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尴尬。
脸皮不薄不厚的阿闲更加尴尬。
硬着头皮爬起身来。
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穿着这该死的背心短裤。
想捂什么。
可是……
好像也没什么可捂的了。
对方深呼吸了一下。
先开了口:
“穿好衣服。”
“到客厅来。”
话落便率先走了出去。
还细心关上了门。
两分钟后。
阿闲一团乱麻的大脑也还处于打结状态,要怎么说?
是自己左右不分,鲁莽不看清门牌号,门没关好就直接往床上扑了?
真有人这么蠢吗?
阿闲觉得自己好冒失。
他会相信吗?
不管了。
犹豫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她又没偷他什么东西。
如果对方介意她弄脏了他的地方,她现在的本行就是干保洁的。
给他打扫干净就是了。
于是就有了以下画面。
步入客厅,阿闲就砸去一通解释,末了鞠了一躬,很诚恳表示歉意。
不怪阿闲这么“礼貌有佳”。
甚至身躯有些卑微得佝偻。
华庭公馆的房子,真金白银六十万一平方,不说价格方面是某臣一品房价的六倍,楼盘还不在市面流通。
寸土寸金就算了,没有些身份地位还住不进来。
但是说穿了也只是大平层公寓而已,很多有钱人有自己的独栋大别墅,不爱来这处,也就想起来过来玩玩,这边娱乐施设完善,安保性还极强,时不时还可以偶遇当红一线艺人。
所以!这里的房子大多时候都是空置的,就拿阿闲打扫的三栋来说,就只入住了一半住户。
阿闲非常满意这不和太多人打交道,还算清闲的工作。
可阿闲的工作保住与否,也是这些贵人一句话的事情。
她现在又还不能辞职。
至少本月。
不,是不能被开除。
正式工被开除还能领半个月薪水,她这种特殊外包公司的,不仅领不到这边的两万补贴,连公司那边的五千块可能都悬,要是留下什么不好“案底”。
以后别说在业内找保洁工作难,找其他工作可能也会受影响。
不是阿闲夸张。
谁叫她现在是个小炮灰路人。
这样仙品,气质绝佳的男人,一看就是剧情主要人物没跑了啊。
就算不是。
他有钱啊。
有钱就是大爷。
大爷迟旻:
“过来。”
他模样斯文坦然,慢条斯理道:“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阿闲想反问一句:
那离这么近做什么?
但现实里她自然不能这么说。
她唯唯诺诺地靠近。
害。
人步入社会,总要学会低头。
别提她现在面对的还是她的“衣食父母”,一位可以对她这种炮灰生杀予夺的贵人。
挪动步子走到他面前。
没想到他还是不满意。
“我不喜欢别人俯视我。”
他语调闲散,意味深长地说。
阿闲:难道要自己蹲下?
老实人阿闲这么思考间,对方居然伸出长臂将阿闲拉了过去。
出于零防范,阿闲顺利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这是干嘛?!”阿闲挣扎,他便从善如流抱住她,手动制止她的一切类似起身逃离动作。
阿闲只能停下。
回头怒视他。
差不多是平视。
迟旻挑了挑眉。
仿佛再说,
笨,这样不就好了?
什么鬼啊?
“先生,请你松开!”
“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阿闲冷静下来。
她发现自己现在是愈发出息了。
面对这样一个从前生活里连见也见不到,似乎都不是一个空间的绝顶大美人,她现在都能面不改色拒绝了。
可能是这两天见了太多帅哥?
而眼前这位也是真活色生香得无边,黑色曼陀罗花似地雍容清贵。
又像那种中世纪油画里高座首席的大贵族,一举一动随性且漫不经心。
同时也给人莫名一板一眼的森系禁制,欲望寡淡之感,复杂得很。
不是啊!
性冷淡脸的主人怎么会穿这种大敞胸口的很闷骚黑色冰丝睡衣啊?
不理解,但尊重。
阿闲本来没有注意他的胸口。
要不是自己现在在他怀里的话。
也许是打心眼里就觉得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
他们对自己肯定是玩玩的心态!
要清醒,要理智,要养家糊口!
阿闲三省其身。
很坚决地往外面拱了拱身体。
远离男色,强国有我!
从京城华庭公馆的保洁阿闲做起!
又在胡思乱想?
其实跑神不过几秒。
迟旻还是不满。
见人身体还非常避嫌地往外挪,他不做思考地就把人按回了怀里。
这下直接亲密无间地贴上。
阿闲没穿弄脏的保洁制服。
只套了件白t恤。
不算厚。
顿感身后起火一样烫。
她知道是心理作用。
没等她又拱出去。
“这里的隔音很好。”
“你想叫可以叫,我不拦你。”
“但是大概率,你喊破喉咙外面也不会有人听见一丝声响。”
随后,对方不让她乱动的温柔有力威胁响在头顶:
“再乱动,我们就先做点成人该做的运动,等会谈话也不迟。”
虎狼之词!
绝对的虎狼之词!
他们这才刚认识吧?
阿闲忍不住地转过脸对着他吐槽:
“我看你真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