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政看着宣沫如此认真的样子,就将自己的发现交代出来。
宣沫听完之后,面色涨红,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看了良久,“你,你竟然记我的事!”
“你是我的老婆,我为什么不能记你的事?”霍云政自然的说。
“那你,那你。”
“如果不记得话,又怎么能知道你怀孕的事情?看你这个糊涂样子,恐怕到时候真的要等到孩子出事的时候,你才会知道。等到那个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霍云政认真的说。
宣沫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回想起自己来到京城之后发生的事情,她担心的说:“我喝过酒。”
“我已经问过医生,没有影响。”
宣沫重重地松口气。
“现在你怀孕了,该注意的地方很多,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霍云政拧着眉说,“回去之后,你搬上来和我一起住。”
“不可能!”宣沫直接拒绝,“如果让外公知道的话,外公肯定会”
“肯定会什么?”
宣沫躲开他的视线,认真的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现在我怀孕的事情绝对还不能让海家的人知道,否则的话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现在我们根本什么事情都还没调查清楚,不是吗?”
霍云政点头,“可以,那就每晚我都来接你上去睡觉,这总可以了吗?”
“那也不行吧。”宣沫苦恼的说。
“为什么?”
“大姨对你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宣沫不好意思的说。
闻言,霍云政恍然,他勾唇一笑,“放心,大姨那边我可以亲自来搞定。”
因为宣沫怀孕,所以他们的一些计划就要发生变化。
丁晚晚和宣沫都是被动,但好在霍云政在来之前都已经将计划重新规划了,所以井条有序,没有任何的问题。
他们第二次来到医院。
宣沫这次明白要比第一次紧张,因为她害怕党周然看见自己又会像上次一样,会有那么大的情绪激动。
如此的话,她想要问出什么东西来都会很困难。
等着来到病房前,医生再度提醒道:“小姐,这次你进去的话,不需要再进行一次自我介绍,要慢慢的出现在党先生的眼前,先试试看,能不能让他平静的看着你,这样的话我们才可以进行下一步。”
宣沫点点头。
“我陪你进去。”霍云政拉着她的手说,“放心,我会和你保持距离。”
宣沫没有拒绝。
他们两人进去后,丁晚晚和方子初就站在窗户这里,认真地盯着看。
宣沫走到轮椅旁边时,深呼吸口气,缓缓走到他的面前,然后慢慢蹲下来。她抬头,看着党周然。
满脸的沧桑,甚至还有不少的长发。
尽管整个人消瘦,五官凹陷,但她依然能看出党周然年轻的时候如何的俊朗。
“党先生。”
党周然的睫毛动了动。
“我希望您能好好看看我。”
党周然虽然眼皮动了下,但并没有低头看她。
宣沫抿抿嘴,看着党周然的双手捏着照片,然后大拇指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摩擦着。
那照片上面的模样几乎都磨模糊了。
她一咬牙,想要伸手去拿照片。
但没想到党周然竟然迅速有反应,直接将照片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然后凶狠地瞪着宣沫。
宣沫见他看自己了,微微一笑,“能认识我吗?”
党周然瞳孔开始紧缩,他张着嘴巴。
霍云政见状,将宣沫及时的扶起来。
党周然伸手,颤抖着指着宣沫,但他这次并没有大叫,而是痛苦的嗷嗷两声,眼泪还是不断地往下流。
宣沫看见他这样,几乎能笃定。
“他认出我了,没关系,他认出我了。”
宣沫挣脱开霍云政的手,重新蹲在党周然的面前,“是我,您认识我,是不是?”
党周然丢下照片,颤抖着双手,摸着她的脸。
“我是谁?”
“妙。”
虽然他吐出这个字的时候很艰难,但宣沫还是能很清楚的听出他说的是什么字。
那是母亲的名字。
党周然,海妙然。
他们明明连名字都如此的缘分,为什么会闹成这个地步呢?
宣沫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嗯,海妙然是我的母亲。”
那瞬间,党周然忽然间抱着自己的脑袋开始大叫起来。
宣沫愣了几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话,霍云政眼疾手快拉着宣沫就到安全的地方。
医生和护士纷纷进来,开始对党周然进行安定。
霍云政带着宣沫先出病房。
宣沫哭着抓住霍云政的双臂,她不解的问:“为什么?刚开始不是进行的很顺利吗?为什么好端端就不行了?”
霍云政皱眉说:“或许是从你说海妙然是你母亲的时候,我记得前天你也说了。”
闻言,宣沫及时反应过来,她的确都说了。
“是不是因为党先生听到海妙然是你母亲,知道你是他的孩子,所以才会激动起来的?”丁晚晚好奇的说。
方子初皱眉说:“各种可能性都有,至少我们现在能清楚,党先生就算现在精神不好,但能知道宣沫的母亲。”
就在这个时候,医生出来,皱眉严肃的对他们说:“你们接下来不能再继续刺激党先生了,否则的话会导致他的记忆混乱,病情加重,到那个时候,即便能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治疗过程要更加漫长。”
宣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苍白。
“都怪我。”
霍云政扶住她,问医生:“那下次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见到党先生?”
“至少这段时间都不可以,太过密切频繁,只会让他的情绪一次比一次难控制。”
丁晚晚担心的说:“怎么办?我们留在这里的时间不久啊。”
宣沫咬咬牙,坚定的问:“他可以坐飞机吗?”
医生吃惊地问:“你要带党先生走?这,这不可能的,如果党家知道的话,我们根本不好交代。”
“为什么不行,他是我的父亲,我作为他的亲生女儿,我带他去做更好的治疗,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