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一触即发,到最后愈演愈烈。
本就落叶萧条的树林,在他们的打斗中变得更加颓败萧杀。
“紫芙、紫苏。”
风寄灵看了眼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紫芙,紫苏二人。
说话间,手指翻飞,药包被她扔到空中。
紫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脚尖轻点,长剑一刺,药包被凌空斩断,白色的粉末洋洋洒洒飞落而下。
蛇宫杀手中,有人知道风寄灵用毒的厉害。
“闭气。”
其中一人大喊。
其余人等被这一喊,顿时乱了方寸。
而此同时,树林外,一道身影袭来,手持宽刀直接砍在了其中一个蛇宫杀手身上。
“大小姐,属下奉阁主之命来迟,请大小姐责罚。”
为首之人,络腮胡子,大嗓门,正是风寄灵师兄,赫连汝的五铁卫之中的铁石统领。
“杀。”
风寄灵也不废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可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心善。
铁石一听,扯着嗓门吼道:
“是,大小姐瞧好吧。”
铁石带来的铁卫,可都是赫连汝亲自挑选的,那武功路数也都是一等一的高强。
铁卫的突然出现,再加上风寄灵的毒,让蛇宫一众杀手瞬间丧失了战斗力。
从一开始的刺杀,到后来的旗鼓相当,再到如今的当方面虐杀。
蛇宫的人面对的可是三方势力,几乎败的毫无悬念。
“说吧,是谁派你们要刺杀我和王爷。”
风寄灵看着面前浑身血淋淋的杀手头目淡然问道。
那杀手头目原还不想说,被铁石一脚揣在了伤口上。
“大小姐问话,说。”
“不说,就把你带回司幽谷,练成药人。”
那杀手头目一听,浑身抖如筛糠,如若是死,还算是痛快,可若是把他练成药人。
光是想着,就让他无法接受。
“是宫里的皇后娘娘。”
风寄灵和南宫煞对视一眼,似乎并不意外。
皇后何止一次派蛇宫杀手暗杀他们。
“铁石。”
风寄灵看了眼那个杀手头目,与南宫煞转身返回了马车里。
铁石明白,宽大的身子把那杀手一挡,手起刀落。
马车里,南宫煞拉着风寄灵的手,对空气中的血腥味儿视而不见。
“那铁石称呼你为大小姐,又说是奉阁主之命,阿灵,那阁主是何人?”
“是我师兄。”
风寄灵知道他心中想什么,抬起手腕,露出手腕上的境月红莲手镯。
“这境月红莲手镯是我师兄送我的礼物。”
南宫煞闻此,眸光震动。
她师兄,赫连汝,竟然就是天兵阁阁主?
这……
“你师兄竟然是天兵阁阁主,江湖人称忘千秋。”
“正是。”
风寄灵点头。
“从前,不是我刻意要隐瞒你,实在是师兄的身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即便是如今,他虽然恢复了大越国皇子的身份,但天兵阁阁主的身份还未暴露。”
“我明白。”
南宫煞打断她,揽着她的肩膀。
“你我是夫妻,任何事都不需要跟我解释,我信你,就像是信自己一样。”
“王爷的情话现在越说越熟练了。”
风寄灵笑的心情舒畅,这一路,他整个人都低气压,闹的她也心情不大好,没想到,一场刺客暗杀竟然‘活跃了气氛’。
徐炎带人已经处理了那些杀手的尸体,铁石也回了队伍。
“大小姐,阁主命属下等跟随大小姐回京。”
铁石立在马车旁,恭敬回话。
“师兄还说什么了?”
铁石道:
“阁主还让属下给大小姐和王爷带话,若是大小姐支持王爷起兵,大越国会替大小姐和王爷守住边界线。”
风寄灵:
“他倒是敢想,你也敢说。”
这大逆不道的话就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真不怕给她惹事儿。
铁石呵呵一笑。
“阁主交代,不敢不从。”
“行啦,回京吧。”
风寄灵真怕铁石这个憨憨再说出什么反骨的话来。
车轮滚动,一路往京城方向而去。——
而此同时,京城,东宫。
“啪”的一声脆响,一只白骨瓷七彩釉的茶壶被摔得分碎。
碎片在地上闪着幽冷的光,如一颗颗嗜血的兽牙。
“岚侧妃,您别生气了,仔细伤着……”
一个小宫女上前一步,轻声细语的劝道。
“啪……”
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小宫女的脸上,顿时起了五个手指印,又红又肿。
小宫女也不敢吭声,更不敢叫痛,只是眼睛里噙了泪,抿着嘴唇垂下了头。
“做这个可怜样儿给谁看呢,不知道本妃心情不好,最痛恨别人叫我侧妃吗,你这个贱蹄子,是不是故意提醒本妃不是太子殿下的正妻。”
叶岚嫣姿色娇艳,拧眉瞪目,满头的珠翠叮当作响。
“奴婢不敢……”
小宫女后退了几步,扑通一声跪下说道。
“不敢。”
叶岚嫣冷冷一笑,眼睛里闪过阴毒的光。
“是谁整日在太子面前骚首弄姿的,以为本妃是瞎子吗。”
“奴婢沒有……”
“还敢犟嘴,”
叶岚嫣抬手就是一巴掌。
她手上留着长长的指甲,又带着尖锐的护甲,小宫女刚才红肿的脸上顿时又被刮了几道血痕。
小宫女咬着嘴唇不敢再出声,叶岚嫣恨恨的说道:
“看着你的样子就烦,滚下去。”
她烦,她烦心的要死。
太子为了筹谋,不但没有废除太子妃的正妃之位,还要日日去太子妃的正院陪着那个大肚婆。
更可气的是,太子为了得到长平侯杨韩之的支持,竟然主动追求长平侯之女,还把那个女人金屋藏娇,日日笙歌。
那她呢?她又算什么。
随着叶岚嫣压抑的恨怒,房间里安静了下來。
她的手指紧紧绞着手的帕子,上面娇艳的牡丹花被摧残的不成样子,一双眼睛里差读喷出火來。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影一闪,叶岚嫣心里未去的怒意又升腾了起來。
娇艳的脸上怒气斐然的冲着门口怒吼。
“滚……”
刚吐出來一个字,又猛然收住了音。
因为她看到了进屋之人,正是太子南宫袂。
只见南宫袂挑起珠帘,目光沉沉的看过來,晶莹饱满的珠子在他的手里,似乎还不如他的手指晶莹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