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豆豆和路十三从仙女观回到客栈后大睡了一觉。
这一觉足足睡到戌时。
两人刚醒,门口就传来蓝柏的声音:“醒了吗?”
郑豆豆一惊,连忙打开门。
“蓝柏,你不会一直守在这里吧?”
“醒了后就守在这里了。”
“那多不好意思。”
“有人找你们,在
“谁啊?”
“你们去看了就知道。”
郑豆豆随蓝柏去了楼下。
大堂一个角落坐着一个头戴帷帽之人。
郑豆豆走到这人面前,“你找我?”
这人将帷帽的纱帘掀开一条缝。
郑豆豆透过缝隙看到这人的容貌吓了一跳:“是你。”
那人见郑豆豆看清她了便将帽帘放下。
郑豆豆往左右看了几眼,低声道:“去我们房间。”
那人随着郑豆豆去了她和路十三的房间。
蓝柏替她们将门关上、守在门口。
那人将帷帽取下,正是仙女观的仙女黄蕊。
郑豆豆问:“你找我们不会仍然是想出气吧?”
黄蕊摇摇头:“不是。”
“我叫黄蕊,今日你们见的人是我的义母。
你们走后,义母就找了我说要离开,我想问问是什么原因?”
郑豆豆转头看向路十三,路十三示意郑豆豆说话。
郑豆豆:“你义母有没有同你说她要去哪儿?”
“没有”,黄蕊继续摇头:“她只说我跟着她会有性命之忧。”
“那你知道你义母身份吗?”
“我不知道。不瞒你们,我甚至没看过她的真容。”
郑豆豆斟酌了一下道:
“你义母这是为了你好。
你义母身份干系甚大,之前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你跟在她身边倒无妨,如今我们这一来只怕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你要是再继续跟在她身边的确会有性命之忧。”
黄蕊幽幽道:“你们为什么要来?”
郑豆豆觉得冤枉:“我们去仙女观前都不知道她在仙女观,是你将我们抓去仙女观才引得我们相见。”
黄蕊眼神虚虚地看着空中。
“我跟了她九年,这九年来我们一直在一起。
她教我读书认字、还教我药理知识,如今说离开就要离开,让我何去何从?”
郑豆豆看向路十三,却见路十三神色平静。
郑豆豆问黄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九年前……”
黄蕊将依雅救她一事说了。
“我早已没有其他亲人,义母为人虽然冷淡,但从未骂过我,更别说打我、虐待我。
她对我委实不错。”
“你们这九年一直在洪州吗?”
“不是,之前我们一直四处游荡。听义母说,她没遇到我之前也是一个人四处游荡。
五年前,我们来到洪州后,义母突然说不走了,便在紫清山住了下来。”
“听说仙女观是林大善人给你们建的,你们‘装神弄鬼’是不是受他指使?”
“不是。”
黄蕊看了看郑豆豆和路十三,见她们二人没有鄙夷之意,遂接着往下说。
“义母和我在紫清山住下来后,先是教了我一些技巧(装神弄鬼),让我成了紫清山的仙女。
随后,林大善人找上我,说给我建一座仙女观,但适当时机我要帮他的忙。
义母让我答应。于是,我就成了仙女观的仙女。
其实义母才是幕后之人,诊病、药方都出自义母之手。”
原来是这样!
郑豆豆心下思量开来:南疆圣女似乎是冲着林南来的。
这么看来,当年她的死与林南有关?
昨日她让十三不要过问当年之事、说里面干系太大,能有什么事情让高郡王世子的生母、南疆圣女觉得事态严重?
而且高郡王当年也是眼睁睁看着她死。
那就只能事涉谋反!
看来,高郡王与林南二十年前就有勾结。
而碧海帮与海商号都是二十多年前开始崛起,这样看来,日海教的背后主使就是高郡王与林南。
可这个林南像是二十多年突然冒出来的人一样,查不出他的根基。
那他凭什么得高郡王另眼相待?
或者,林南只是替高郡王谋事?
想到这里,郑豆豆看向路十三。
也不知道高郡王谋反之事曝光后,路十三会不会受影响?
路十三的心思比郑豆豆更细腻,往往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就能判断出大概。
今日见过南疆圣女后她就知道依雅的死与高郡王有关,刚才听了黄蕊说的话后她也猜到依雅是因为林南才留在洪州。
前后一联系,路十三也将事情猜了个大概。
现在见郑豆豆担忧地看着她,她向郑豆豆示意她没事。
黄蕊见郑豆豆与路十三突然不出声了,问道:“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郑豆豆回过神来:“没有。”
郑豆豆看向黄蕊:“你今日找我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黄蕊:
“我来之前就是想弄清楚义母是不是因为你们抛弃了我?现在看来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办了?”
“除了你义母,你是真的没有其他亲戚了吗?”
“倒也不是。
只是我娘在世的时候就与他们没什么来往,我娘去世也没一个人关心,所以有也等于没有。”
“假若你义母离开,你打算去哪里?”
黄蕊眼神全是迷惘:
“我不知道,仙女观如果没有义母根本办不下去。
这么多年我一直和义母在一起,都是听义母的话行事,如今义母要离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郑豆豆想了想道:“我之前去仙女观,见到仙女观里还有不少道姑,她们是什么情况?”
“都是义母让我收留的一些无家可归的女子。”
“既然她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女子,那你们何不合到一起过日子?”
“你说的合到一起过日子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可以住到一起,相互之间有个照应,然后做点小生意、或者当雇工都可以过活。
我见你还有些身手,普通人也欺负不了你。
但是你们不能留在洪州,洪州认识你们的人太多。
至于去哪里,你不是跟着你义母走了许多地方吗?你对哪里印象最好就去哪里谋生。”
听郑豆豆如此说,黄蕊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