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阿闲都有点烦他了。
也不知道这人突然抽得什么风,这周过去了六天,他回来了四天,不仅一天回的比一天早,还次次留宿,这不就等于沉昱最近每天都住在家里吗?
和女主闹别扭了?
不太是,这个时间点男主和女主才刚刚搭上线。
所以怎么了?
回来的车上,沉昱和人打电话。
“你在说什么哥?”
“你养小蜜了?”
“不是,什么小蜜需要你亲自哄?”
堂哥的突然来电让沉书礼很意外,内容就更加意外了。
他居然会问他时下女孩子喜欢什么东西!?沉书礼对于哥嫂那段名存实亡,若非长辈看顾随时可能一拍两散的婚姻知情且了解,下意识便觉得他堂哥在外面找了人。
“少胡说八道。”
沉昱声音带着几分愠怒。
沉书礼一下正经起来。
“哄嫂子吗?”
“嗯。”沉昱顿了下回。
“哥,那你可算是问对了人!”
………
沉宅。
阿闲今天下来吃饭依旧很早。
然而还是碰上了男主。
想改道回去又觉得过于刻意,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太太,您今天还是五点用餐吗?”
仆佣看见先生也回来了,先生用餐习惯是偏晚一点的,就想问下太太是不是有想和先生一块吃的意思。
“嗯,我还是这个点。”
阿闲看着手机头也不抬地道。
“好的。”仆佣表示明白。
仆佣下去没过多久,晚餐被佣人鱼贯而入餐厅端了上来。
阿闲余光看见沉昱这个时候也坐了下来。
在正对面。
阿闲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不说,安安静静地开始干饭。
饭后,她安静地起身离开。
手腕被抓住了。
力道不大,却也不容忽视的紧。
阿闲看了看自己纤细手腕上的好看大手,才慢吞吞迎上对方压迫感十足的的视线,“怎么了?沉总。”
对,原主第一天就被合同告知,两人只是表面夫妻,私下各方面最好都一个保持陌生人的距离,然后原主实在不知道叫什么,就叫他沉总了。
他一直没有纠正过。
想来是满意的。
沉昱闻言蹙眉。
沉总吗……她还在生气?
没关系,称呼什么时候都可以改。
不急于一时。
现在更重要的事,是哄好她。
“听说你7号来公司给我送饭了?”沉昱不疾不徐引出话题。
“嗯,抱歉,我越界了,以后都不会去了。”阿闲穿过来的时候,正好是原主被公司前台以没有预约之名给拦在楼下的时间。
阿闲索性就把东西丢垃圾桶利落离开了,记忆里就迅速反馈了这件事。
“前台还有当天一些没有眼色的员工已经开了,以后找我可以直接上88楼,我不在可以叫秘书过来接待你。”沉昱鲜少和她说这么一大长串话。
别提,内容好像还是在给她……撑腰?好魔幻,领悟错了吧?
阿闲不知道怎么回,内心不淡定,面上只能平平回他一个,“哦。”
“之前总是让你等我吃饭,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沉昱语调认真,过分凌厉霸道的脸庞也似乎柔和了线条。
他的眼神像美洲狮王般深邃,炙热又志在必得的掌控一切。
阿闲觉得手腕有点烫。
她有点受不了他的气势。
忙收回自己的手。
一边忍不住感叹自己大概是在做梦吧,霸总男主连对女主都鲜少道歉的,会给她道?想来是“有求于她”,一边回以礼貌微笑,“不敢不敢,你是这个家的主人,等你是应该的。”
“沉总是有事情需要我做吗?您直说就好,我会竭尽所能帮助您。”
阿闲客套地笑。
沉昱只觉得这笑假得刺眼,内容更甚,他对她好一点就是要利用她吗?
可这一切是自己咎由自取。
怪不了谁。
好在现在为时,尚不晚。
沉昱隐下眼底暗芒。
语声不复昔日冰冷与疏离,缓缓道:“之前是我做得不对,但我们结婚了已经是既定事实,我们以后就像正常夫妻一样相处,好吗?”
语气不似他本人设定的温和。
阿闲不知道该回什么,这下连个“哦”字都回不出。
她坚信男主对她“别有所图”。
这个剧本剧情走向变了?
她的心肝俾肺肾是被女主需要了吗?如果是要嘎她身体任何一样器官的话,阿闲觉得自己可以提前跑路了。
“赔罪礼物给你放在房间了,如果还想要什么,尽管和我说。”
阿闲熬夜到三点,时不时就会冥思苦想几分钟,男主他今晚奇奇怪怪的,到底在想什么损招?
阿闲想不通,不乐意为难自己,就很快放弃了。
起夜打算上个厕所就睡觉了,这具身体二十有三,实在有点熬不动了。
又下楼去倒了杯热牛奶,经过男主书房不禁感叹,男主三十有三,老男人一个还挺能熬,现在还在肝工作。
这一对比起来自己还挺没用。
这么吐槽一句她施施然地要离开,结果书房的门,它开了!
沉昱穿了一身黑色丝绸睡袍,天神般俊美的脸上,架了副禁欲又闷骚的金丝眼镜,黑压压地站在她面前。
空气中有股无形的力量,像只大手一样托举起阿闲的脸蛋,她“被迫”似地仰头堪堪与他对视上。
他的视线一如既往的深而沉。
像个会吸人溺毙而亡,波涛汹涌的大海深处的无底漩涡。
跨越好几个阶级的上位者气势,让阿闲这样的野马般洒脱惰懒性子,也不敢与他对视过久。
她勉强笑了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么晚了自己还起夜在外面晃荡的原因,是熬夜看了太久小说。
只能举过杯子道具,编了个蹩脚又恰好符合人设的理由,“我看你工作到很晚,想着给你送杯热牛奶。”
她没想过沉昱会接她手里这半杯牛奶,同时心里怀了点招惹沉昱厌烦的心思,原主的爱虽然隐晦,沉昱却从来不是那个没有看出来的人。
朱闲的爱,对他而言,无用,沉重,是不需要的负担。
甚至会是难缠的麻烦。
所以她越关心越是多余,在沉昱这里只会招致皱眉与不耐烦。
这么些年来,
好在这位小妻子很懂事。
无论沉昱做了什么,她从来不吵不闹,得体大方的豪门夫人模样。
新婚夜丢下她一个人,她会帮忙遮掩,婚后很少着家,她会安抚家里长辈,每到逢年过节回老宅,她的表现稳重贴心,家里所有的长辈,没有不喜欢她的,帮沉昱省了许多的麻烦。
所以一心投入事业,扩充商业帝国版图的沉昱才一直没有和她离婚。
毕竟沉家的掌权人位置,这么些年他已经坐的“稳如泰山”,家里几个长辈完全束缚不了他的任何言行。
谁知道,阿闲牛奶刚递出去,朱闲以往从来没有送出去过的东西。
被沉昱稳稳当当接过,仰头一口喝光,他喝完眼神在阿闲脸上顿了下,没什么表情地俯身,阿闲不明就里吓得退后要躲,他轻松按住她后腰,吻上她唇边些许奶渍……用唇吮个干净。
沉昱眸底渐渐暗色许许,声音低沉略带沙哑,隐隐约约间带了些促狭笑意:
“说好了给我倒的,怎么还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