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十三心下一动:
景大人以前对她总有着很淡很淡的敌意,最近倒是没有了,莫非他对小豆子没有男女情意了?
路十三上了郑豆豆的马,从郑豆豆身后抱着她。
在路十三的手搂上郑豆豆的腰的时候,路十三感受到景奕行的视线,眼底的羡慕藏都藏不住。
这样看来,景奕行对小豆子的情意还是没有变,那是为何?
路十三心一凛,视线扫向景奕行。
景奕行身怀武功且常年办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抬眼迎上路十三的视线,神情镇定如常。
路十三没有从景奕行的表情中看出什么,遂不再理会,将下巴靠在郑豆豆的肩膀上。
昨晚失血太多,虽然喝了补血药又睡了一晚,但路十三的元气并没有完全恢复。
这一路策马过来,路十三又感到了头晕。
如今有郑豆豆带她、她正好利用这个时间休息。
路十三在郑豆豆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景大人还挺关心你。”
郑豆豆愣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看向景奕行,正巧与景奕行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郑豆豆的心一时有点乱,许多之前不明白的事情似乎有了答案,但她强行将这些问题压下,策马驰骋。
辰时末,三人到了戴楼门。
进了城后,三人先找了一间早点铺吃东西。
路十三将致幻药的配方、作用说了:“服下致幻药后很快就会发作,都不需要半刻钟。”
郑豆豆:
“欧如意子时初从房间离开时神智非常清醒,姜蕊还看到她低头看路,那么致幻药应该是她离开房间后才服下的。”
景奕行:
“像疯人果这样稀少的药材不是普通大夫能知道的,更别提配药。我没听说过东京城有哪个大夫有这般高强的配药本事。
那是谁弄来了这种致幻药?”
郑豆豆:
“孙若兰告诉我,欧如意曾在曾晰身上放了许多蚂蝗,后来有一条蚂蝗钻进了曾晰的身体里,是曾晰的父亲求了神医才救回曾晰的命。
会不会是曾晰从神医那里弄来的药?”
路十三还不知道欧如意的欺凌行为,听郑豆豆如此说看向郑豆豆。
郑豆豆简单将欧如意欺凌学生的事情说了。
“我怀疑欧如意的死与那些被她欺凌过的学生有关,但具体有几人参与还不知道。”
路十三淡声:“欧如意这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这宗案件不是太后下旨、我怕大人受牵连,还真的不想往下查。”
“我倒不怕受牵连,只是身为执法人员,查出真相才是我们的职责。
如果欧如意的死真与那些被她欺凌的学生有关,到时我会上书给太后、替她们求情。”
闻言,郑豆豆问:
“大人,假如真是那些学生给欧如意服下的致幻药,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们?”
景奕行已考虑过这个问题:“用银两赎罪。”
路十三冷声道:“你这样做不妥。”
“她们中间有些人是家境贫穷的平民,罚的银两对于她们来说是一笔很大的负担。
而且就算太后允了,你觉得欧家会放过那些学生及她们的家人吗?”
郑豆豆也点头附和:“十三说得对。”
“我会上书请太后敲打尚书令,不允许欧家向那些学生寻仇。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我只能如此。”
“欧家势力这样大,就算欧家不出面,随便指使一名低级官员都能让那些平民学生家破人亡。”
郑豆豆巴巴地看着景奕行:“大人,十三的话没说错,这件事还需好好合计。”
被郑豆豆用这样“崇拜”的眼神看着,景奕行全身的血都沸腾起来:
“好,我回去后再仔细想想,这件事我一定定会好好斟酌。”
吃完“早”饭,路十三去往东京府衙、郑豆豆和景奕行回了大理寺。
刚回大理寺不久,东京府衙的甲一就过来求见。
听说甲一来了,郑豆豆高高兴兴出去迎接:“甲一,你怎么来了?”
“有正事向景大人汇报,你先带我去见他。”
见是正事,郑豆豆不再寒暄,直接将甲一带到景奕行面前。
“大人,我们今早巡街时,抓到一个贩卖违禁药物的外地流民刘三,路十三检验了查获的药物,其中就有欧如意服下的致幻药。
刘三交待曾将致幻药卖给过一位非常好看的公子。
班头担心这件事与芳菲书院一案有关,特意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景奕行心一凛:“这个流民呢?”
“班头将他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没让其他人见他。”
“我现在就随你去府衙。”
景奕行敏锐地察觉出这里面有阴谋。
按路十三的说法,这个致幻药非常难配制,却突然出现在一个流民身上,而且还剑指乔墨。
景奕行带着郑豆豆去了东京府衙。
见到景奕行,郑行将一个包裹递给他:
“这是从那个流民刘三身上查获的违禁药物,春药、迷药都有。
十三说其他药物都平常,唯独蓝色瓷瓶里的致幻药极其难得,而这种致幻药就是欧如意服下的同一种药物。”
景奕行打开包裹,有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瓷瓶,但只有一个蓝色瓷瓶。
景奕行打开蓝色瓷瓶,里面只剩小半瓶。
“刘三交待那个向他买致幻药的公子是谁了吗?”
“他说因为致幻药很贵,因此只有一个人向他买过致幻药,那个人是位长得非常好看的公子,他只要见到人就能认出来。
买药时间是昨天下午。”
景奕行再想提问,欧书豪的声音响起:“景大人也在?”
景奕行看过去,欧书豪带着随从来了。
“欧大人怎么来了?”
“我听说东京府衙抓获了一个贩卖违禁药物的人,其中就有致幻药,想过来看看是不是小妹服食的同一种药。”
景奕行心道:消息真够灵通,到底是巧合还是阴谋?
景奕行将蓝色瓷瓶拿出来:
“这是查获的致幻药,据东京府衙的仵作检验,与令妹服下的是同一种。”
欧书豪一脸诧异:“不是说这种致幻药很难得吗?怎么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