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大伤身,皇上该保重龙体才是。”
皇后燕佩蓉走进御书房,亲手端着燕窝到宣帝身边,眼神示意他赶快吃。
“皇后也是来为左相求情的?”
宣帝板着脸质问,却乖乖接过皇后递过来的燕窝喝。
尽管皇后并未得到通传就进入御书房,可宣帝却并未因此生气。
皇后莞尔一笑,看了眼面色难看的李宴舟,一脸疑惑开口问道:“为谁求情?”
闻言,宣帝看向皇后,见她一脸懵懂,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皇后并不知道左丞相的事,是专程来给自己送燕窝的。
想到这,宣帝的脸色好了几分。
“还不是董杰惹出来的事!”
宣帝越想越气,根本不想重复那些事。
李宴舟适时开口道:“回母后,朱询为诬陷凌落,胡乱攀咬左丞相,如今人都在大理寺关着。”
听了儿子的话,皇后面上挂着笑容问道:“皇上是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吗?”
“这是小事吗?!”
宣帝蹙眉看向皇后,见她一点都不着急,慢慢也冷静下来。
皇后不怒反笑,轻柔宣帝的肩膀。
“皇上疼爱臣妾,臣妾自然不会让您为难,该如何处置,您做主就是。”
“太子也不懂事,这点小事为何要来烦你父皇,难道不知道你父皇,这两日为国事日夜烦心吗?”
突然被训斥的李宴舟,想要反驳,但接触到皇后的目光,只能默默听训。
“又不是太子的错,你指责他做什么,好了,左丞相到底是你哥哥,这件事朕自有分寸。”
宣帝轻拍皇后的手,面带欣慰笑容。
李宴舟惊讶的看着相濡以沫的二人,显然没想到,宣帝这么快就被母后哄好了。
皇后见宣帝如此在意自己的感受,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
“还是皇上大度,这件事交给您处置,臣妾和太子都放心的,只是您别太劳累,臣妾会心疼的。”
“朕知道了,朕还有事没处理完,你们先回去吧,晚上朕去你那用膳。”
宣帝拍了拍皇后的手,对她为自己心疼,分忧的态度很满意。
“那臣妾先回宫去,做些您爱吃的菜。”
皇后说着,识趣的向宣帝行礼,拉着李宴舟一同离开御书房。
“母后手段真是高明,仅仅三言两语,便将父皇哄好了,看父皇这意思,是不会重罚舅舅了。”
闻言,皇后面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淡淡蹙眉道:“谁让你来给他求情的?”
李宴舟摸了摸鼻子,这是他撒谎时习惯性的小动作。
“是我听到舅舅出事,主动过来的。”
皇后怎会不了解儿子,自然看得出他在撒谎,却并未拆穿。
“舟儿,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不过是小事而已,你父皇本来也不会重罚。”
“可你这么一求情,文武百官只会说你父皇徇私舞弊。”
“你让他多难做?怎能怪你父皇生气?”
皇后不赞同的望着儿子。
“往日你是多稳重的孩子,今日却如此莽撞,若非母后装出不在意你舅舅的死活,让你父皇解了气,又有了台阶,否则他怎么会这么快消气?”
“原来您知情,儿臣还以为您真的不知道…”
李宴舟暗叹母后好演技,却也很后悔听了那人的话,跑过来求情。
皇后冷哼一声,反问道:“你以为我这么着急过来是为了什么?”
“儿臣知错,不会有下次了。”
李宴舟乖乖认错,今日确实是自己鲁莽了,挨骂也是应该的。
皇后挽着儿子的胳膊,边走边说道:“罢了,没有连累到你就好。对了,那个凌家最近很受你父皇重用,若是能拉拢最好,若是不能也不可得罪。”
李宴舟眼带好奇望着皇后,不解道:“母后不怕凌羽被别人拉拢走?”
皇后莞尔一笑,分析道:“不会的,说到底,他们这样的人,忠心的是皇帝。将来若是你父皇不在了,你登基为皇,他自然也会对你忠心的。”
“所以现在没必要得罪,只有万不得已时,才能动手,更何况凌家有财有权。”
“这样的人成为敌人,对咱们没有好处,反而是麻烦,不去招惹是最好的。”
皇后笑望着儿子,希望这小子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心里。
“儿臣明白,定然会按母亲所说去做。”
仅仅几句话,李宴舟被劝说的心悦诚服。
皇后满意点头,嘱咐道:“明白就好,你先回去吧,日后,母后会找机会让咱们和凌家牵上关系,这么好的帮手,可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儿臣告退。”
李宴舟拱手行礼,目送皇后离去,才返回东宫。
…
董凤莲在东宫等候许久,见李宴舟回来,忙起身迎了过去。
“怎么样表哥,父亲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
李宴舟抬手轻抚董凤莲的脸颊,贪婪的望着她的双眸。
“父皇怪本宫为舅舅求情,很生气。”
“什么?!”
董凤莲下意识抓紧李宴舟的衣襟。
“那我父亲他会不会被处死,我父亲没参与,都是朱询乱说的!”
瞧着董凤莲焦急担心,却又依赖自己的模样,李宴舟嘴角浮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本宫不顾一切为舅舅求情,皇上感念本宫有孝心,虽然没有赦免舅舅,但也不会重罚舅舅,我冒这么大的险,你要怎么感谢我?”
李宴舟撩起董凤莲的黑发,放在鼻尖轻嗅,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萦绕鼻尖,让他忍不住抱住董凤莲。
意识到李宴舟想做什么,董凤莲下意识推开他,面色惨白的抓着自己的衣襟。
“我全家自然感恩表哥,您想要什么,等我回去告诉父亲,他一定会给你的!”
李宴舟嗤笑一声,将董凤莲拉回怀中。
“我要的从来都只有你,可你偏偏选朱询那个蠢货,到底本宫哪点不如他了?”
“表哥,我们是兄妹,不可以这样,你放开我…”
董凤莲挣扎着想离开李宴舟的怀抱,她早知道李宴舟对自己的心,只是隔着兄妹这层关系,实在让她无法接受。
若不是父亲被冤枉,她不得已才来找李宴舟,否则她根本不愿踏足东宫。
而且李宴舟淫乱成性,对自己不过是有得不到的占有欲,根本不是真心喜欢自己。
董凤莲就是委屈嫁给朱询,也不想委身给李宴舟。
“兄妹怎么了?只要本宫想要的,谁都逃不掉!”
李宴舟目光紧盯着董凤莲,却不喜欢她厌恶自己的目光。
“走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臣服在本宫身下。”
李宴舟随手甩开董凤莲。
“多谢表哥…”
董凤莲紧张的揪着衣襟,慌张的逃出东宫。
门外守着的姚盛,看到这一幕,忙进来问道:“殿下,需要把人抓回来吗?”
李宴舟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蹙眉道:“不必了,你传令下去,从今天起,停止一切对凌家的监视,日后凌家任何人任何事,凡是你们遇见,都要出手相助。”
“是,属下这就去办。”姚盛应声离去。
“斟茶。”
李宴舟眸光黯然,声音低沉。
宫女沉香听得出,他这是生气了。
可偏偏这会就她一人当值,只能心惊胆战的为李宴舟斟茶。
可下一刻,沉香就被李宴舟按在了桌子上。
…
永昌伯爵府门前热闹非凡,三十辆马车装着满满登登的金银珠宝停在门前,将整条街堵的水泄不通。
周围百姓纷纷跑到伯爵府门前看热闹。
凌落跪在门前,眼含热泪,重磕三个响头。
“不孝女凌落,今日归来,恳请父亲母亲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