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谢致已经进急救室两个小时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被推开。
“谢先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将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后就离开了。
谢汀晚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了下来,身子不由地一软,旁边谢循舟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让她跌倒。
谢循舟侧过头,看着谢汀晚惨白的脸,有些心疼,“汀晚,你先去休息……”
闻言,谢汀晚摇着头推开了他,“我留在这里。”
谢循舟不再劝她,只是陪着她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
谢致在第二天的下午醒来,护士推开病房门走了出来,“谢少,谢先生想要见您。”
听到这话,谢汀晚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见谢循舟没动后,推了推他的手臂,“去啊。”
谢循舟大概是想要说什么,但是碍于护士在,只是克制地抚了抚谢汀晚的发顶。
“我很快就回来。”
病房的门关上,谢循舟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谢汀晚摸了摸了口袋,将烟和打火机拿了出来。
医院自然是不允许抽烟的,但这所医院是谢氏投资的,护士见状并没有说什么。
倒出一支细烟咬住,她的神色近乎于寡淡,烟雾在她平淡的面容上散开。
病房内的谈话进行得有些久。
谢循舟出来后,看着谢汀晚依旧没有血色的脸,蹙眉道,“汀晚,你真的需要休息了。”
“好。”她轻声答应下来。
见谢循舟要跟着自己离开,她摇了摇头,“爸也许还会找你,你留下来吧。”
说完,她独自离开。
没有着急回去,谢汀晚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餐馆,点了几样菜后慢吞吞地吃着。
吃完了东西后她又去摸口袋,发现烟已经没有了。
结过账之后,谢汀晚到旁边的便利店随便买了一包烟。
她抽不惯这种,呛得一直咳嗽,到最后连眼泪也跟着一起呛出来了。
……
回到云水居时,谢汀晚就看见一个身影蜷缩在花圃边,她走近了些,才发现是司烁。
他坐在那,抱着腿,已经睡着了。
不想管他,谢汀晚绕过司烁去开门。
只是开门声将司烁吵醒,他看见谢汀晚,立刻就站了起来,“你终于回来了!”
谢汀晚没说话,只是往屋子里面走。
见状,司烁立刻就跟了进去。
“你今天都去干嘛了?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接。”
闻言,谢汀晚淡淡问,“找我做什么?”
“我今天能住在这吗?”司烁的声音听上去楚楚可怜。
“随你。”落下这两个字,谢汀晚上楼回了卧室。
吃过药,她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司烁没想到谢汀晚居然这么痛快地答应了,上楼后就近打开了一扇门,但里面的摆设显然不像是客房。
这绝对是一个男人住的房间。
司烁默默地把门关上,换了一间房。
直到深夜,司烁都没见谢汀晚从房间出来过,有些奇怪,她这么能睡吗?
没多想,司烁有些饿了,去冰箱看了眼后决定自己煮点面条吃。
谢汀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放空了一会后从她决定继续睡。
“砰。”
“砰。”
谢汀晚蹙眉,什么鬼动静?
她本不想理会,结果这声响实在是有些没完没了。
最后,谢汀晚忍无可忍的下了床。
确定了声音是从哪传来的之后,谢汀晚将厨房门打开。
里面的情况用一片狼藉来形容也不为过。
司烁刚冲洗完被烫着的手,一转头就看见了冷脸站在门口的谢汀晚。
“我……”
“滚出来。”
司烁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乖巧地从厨房退出来,“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谢汀晚没说话。
司烁抿了抿唇,“你家厨房这些东西我都摸清楚了,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面条?我还是会煮面条的,刚刚只是意外。”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谢汀晚觉得头在隐隐作痛,“不用了。”
但她刚说完,司烁就已经回到了厨房,他觉得自己今晚非要把这碗面煮出来不可。
接着,厨房里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声响,谢汀晚把手机充了会电,让家里的佣人做点吃的送过来。
五分钟后,司烁端着两碗面条出来了。
“你看,我就说了我会做吧!你尝尝!”
谢汀晚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夹了根面条放进嘴里。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吃?”司烁的双眼里面都充满了期待。
谢汀晚淡淡地放下了筷子。
“没熟。”
“啊?”
“也没放盐。”
“不会吧?”
司烁不相信地自己夹了点面条,然后沉默了。
看着他那副像是吃了毒药的样子,谢汀晚扯了扯唇,“我已经让佣人送吃的过来了,估计还要十分钟吧。”
司烁点了点头,他把那两碗面倒了之后跟谢汀晚一起坐在沙发上等。
“我明天把行李都拿过来吧?”
谢汀晚原本在小憩,听到这话睁开眼,“你要住这?”
司烁解释了两句,“月湾又大又安静,就我一个人在那,我根本不敢睡觉。”
“你是小孩子吗?”
“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谢汀晚已经有些无话可说了。
司烁退而求其次,“那能找个离你近一点的公寓吗?”
“可以,明天给你安排。”
侧头看着谢汀晚脸上有些疲惫的神态,司烁突然问,“你爸这么对你,你不恨他吗?”
谢致给谢汀晚找未婚夫的过程,像是商人间的买卖。
闻言,谢汀晚没说话。
司烁觉得她大概是不想和自己说这种私事,也没太在意。
响起来的门铃结束了这个话题。
司烁去开门,接过了佣人送来的食盒。
谢汀晚其实不太饿,吃了没几口之后就停了筷子。
“你不吃了?”
她嗯了声,从沙发上起来,“你吃完了也去休息吧,这些东西明天会有人来收拾。”
回了房间,谢汀晚又抽了一根烟。
谢致从前是一个好父亲。
那些回忆过于的清晰,以至于她现在对谢致连恨都变得迷茫起来。
……
翰城发生了件大事。
谢氏集团董事长病倒后,股票跌停,所有和谢氏合作的公司,不惜高额的违约金中断了和谢氏的合同。
这是比上一次还要来势汹汹的商业封锁,但关于背后操控这件事情的人是谁,外界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