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寄灵走到南宫煞面前,指了指身后的大树。
徐炎赶忙搀扶着自家主子靠着树坐了下来。
“有劳灵姑娘了。”
身后,沈青开口。
“主子,您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属下去给主子摘些果子。”
说着,也不待自家主子点头,转身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徐炎一看沈青借故走了,摸了下鼻子也开口道:
“主子,马上就要天黑了,属下去前面看看有没有可以遮挡容身的地方。”
南宫煞连头都没点,两个侍卫便走的一干二净。
风寄灵抬手,描了下眉梢,在南宫煞面前蹲了下来。
“你的那两个侍卫,是不是以为我是傻子。”
南宫煞眼里闪过一丝幽光,目光落在她脸上。
“这么明显吗。”
“你以为呢,你的那两个侍卫,不会说谎,一个一说谎就不敢有目光上的接触,另一个一说谎就摸鼻子。”
风寄灵一边说一边伸手就要去撩开他的衣摆。
南宫煞惊讶她的心细如发和识人的本领,见她很自然的要撩开他的衣摆,忙眼神闪躲了一下,自己伸手撩起衣服。
“你,没有生气。”
生气他故意隐瞒身份。
衣服里,白色的绷带果然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风寄灵从身上解下医用包,打开摇头道:
“我没那么小气。”
南宫煞看着她医用包里那些他连见都没有见过的医用器具,看向风寄灵的眸光愈发深沉难测。
“灵姑娘对我的两位属下倒是大度,为何却偏偏不愿与我同行。”
风寄灵正在止血的手指一顿,抬头看向他。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听。”
她的皮肤白皙细腻,眼中流光溢彩,眉梢眼角都媚人心魂。
风寄灵见他盯着自己看,低头,恶作剧的用力摁了一下伤口。
“嘶!”
南宫煞咬牙嘶了一声。
很奇怪,这要是在以往,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不敬,因为对他不敬的人全都被他杀了。
可不知怎得,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任由她如此。
风寄灵看着他龇牙咧嘴的嘶声,心情有些愉悦。
毕竟,堂堂皇子王爷,能忍住她恶作剧般的行为而没有雷霆震怒,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假话就是,男女授受不亲。”
“那真话呢。”
南宫煞微微蹙眉。
“真话就是,南公子是皇室中人,我一介女医,平平淡淡,不想与皇室中人扯上关系。”
当今皇上膝下有七位成年的皇子,除了四皇子因故去世,余下的六位,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皇室倾轧,阴谋诡计,勾心斗角太多,她不想招惹。
“果然,是因为我的身份。”
南宫煞声音飘忽。
“如若让你忽视我的身份,我以重金聘你为我医治伤势可行。”
“重金。”
风寄灵挑眉,低头浅浅一笑,随即不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钱财乃身外之物。”
言外之意,她看不上他的重金,也不想与他产生瓜葛。
南宫煞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婉拒他。
要知道,以他的身份地位,重金二字,绝不会是小数目。
可她,似乎不屑,对,就是不屑。
“没想到,灵姑娘,一身傲骨。”
风寄灵:讽刺她呢!
“不是傲骨,是贪生畏死,不入斯门。”
南宫煞一听,身上气压骤降,她不想入他这扇门,那他偏要她入。
如若风寄灵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必定会骂他一句病娇。
“既然灵姑娘看不上重金,这样东西,可入姑娘的眼。”
南宫煞从里衣襟里拿出一物递给风寄灵。
风寄灵疑惑的看去,只见他的手心里,一件颜色似翡翠,质地细腻,呈半透明状,色泽纯正的玉佩。
“这是?”
“这是专供皇室的独山玉,危机时刻,它可以是护身符,落魄之时,它也可值万金。”
“我如今伤势未愈,还需要你的医治,待出了暗月幽林,你拿着这独山玉,再与我分道扬镳也不迟。”
风寄灵看着他那异常认真又执着的样子,挑了挑眉。
“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我并非出山,而是要进入暗月幽林的内围。”
“所以,我与南公子不顺路。”
“无碍。”
南宫煞面不改色。
“如今对我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这暗月幽林。”
他说着话,拽平了衣摆,站起身。
“暗月幽林外,确切的说,那去往京城的路上,不知有多少杀手等着我自投罗网。”
“我现在身上有伤未愈,身边只有徐炎和沈青两个侍卫随从,轻易出山恐会殃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