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担心这些。”
谢循舟越过她,站在洗手池前洗手。
“那我需要担心的是什么?”
谢汀晚依旧在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他们总是什么都不告诉她。
将手上的血洗干净,谢循舟抬眸,看着她,“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谢汀晚不置可否地笑了声,“借你吉言。”
她说完,离开了餐厅。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谢循舟没有追上去,只是眼眸阴戾地望了眼刚才的那个房间。
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杨舫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的戾气,下意识地保持距离,“先生。”
“把人送去医院,只要喘气就行。”
“是。”
……
到了停车场,谢汀晚就看见了熟悉的车。
她将外套脱下来丢进垃圾桶后才走了过去。
肖芮从车上下来替谢汀晚开门,“小姐。”
“查得怎么样了?”谢汀晚靠在沙发上,眼眸冷淡。
肖芮开着车,想到查到的那些内容,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谢董这段时间都在给您物色伴侣。”
谢汀晚不太意外的嗯了声,“然后呢?”
毕竟毫无实权的小姐走上联姻是迟早的。
“他们都不是翰城人。”肖芮握着方向盘的人紧了几分,“而且私生活非常……混乱。”
说是混乱,已经是个好词了。
那群富家子弟,平时里喜欢“共享”,女人在他们的眼中与一个宠物无甚区别。
又或许,还比不过宠物。
谢汀晚久久都没有说话。
她看着窗外的夜景,突然缓缓地笑起来。
“肖芮,你觉得翰城怎么样?”
乍一听到谢汀晚说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肖芮有些意外,但还是实话实说。
“很好。”
这里是当之无愧的商业帝国。
寸金寸土的地方,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商人拼命想要挤进来分一杯羹。
谢氏就这么横空出世,接着迅速站稳了脚跟,成为了需要被仰望的存在。
听到肖芮的话,谢汀晚垂眸笑了笑。
这个地方充斥着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压抑。
在谢致的眼中,她只是一个物品,嫁人也不过是为了发挥一个物品的最大价值而已。
至于嫁给谁根本不重要。
所以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视线从窗外收回,谢汀晚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对了,那些从玫洲岛回来的人怎么样了?”
“都已经安置好了。”
年瀚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那些人都吓得神志不清,肖芮赶紧将人都送去了梅里医院治疗。
她不会离开翰城的。
年瀚既然说要来找她,她自然得好好等等这位亲生父亲。
至于嫁不嫁人……
左右谢循舟会替她解决。
就像今晚他解决李帆那样。
入夜。
药瓶和针管撒了一地。
谢汀晚从噩梦中惊醒后,身体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她想要冷静下来,可是空气越来越稀薄。
视线逐渐模糊,她胡乱的抓着药瓶,没有辨认上面的字就直接吃了下去。
可是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好转,好像灵魂在被反复撕扯,疼得她泪水不断地涌出来。
胃里也开始一阵翻涌,血混着药一起被她一起吐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
该不会就这么窝囊的死在今晚吧。
谢汀晚眼神有些无法聚焦了。
如果真的这样死了,她也要被窝囊得气活吧?
喘了几口气,她缓慢地撑着床站起来。
走了两步后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心里骂了句脏话,她又重新站起来。
手刚摸到门把手的时候,再度地摔在地上。
偏头又开始吐血,谢汀晚这回再也没有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