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夫人息怒,奴婢一定不乱说,奴婢这就去请大公子过来!”
彩兰连连求饶,顾不得头晕眼花,脚步踉跄着离开了祠堂,逢人问起伤势,只敢说不小心磕到了头。
朱思为发泄心中怒火,将婷芳阁砸的一片狼藉。
凌落刚进院子就看到,自己最喜爱的琉璃瓶,被朱思扔了出去,砸到了一旁侍候的小丫鬟小月身上,小丫头的胳膊顿时鲜血横流。
凌落只觉得气血翻涌,这狗男人在发什么疯,婷芳阁内的物件都是珍宝,打碎了这么多实在让她肉疼。
“相公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凌落强压火气,尽量温柔着语气和朱思说话。
朱思猩红着眼眶,扯着凌落的手腕怒吼道:“刚刚母亲说,让我别惦记户部的位子,那是给二弟留的,凭什么?”
“凭什么要让给他,从小到大所有的好东西都要先给朱询,我也是她儿子,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凌落心下了然,原来是受了委屈来这发泄了。
“相公你冷静些,母亲大概是对你期望太高,所以对你严厉一点,你看朱询被母亲溺爱的,高不成低不就,做什么都不成才。”
“可你不同,你有文采,有谋略,岂是二弟能比的,将来公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身为长子继承侯爵之位,婆母还是要靠你过日子的啊,自然要对你更加严厉。”
朱思被凌落夸的飘飘欲仙,火气瞬间消散大半,心中还有怨气,但他宁可相信凌落说的是真话,也不愿相信他的亲生母亲不疼爱自己。
凌落见他冷静下来,故作愁思叹声道:“对了相公,你那银子要的太急,钱庄一时凑不出来,只是我觉得现在不如不拿出来,倘若被婆母知道了,肯定要拿这银子给二弟铺路”
“不行!这件事不用再提了,银子也不必拿出来。”
朱思火气再次被点燃,他宁可不要这银子,也不能让朱询白白得了便宜。
凌落求之不得,顺势点头没有再提起拿银子的事,轻轻叹了口气,引起朱思的注意。
“怎么叹气,可是累了?”
凌落微微摇头,提议道:“不知道妹妹的伤如何了,刚刚我去看了她一眼,状态着实有些不好,若是相公你趁着这回去求婆母放妹妹出来,她一定会答应的,毕竟因为官职的事她老人家委屈了您。”
这么一提,朱思才想起来殷红还在祠堂罚跪,又觉得凌落说的很有道理,立即赶着去了福宁堂,连个眼神都没给凌落。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凌落眼中尽是淡漠,看着屋内一片狼藉,不禁心中一阵烦躁,起身到院子里散心。
这时,凌落注意到一旁的小月,见她被朱思打伤,胳膊都还在流血却还要收拾屋子,有些于心不忍。
凌落上前拉着小月的手,用手帕轻轻擦拭她的伤口,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敷在她的伤口上。
“奴婢自己处理就好,您怎能亲自动手。”
小月想要收回手,却被凌落紧紧抓住。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要动。”
凌落没有半点架子,动作轻柔的为小月包扎伤口。
这一幕被来找朱思的彩兰尽收眼底,莫名有些羡慕小月,她也希望能有像凌落这样对下人宽厚的主子,只可惜她这辈子只能在殷红身边受罪。
小月注意到门口的彩兰,仔细看去彩兰的额头红肿,虽然彩兰做了简单的处理,但还是有些血迹在脸上。
“彩兰姐你额头怎么有血是被人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