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被吓得忘了做反应,一直趴在孙方成身上没起来。
孙方成也被娇俏可爱的凌月迷住,一时忘了起身,二人就这样趴在地上互望。
“我这是看见什么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互生情愫的?不过这光天化日的,是不是也该注意些”
凌乐安拿着扇子半掩面,笑着打趣二人,实则是提醒二人注意别被人传闲话。
凌月反应过来,脸顿时红的如同番茄。
孙方成也是从脖子红到了脸,忙把人扶了起来,解释道:“我…是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姑娘,实在是失礼。”
“是我没看清路才对…真的对不起!”
凌月害羞的解释一句,逃命似得跑开了。
孙方成望着她的背影,不禁傻笑道:“这姑娘是谁,从前怎么没见过?”
凌乐安轻笑打趣道:“凌家三小姐,前几日新认义女,怎么,看上人家了?”
孙方成嘿嘿一笑,答案不言而喻,只是被凌乐安那调侃的眼神,看的实在是招架不住,连忙逃走了。
“缘分啊…”
凌乐安忍不住偷笑,转身进了屋子。
凌羽见她笑的开心,不禁好奇询问道:“什么好事笑的这么开心?”
凌乐安也没藏着掖着,坐到一旁笑问道:“刚刚孙公子碰见月儿,这两人我看八成是有戏,不过那个孙公子人品怎么样,可靠吗?”
凌羽毫不犹豫点头道:“可靠,是我在战场上,可以托付性命的兄弟。”
凌乐安笑着点头道:“那就好了,月儿善良勇敢,这孙公子也是个不错的,他们两个倒是很般配,主要是两人情投意合。”
“你别乱点鸳鸯谱。”
凌落出声制止,不赞同道:“他们两个才第一次见,怎么就情投意合了,若二人方向一见钟情,那也要多相处一段时间,免得日后出问题,分不开又成了怨偶。”
“你说的也对。”
凌乐安轻轻摇着扇子,不觉想起自己和安郡王的婚事,面上露出一阵惆怅。
凌落没注意到凌乐安的情绪,看向身边的凌羽提议道。
“你别躺着了,母亲一直很担心,可腿伤又不能下床来探望你,如今你也稳定下来,不如去母亲报个平安吧。”
凌羽点头应下,三人一同前往芬芳院。
…
后宫,凤仪宫中。
谷香将凌落的话和态度,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皇后。
“她都知道了,看来本宫还真是小瞧了她。”
皇后摆弄手中玉如意,眼中却流露出淡淡的不满之意,毕竟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实在是可惜了。
“不过是她侥幸罢了。”
谷香讨好的笑着,随即开口道:“不过奴婢很好奇,这件事说到底是宫中密谋的,怎会传到凌落耳中,莫不是她在宫中有眼线?”
闻言,皇后恍然大悟,抬眸望向谷香。
“确实很奇怪,舒嫔为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做事还是很稳妥的,否则不会被贤妃招揽麾下。”
“不过本宫不相信凌落有本事在宫中安插眼线,或许是有人想招揽凌家,故意透露出去的。”
谷香没有接话,凌家如日中天,难保不会有人拿这事作笼络,可谁有胆子敢和皇后抢人?
说话间,苏公公从门外进来,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在门外等候。”
“请太子进来。”
皇后听到儿子来了,眼中的凌厉渐渐消散。
“儿臣参见母后!”
李宴舟风风火火进门,面带怒意,但极力压制。
谷香有眼色的带着其他小宫女退了出去,只剩下皇后母子二人。
“母后,父皇太过分了,他明明查出在万溪城培养军队的人是周王,可他竟然完全不管不顾,还有意遮掩不让儿臣知道!”
李宴舟怒吼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一脚踹倒身边的桌子。
“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如此暴躁。”
皇后瞧着儿子暴怒的样子,心中多少有些失望,帝王最忌讳喜怒形于色。
可太子却稍有不高兴就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看出在想什么。
李宴舟听到母后的话,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生气了。
“母后,这叫小事吗?作为王爷,私下建立军队,招兵买马,囤积货银,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可父皇却不管不顾,若换做是我儿臣,恐怕父皇早就将儿臣废成庶人了!”
李宴舟气宣帝偏心,气他都是儿子却区别对待。
皇后起身拉着儿子坐下,抬手戳着他的头训斥。
“你这孩子越说越过分,你父皇怎么偏心了,从你出生就是太子,周王到成人之时才等为周王。”
“如今你父皇明知道周王暗中有异心,却不管不顾,不过是想给周王改过的机会。”
听到这,李宴舟觉得心中怒火难消,忍不住开口反驳。
“凭什么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若他不改呢,等兵临城下那天再想管也来不及了!”
皇后见他越说越过分,忍不住训斥道:“胡说八道什么,你父皇不会纵容任何一个,觊觎他皇位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儿子。”
“更何况,周王背后有霍家,你父皇想动他,霍家会不阻止吗?”
“再有,你以为你父皇不想惩处周王,不过是没有证据罢了。”
闻言,李宴舟如茅塞顿开,惊讶问道:
“您的意思是,父皇没有惩罚周王,不仅仅是给他悬崖勒马的机会,还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才没有惩罚他?!”
皇后面色难看望着儿子,追问道:“你以为呢,舟儿,你不会因为这件事,去你父皇面前闹过了吧?!”
李宴舟微微摇头,解释道:“没有,儿臣是气不过,但怎么敢和父皇当面闹,这不是来找您了。”
皇后松了口气,瞧着儿子失落的模样,尽量放柔声音安抚。
“这件事你父皇自有分寸,若你想就去找找证据,若是不想就不要插手这件事,就做你自己该做的事。”
“别总说你父皇偏心,其实你父皇是最疼爱你的,否则怎么会在你出生时就立为太子。”
“他对你一直抱有期望,将来这天下肯定是你的,别做那些无谓的事,让你父皇为难,相信母后,好吗?”
皇后很清楚儿子的实力,他是宣帝众多皇子中最有能力的,只是年轻气盛而已。
可有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哪个不是年轻气盛的,只要不做些出格的事,皇上不可能会选择其他皇子作为继承人。
“儿臣自然信母后,您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儿臣。”
李宴舟暴怒的情绪,渐渐被皇后安抚下来。
皇后欣慰轻笑,嘱咐道:“喜怒无形于色,这点你要好好和你父皇学学。”
李宴舟微微点头道:“儿臣今日过来,不仅是因为这件事,接到消息,老五那边为了拉拢凌家,想要迎娶凌落为妃。”
皇后闻言,顿时笑出了声。
“五皇子母族没落毫无实权,竟还有野心想与咱们争一争,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李宴舟却有些焦虑,迟疑道:“这何尝不是拉拢凌家的手段,不如儿臣先下手为强,娶了凌落如何?”
“不可。”
皇后当即阻止,沉声道:“你真当凌家人都傻不成,这个节骨眼想娶她的人都有一个目的,他们自然也清楚。”
“更何况凌落是个嫁过人的,怎么当得起太子妃,就是做妾母后都嫌弃。”
“而且母后不是说过,凌家不会轻易被人拉拢,母后会在暗中盯着,你做好分内事就行了。”
皇后苦口婆心的劝说儿子,盼他把自己话听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