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在希翼，失望的次数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沈青还想要说什么，被一旁的孤星拦下。
孤星微微摇头，跳上马车，调转马头。
回到王府时，已经是暮色四合了。
吃过晚膳，天渐渐黑暗。
已经离府一日没见踪迹的徐炎脚步匆忙的返回了府邸。
“徐炎，你干嘛去了，怎得没见你。”
沈青迎上去，见徐炎脸色沉重。
“要事。”
说完，便进了内院。
“主子，查到了。”
彼时的南宫煞，正坐在书房的书案后写着什么。
听到徐炎如此说，放下手中的毛笔。
“说。”
“是，风家嫡次女，名叫风寄灵，五年前正是十五岁，及笄那日，被风启泰当成了礼物送给谢钟璋……”
徐炎顿住，看了眼主子的脸色，继续道：
“不过，那谢钟璋并未得逞，属下查到，说是风寄灵不但伤了谢钟璋，还一把大火烧了京郊别院，然后逃走了。”
“尚书府的侍卫一路追杀，亲眼看到她滚落到了山崖下。”
南宫煞听完，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眉眼阴鸷，周身气息冷酷肆虐，像极了地狱里来的死神。
“风寄灵，灵姑娘，果真是她。”
“风启泰，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给谢钟璋——”
谢钟璋是谁？整个京城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
青楼里的常客，出手阔绰，一掷千金，但对付女人的手段，甚是让人不耻。
没想到，风启泰竟如此畜生不如。
“风寄灵火烧尚书府别院，伤了谢钟璋的事，谢林权竟然没有对侍郎府兴师问罪。”
尚书府背后可是皇后和太子，在这京城中，便是当时的丞相也要礼让三分。
徐炎道：
“主子，这里面还有另一件事，是属下顺藤摸瓜，查出来的线索，不知真假。”
南宫煞转眸看他，眼神沉寂无波。
“说。”
“是。”
徐炎这才继续道：
“属下查到，原本谢林权是想要找风启泰兴师问罪的，但最后一刻被皇后拦住，并且让太子娶风家嫡出大小姐风锦灵为侧妃。”
“嗯，此事本王有所耳闻。”
毕竟，当年太子同娶丞相府小姐为正妃，娶侍郎府小姐为侧妃一事，轰动全城。
不过那时，他已经离开京城，身处边疆，只是听闻，但并不清楚这里面怎么回事。
徐炎点头。
“按理说，太子娶侧妃，身份必定也要出自权贵之家，风启泰只是个侍郎，论身份，论权势，哪里比得过那些一，二品大员。”
“后来，属下几番探查，才得知，风侍郎家嫡出大小姐风锦灵，乃是太极贵人命格，而且，是司天监当着皇后的面亲自卜测。”
“太极贵人命格。”
南宫煞冷笑。
“还真是让人意外。”
司天监一句话，可以让人荣耀加身，也可以让人一辈子被冷落。
“皇后隐瞒下了此事，便让太子正妃，侧妃同娶。”
“至于风家嫡次女身在何处，似乎风家上下就从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无人谈论，也无人记起。”
听到此，南宫煞不发一语地站起身，垂在身侧袍袖里的手微微攥紧。
“既然是司天监当着皇后的面卜测的，那么就说明，风启泰一早就知道风锦灵的命格。”
徐炎一怔。
“主子的意思是？风启泰故意隐瞒。”
“不仅如此，应该还有别的隐情。”
南宫煞沉思片刻。
“既然风寄灵和风锦灵是双生姐妹，为何风启泰偏偏要苛待次女，而珍珠般养着长女。”
“难道，仅仅就因为长女是太极贵人命格？”
“这件事，不要声张，你继续暗查。”
“是，属下明白。”
徐炎心里腹诽，这京城权贵的后宅府邸，果然，没一家是省油的灯。
南宫煞似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徐炎。
“被烧毁的那处别院在何处？”
“回主子，就在京郊，距离主子练功的山谷三十里。”
“五年前，灵姑娘逃走后，放了一把大火，整个京郊别院被焚烧殆尽，里面侍奉的所有下人也全在那场大火中丧生。”
“不过属下查到，谢钟璋自那场大火后，整个人变的异常暴戾，尤其重……淫欲。”
“只是，让属下不解的是，谢钟璋不在踏入青楼画舫，却大量买入死契的丫鬟，几乎所有被买入的丫鬟，都被他——”
徐炎止住话，恐那些肮脏的事情污了主子的耳朵。
“其中，还有很多丫鬟死在了他的院子。”
“只不过，那些都是在官府盖了章的贱籍，是谢钟璋的私物，外人根本管不了。”
只要是贱籍，只要是死契，别说是丫鬟，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妾，随意打死，发卖了，也是常有的事。
这种事，官府也不会管。
南宫煞抿唇，眸眼中笼罩着浓浓一层寒霜。
“你去叫白幕进来。”
“是。”
徐炎不明所以，但主子发话，还是转身出去叫了白幕。
白幕跟着徐炎进来，行了礼。
“白幕，把那日灵姑娘进城与谢钟璋发生了争斗的事，再细细说一遍。”
白幕点头，便把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旁，徐炎越听眉头越皱的紧。
“白幕，你是说，当时灵姑娘怒骂谢钟璋，成了太监。”
白幕点头。
“当时围观的百姓都听到了，不过听说太子派人封了口，现下已经没有人敢乱传了。”
“但百姓的口哪儿那么容易封的啊，表面上不说，私底下仍然在传。”
“主子，有没有可能——”
徐炎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你派人，密切监视尚书府和侍郎府，尤其是谢钟璋，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是，属下马上去安排。”
徐炎搓了搓手，一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灵姑娘威武，灵姑娘厉害。
这要是五年前，灵姑娘就把谢钟璋太监了。
哈哈哈哈！谢林权那个老匹夫，就断子绝孙喽。
“主子，这……怎么回事？”
南宫煞并未回答他。
“你去，把薛老请来。”
“是。”
白幕见自家主子眉头紧锁，也没敢再去深问，转身去请薛老。
“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