相信吗?

不管了。

犹豫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她又没偷他什么东西。

如果对方介意她弄脏了他的地方,她现在的本行就是干保洁的。

给他打扫干净就是了。

于是就有了以下画面。

步入客厅,阿闲就砸去一通解释,末了鞠了一躬,很诚恳表示歉意。

不怪阿闲这么“礼貌有佳”。

甚至身躯有些卑微得佝偻。

华庭公馆的房子,真金白银六十万一平方,不说价格方面是某臣一品房价的六倍,楼盘还不在市面流通。

寸土寸金就算了,没有些身份地位还住不进来。

但是说穿了也只是大平层公寓而已,很多有钱人有自己的独栋大别墅,不爱来这处,也就想起来过来玩玩,这边娱乐施设完善,安保性还极强,时不时还可以偶遇当红一线艺人。

所以!这里的房子大多时候都是空置的,就拿阿闲打扫的三栋来说,就只入住了一半住户。

阿闲非常满意这不和太多人打交道,还算清闲的工作。

可阿闲的工作保住与否,也是这些贵人一句话的事情。

她现在又还不能辞职。

至少本月。

不,是不能被开除。

正式工被开除还能领半个月薪水,她这种特殊外包公司的,不仅领不到这边的两万补贴,连公司那边的五千块可能都悬,要是留下什么不好“案底”。

以后别说在业内找保洁工作难,找其他工作可能也会受影响。

不是阿闲夸张。

谁叫她现在是个小炮灰路人。

这样仙品,气质绝佳的男人,一看就是剧情主要人物没跑了啊。

就算不是。

他有钱啊。

有钱就是大爷。

大爷迟旻:

“过来。”

他模样斯文坦然,慢条斯理道:“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阿闲想反问一句:

那离这么近做什么?

但现实里她自然不能这么说。

她唯唯诺诺地靠近。

害。

人步入社会,总要学会低头。

别提她现在面对的还是她的“衣食父母”,一位可以对她这种炮灰生杀予夺的贵人。

挪动步子走到他面前。

没想到他还是不满意。

“我不喜欢别人俯视我。”

他语调闲散,意味深长地说。

阿闲:难道要自己蹲下?

老实人阿闲这么思考间,对方居然伸出长臂将阿闲拉了过去。

出于零防范,阿闲顺利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这是干嘛?!”阿闲挣扎,他便从善如流抱住她,手动制止她的一切类似起身逃离动作。

阿闲只能停下。

回头怒视他。

差不多是平视。

迟旻挑了挑眉。

仿佛再说,

笨,这样不就好了?

什么鬼啊?

“先生,请你松开!”

“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阿闲冷静下来。

她发现自己现在是愈发出息了。

面对这样一个从前生活里连见也见不到,似乎都不是一个空间的绝顶大美人,她现在都能面不改色拒绝了。

可能是这两天见了太多帅哥?

而眼前这位也是真活色生香得无边,黑色曼陀罗花似地雍容清贵。

又像那种中世纪油画里高座首席的大贵族,一举一动随性且漫不经心。

同时也给人莫名一板一眼的森系禁制,欲望寡淡之感,复杂得很。

不是啊!

性冷淡脸的主人怎么会穿这种大敞胸口的很闷骚黑色冰丝睡衣啊?

不理解,但尊重。

阿闲本来没有注意他的胸口。

要不是自己现在在他怀里的话。

也许是打心眼里就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

他们对自己肯定是玩玩的心态!

要清醒,要理智,要养家糊口!

阿闲三省其身。

很坚决地往外面拱了拱身体。

远离男色,强国有我!

从京城华庭公馆的保洁阿闲做起!

又在胡思乱想?

其实跑神不过几秒。

迟旻还是不满。

见人身体还非常避嫌地往外挪,他不做思考地就把人按回了怀里。

这下直接亲密无间地贴上。

阿闲没穿弄脏的保洁制服。

只套了件白t恤。

不算厚。

顿感身后起火一样烫。

她知道是心理作用。

没等她又拱出去。

“这里的隔音很好。”

“你想叫可以叫,我不拦你。”

“但是大概率,你喊破喉咙外面也不会有人听见一丝声响。”

随后,对方不让她乱动的温柔有力威胁响在头顶:

“再乱动,我们就先做点成人该做的运动,等会谈话也不迟。”

虎狼之词!

绝对的虎狼之词!

他们这才刚认识吧?

阿闲忍不住地转过脸对着他吐槽:

“我看你真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