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打开门,正是去找大夫的伙计,伙计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大夫。
“大夫来了。”
沈青赶忙侧身,把老大夫请了进来。
屋里,南宫煞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徐炎站在床尾,豆宝趴在床头。
“大夫,您快帮忙看看这孩子突然昏倒了。”
老大夫放下药箱,给瑶瑶诊脉,好半响,终于收回了手。
“这孩子是惊吓过度,才会致使昏迷不醒,只是,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被吓成这样。”
老大夫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徐炎二人,当把目光看向南宫煞时,见他端坐一旁,浑身气势凌然,心下惊骇,倒是没敢再多言。
“待老夫给她开两副药,吃了就能醒来。”
“那就有劳大夫了。”
沈青抱拳行礼,引着大夫出了屋子。
待大夫离开后,南宫煞这才站起身,看向徐炎。
“徐炎,如若下次再遇到刺杀,你只负责保护两个孩子,最好遮掩住他们的视线。”
“是,属下记下了。”
徐炎面色沉重,他心里也明白,这次瑶瑶昏迷不醒,是看到了他们杀人时那血腥的场景。
杀人的场面,别说是个小孩子,就是他第一次看到时,也被吓的接连几夜噩梦连连,那时的他只有十三岁。
所以,对于瑶瑶的昏迷不醒,他心里自责懊悔。
可是,他是主子的护卫,保护主子的安全,已经成为了他下意识的行动。
只是这次怎么说也是他们的疏忽。
如若瑶瑶出事,不要说是他和沈青懊悔不已,就是主子,恐怕也会自责到于心不安。——
夜幕降临,两匹快马进了鄠州境。
半空中,传来几声高亢的鹰唳,透着撕人魂魄的力量。
“吁!吁!吁!”
为首的白衣男子率先勒停马匹。
“师妹,是信鹰。”
身后的女子也停了下来,仰头看向半空。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风寄灵和刘归生。
“是阁里来信。”
只见刘归生吹响骨哨,半空中的鹰隼疾冲而下停在了他的肩膀上。
风寄灵拿出夜明珠,刘归生解下竹筒,打开里面的字条。
字条上只有简短几个字,却让二人的眼中流光溢彩。
“北,二百里,破庙外,有少主踪迹。”
“豆宝没有被送入鄠州。”
这个讯息无论是对风寄灵还是对刘归生来说,都是天大的好消息。
“我就说,我就说,豆宝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
“返程,去破庙。”
刘归生一刻也不敢耽误。
“好。”
风寄灵拽住缰绳,掉转马头。
虽然他们需要再返回茶树镇城外,才能继续赶往破庙方向,但一想到豆宝能留下记号,那就说明豆宝此时并没有危险。
赶了一天路程的满身疲惫,在此刻也消失无踪了。
只是,天黑路远。
人能熬过去,但胯下的马匹到底还是无法日行千里。
后半夜,师兄妹二人找了一处空地,短暂的休息了片刻。
主要也是不至于跑死马匹。
等二人终于达到破庙外,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了。
两匹马跑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参见阁主,参见大小姐。”
为首之人一身黑衣,衣袖上绣有暗红花纹,风寄灵知道他是师兄的心腹。
“在哪儿。”
刘归生和风寄灵迎了上去。
“阁主,大小姐,请随属下来。”
三人一前一后,去了破庙外的一棵树下。
风寄灵蹲在树下,看着那歪歪扭扭一撇两竖,一个川字的记号,眼眶忍不住有些发热。
“师兄,是豆宝,她现在是安全的。”
当初,她曾经教过豆宝记号的用处,一撇两竖,一个川字,代表安全,如果遇到危险则是s的记号。
如今,是川字记号,这让几日来忐忑不安的她终于能大大的呼出一口气了。
刘归生也松了口气,看向黑衣人。
“可还有别的发现。”
“回阁主,破庙里有燃尽的篝火,看样子至少在两天以上。”
“还铺有厚厚的稻草,在篝火旁,有吃剩下的兔骨头,在距离一里外的树林里,还发现了两具男尸。”
“男尸?”
风寄灵和刘归生对视一眼。
“去看看,也许是慈幼局的那两个人。”
“好。”
刘归生点头,三人进破庙里看了一圈,大致有了想法,又去了一里外的树林里。
“阁主,大小姐,那二人都是被一刀毙命,手法很娴熟,看着不像是江湖人惯用的手法,属下猜测,也许小主子是被人救了。”
说话的时候,三人已经到了树林里。
风寄灵看了看那两具尸体上的伤口,又有了新发现。
“这二人正是慈幼局的人。”
“你这么肯定?”
刘归生看向她。
风寄灵心下稍安,点头道。
“他们生前中了药,一泻千里,我的独门配方。”
刘归生一怔。
“你的意思是,豆宝给他们下了泻药。”
“嗯。”
风寄灵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担忧。
“这小兔子崽子,哪里是吃亏的主儿,平日里就招猫逗狗,闹的谷里鸡犬不宁,还拐卖他!要不是他故意为之,谁能拐卖得了。”
刘归生闻此,并未放松心情,眉头微微蹙着。
“如果是有人救了豆宝,为何不送豆宝回茶树镇。”
“换句话说,豆宝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我们在茶树镇的落脚点,怎么不马上回去找我们。”
风寄灵咬唇,看着她师兄那关心则乱的表情。
“陈七不是说过,跟豆宝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儿。”
“救豆宝的人,会不会是那个小女孩儿的家人。”
她想说,豆宝是故意的。
连记号都能留下,还能在破庙里过夜,还能吃兔子肉,还睡在厚厚的稻草上,可偏偏就是不回茶树镇找他们。
看来,这小子玩疯了。
完全不知道,为了找他,师兄连阁里的势力都动用了。
“你在想什么?”
刘归生见她眼都不眨一下,脸色莫名。
“我在想,找到豆宝后,是单打还是混合双打。”
她现在就手痒痒了。
刘归生不明所以。
“什么单打,混合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