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裕泽被捆住绑在了病床床柱上,宋心凝镇定下情绪,戏谑一笑,“你想见我,就是想要杀了我?”
他很激动的挣扎,仿佛被人捆住发狂的野兽,但当他看到宋心凝的样子,又稍微冷静了一些。
芳姐看着他的这种情况,“宋小姐,看起来应该狂躁症!”
闻言,宋心凝微微拧眉,怎么会?
唐裕泽在她记忆中,一直是阳光男孩的样子,怎么会有躁郁症?
不过联想起回国后,他的那些表现,她又多少确定了。
唐裕泽盯着轮椅上的她,低沉沙哑的嗓音有些颤抖,仿佛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了?”
宋心凝冷笑,“你在乎吗?”
他这些天瘦了很多,暴瘦和苍白的脸,让他的俊颜失去了光泽,像个怪物。
唐裕泽闻言,冷哼了一声,扭头不看她,“不在乎,你自甘堕落给男人做情妇,还生了孩子,我为什么要在乎你!”
他说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
宋心凝听到他这么说,不用想已经知道宋安安跟他说了什么。
她叹了声气,开始说起那段不堪的过往,“五年前,游轮派对莫名醉晕后没多久,突然发现自己怀了孕,可笑是我连孩子父亲都不知道。”
听到宋心凝说醉晕,唐裕泽已经皱眉了,因为宋心凝酒力不好,很少会喝酒。
但又像可能是宋心凝自己放荡,在自己面前一个样,人后又一个样。
宋心凝看他苍白的脸,微微拧着眉,就知道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说辞。
“我怀了孩子就被送去国外,尽管很绝望,但也知道唐家不会接受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进门,所以我跟你分了手。”
当然接受不了!
唐裕泽就是因为被宋安安告知宋心凝是怀了别人的孩子才跟自己分手,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些年,我和孩子在国自生自灭,露宿过接头,也曾食不果腹,有了上顿没下顿!”
听到这里,唐裕泽已经不信了,“怎么可能!伯父怎么可能会不管你?”
宋心凝终究是宋建国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有人将自己的女儿孤儿寡母的丢在异国他乡?
宋建国和方红梅对外,一直扮演着慈爱的样子。
这些年,深受其中的唐裕泽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不同的人设?
而且现在这些听起来都像是宋心凝自己咎由自取,怎么能怪别人?
宋心凝笑了,“你不相信我说的这些,那应该不会相信我接下来说的了。”
“芳姐,我们走!”她欲擒故纵。
“你还想说什么,先说完!”唐裕泽果然叫住了她!
宋心凝嘲弄,“如果我要跟你说,当年我是喝了宋安安递给我的东西后失去意识,我说宋安安怕你跟我旧情复燃,不惜要找人杀我,你会信?”
“……”
唐裕泽沉默了,他当然不信,他的认知里面,宋安安不是那么狠厉的女人,单纯可爱。
他一直无法放下宋心凝,经常让她伤心得暗自落泪。
见唐裕泽这个态度,宋心凝预料之中的勾了勾唇,拿出手机播放庄翠婉录下的录音!
录音刚放,唐裕泽就已经皱着眉头了。
直到听到张智问的那句,【我要知道,你为什么想要这么对他!】
对方回答:【宋心凝和我老板的未婚夫纠缠不清,她该死!】
唐裕泽脸色立刻大变,“不可能!这绝对不能!”
她嗤笑,“你这么信任她,当然什么都不可能!甚至这个录音还有张智,都可能是我有意为之!包括我身上的伤……”
宋心凝说着,褪去手套,露出纤细修长的手,手腕上的勒痕与其他白皙的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到有些触目的痕迹,唐裕泽微微一滞,却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宋安安竟然是这种人。
“不然你再想想,为什么我出了事之后,宋安安就不顾世俗眼光,跟自己曾经的姐夫嘘寒问暖,甚至最后还成功跟你在一起!”
唐裕泽还在替宋安安辩解,“她只是……看我跟你分手太痛苦,所以想要安慰我!告白的人是我,跟她没关系!”
宋心凝微微勾唇,将套回手套,腕上的勒痕遮好,懒得和他说更多。
“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非要跟她解除婚约呢?这么好的女孩,你应该要好好珍惜才是!”
她对芳姐说:“给唐总解绑,我们走。”
“是!”
芳姐过去给冷静下来的唐裕泽解绑,唐裕泽见她这个态度,又忍不住喊道:“你说的是真的?”
宋心凝没有答,直接喊芳姐走了!
唐裕泽痴狂的想要追上去,可是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觉吃东西的他,虚弱得直接倒在了地上。
病房门刚好打开,唐母听到里面的响声,吓得连忙进去扶起自己的儿子!
唐父以为宋心凝进去会吃点苦头,没想到她却安然无恙的出来,有些意外。
宋心凝自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冽质问:“他这样多久了?”
“都是你害的,否则他不会这样!”唐父没有回答她,还将这个事情归咎在宋心凝的身上。
宋心凝冷嗤,直接挑开说:“他想要跟我订婚那年,你们突然首肯也是因为他发病了对吧?”
“他本来不会这样的!”唐父当年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儿子病情这么严重。
宋心凝挑眉,“在心理上得不到满足就会发病,伤害自己,伤害别人,这已经不是躁郁症这么简单了!”
她也没想到,温文尔雅的唐裕泽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都是你!你这个狐媚子!”唐父将矛头指向宋心凝。
“伯父,这种病可不是突然生成的,是由自小性格没有教导好,才会有这样的缺陷!养尊处优的孩子很多,可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她神色淡淡,“我劝唐总还是好好想想自身问题吧。”
“你!我们是书香门第世家,还需要你来教导怎么教孩子?”唐父没有想到竟然被宋心凝教育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宋心凝勾唇,“书香门第是不会自称自己是书香门第。”
唐家祖上从官从医,到唐父这从了商,说是书香门第,倒也不是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宋心凝看到的,不过是人情冷暖,虚伪做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