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司烁像是小鸡仔一般被拎出去之后,谢汀晚无奈道。
“哥,你让他进来吧。”
司烁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带着明媚的笑容。
谢循舟沉着脸将手松开。
下一秒,司烁便迅速地溜进了病房。
跑了两步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在门口的谢循舟,笑着把门关上。
“我和未婚妻说点私房话,不好意思了。”
看着紧闭的病房门,谢循舟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汁来。
杨舫见状,默默和他保持了距离,以免殃及池鱼。
“让司家马上派人把司烁带走。”
“是。”
……
病房里,司烁扯了把椅子坐在谢汀晚面前。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他开门见山。
“你想办法让我在翰城待一年。”
谢汀晚倒没想到会是这件事情。
她挑了挑眉,“原因呢?”
“家里乱成一锅粥了,我不想去蹚浑水,所以还希望汀晚姐姐你可以收留一下我。”
不可否认的是,这男人撒娇的时候格外令人动容。
但谢汀晚面冷心更冷。
“既然是谈合作,那你总该告诉我,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到没想到谢汀晚也这么直接,司烁想了想,一本正经,“司家,你想要吗?”
谢汀晚愣了会,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时,愈发的不明白司烁的目的了。
司烁任由着谢汀晚的打量。
“我喜欢吃喝玩乐,但是不喜欢动脑子,一年后我们结婚,我把司家给你。”
怕谢汀晚还会有所顾虑,司烁又继续说,“你爸也想要司家吧?既然和我结婚的是你,为什么不自己拿下?”
谢汀晚依旧没有说话。
豪门养出来的孩子果然不可能只是二世子。
这种藏拙的人往往才是最难对付的。
见她仍然沉默,司烁摇了摇头叹气,“说真的,绝对的利益面前,血缘啊亲情啊,都是狗屁。”
粗俗的话被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说出来,谢汀晚觉得好笑。
“有没有我,你想留在这里,也不见得会有人把你赶走。”
“这可说不好。”
司烁想起来刚才见到谢循舟时对方的脸色,凑到谢汀晚耳边。
“你哥和我哥关系不错,搞不好要让人来抓我了。”
谢汀晚眯了眯眼眸。
她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
仔细想了想刚才司烁的话,谢汀晚觉得不是不可行。
“明天你拿份合同过来吧。”
白纸黑字的协议才会叫人放心。
司烁见状立刻答应下来。
正事聊完了,司烁又问起来翰城什么地方好玩。
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只喜欢吃喝玩乐。
这话放在五年前,谢汀晚也许还会有所见解。
但此刻,她将沈自明的联系给了司烁。
“你找他,你们两肯定能聊到一块去。”
两个人又说了些别的东西,完全忘记了门外还关着一个谢循舟。
杨舫感觉到身边冒出来的丝丝寒气,恨不得替谢循舟将门给打开。
这司少爷和小姐都说了什么?怎么能把先生一个人晾在这里!简直是太过分了!
义愤填膺中,杨舫听见谢循舟问,“人到哪了?”
他连忙道,“已经上飞机了。”
谢循舟垂着眸,冷笑了声。
好得很,和司家的小子见了两面,就已经把他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等病房门再被打开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司烁和沈自明果然一拍即合,确定下来见面的地方之后司烁便迫不及待地离开医院。
一开门差点和外面的杨舫撞上。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结果杨舫不知怎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
司烁见状,踉跄了两步后结实地摔在地上。
“你!”司烁气急,再次觉得自己和杨舫这人八字不合。
他回头看了病床上的谢汀晚一眼,“你不管管?瞧瞧我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杨舫是有些冤枉的。
毕竟刚刚那一下,实在是因为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
看了眼若无其事的谢循舟,杨舫默认了“欺负”的这个说法。
“杨舫,你还愣着做什么?把司烁扶起来。”里头,谢汀晚淡淡的发话。
杨舫有些意外。
但到底还是把司烁从地上扯起来了。
站稳后,司烁冷笑着甩开了杨舫的手,大步地从走廊离开。
谢循舟无言地走进了病房。
“你们聊得很开心。”这是个陈述句。
谢汀晚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勉强吧。”
早上被司烁的动静吵醒,这会人有些疲惫,弄了下被子后就准备要再睡会。
结果人还没躺好,就被谢循舟拉住了手腕,“不管你们之间许诺了什么,都不能走到结婚那一步。”
他的眼眸很沉,仿佛已经将谢汀晚整个看穿。
谢汀晚听到他的话,有些无奈地笑了声。
“那可怎么办呀,”她无辜地歪着头,“说真的,我还是挺满意这个未婚夫的。”
一个她不爱,也不需要她操心的未婚夫,甚至还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的拿到司家。
而她需要付出的只是一段再随便不过的婚姻。
这笔买卖实在是太划算了。
随着她的话,男人幽暗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可以。”他收回了手,语气更淡,“如果你愿意守寡,你们的婚事我不会插手。”
谢汀晚意外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
谢循舟坐在床边,视线凉薄地看着刚才司烁坐过的位置,又转而看着谢汀晚。
平静地甚至有些无情。
“你嫁给他,我就会杀了他。”
他再度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你想怎么玩都无所谓,但婚姻是我的底线。”
他绝对不能看着谢汀晚嫁给任何人。
听着他半点情绪都没有的语调,谢汀晚觉得这人已经不可理喻了。”
“你要杀了司烁?”
“我说到做到。”
“谢循舟你是不是真的疯了?杀人这种话你也能随随便便说出口?你在欧洲的这几年是变成了一个刽子手吗!”
谢循舟淡淡地笑了,“你要嫁给谁,我就杀了谁。”
“当然,”他目光恢复了往往的温柔,伸手抚摸着谢汀晚的脸颊,将她的惊恐与厌恶尽收眼底。
慢慢地,他将谢汀晚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你也可以先杀了我,汀晚。”
谢汀晚抬起手,狠狠地甩了谢循舟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