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
真金白银的请回来,还要跟他唠?
人被赶出去后,屋里只剩下宋心凝和薄祁云,两人四目相对,宋心凝尴尬得想要抠脚。
她想着,要不要把衣服穿好,正准备扣上扣子的时候,被薄祁云挡住了。
“不擦药?”
宋心凝不好意思的低头,“挺晚的了……要不让张婶来?”
她这衣衫不整的样子,身上的伤又难看,总感觉很不自在。
薄祁云倒是不客气,直接揭穿她,“当初给我上药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脸皮这么薄?”“那怎么一样?”宋心凝下意识的反驳。
给他上药的时候,光着膀子的是薄祁云又不是她,她当然不需要不好意思。
相反,薄祁云身材很好,宋心凝很乐意给他上药,可是角色反过来,她就……
“哪里不一样?”薄祁云挑眉反问。
宋心凝脸红,“就……就是不一样!”
这种想法,她怎么可能会说出去。
看她磕磕巴巴,很不情愿的样子,他安慰,“不要太感动,我也是为了报答你对我当初无微不至照顾!”
“呵呵……”宋心凝勉强笑了笑。
薄祁云绝对是故意的!!
拒绝不了,只好认命呗。
薄祁云给她擦药的时候,下手已经很轻了。
只是她身上的伤口比较分散,后脑勺肿得比较厉害,热敷擦药的时候,还有些刺痛。
后背上淤痕也很触目惊心,她趴在床上,后背露了一大片,基本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他看着皱眉的宋心凝,“很疼?”
宋心凝微微摇头,“还好,跟你手臂的伤比起来,还不算什么。”
她这些都是小伤,薄祁云现在的伤都比这个严重,她哪有那么娇气。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这些天我在医院,也没时间给你上药。”
薄祁云有时候忙起来,根本不会管这些。
不过这会儿问这个,在薄祁云看来,却有些暧昧。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要看?”
说着薄祁云节骨分明的手就开始解掉身上的衣扣,从一丝不苟变成衣衫半解,色气十足。
这会儿宋心凝就穿着一件吊带小背心趴在床上,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不用!”她连忙埋头。
薄祁云的停了下来,“不是要看?”
“下次再看。”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宋心凝还是不好意思。
非礼勿视!
他表现得很大方,随意的说:“现在也行。”
“先敷药吧!”
宋心凝受不了了,转移了话题。
好在,薄祁云也没有为难她,还是继续给她热敷。
唇角微微勾起,显然心情好了一些。
这个药效果确实很不错,热敷的时候酥酥麻麻的,她舒服得迷迷糊糊。
“叮铃……”
听到风灵清脆的响声,宋心凝恍惚的睁眼,发现自己正站在屋里。
屋里的桌子上摆着的玫瑰花香很浓郁,看着熟悉的陈设,她微微一怔,是母亲的房间!
阳台的落地窗大开,外面冷风灌进来,吹响了她和母亲一起用贝壳弄成的风灵,窗帘肆意摇曳。
阳台上,站着穿着睡衣的女人正背对着她,单薄的背影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一般!
宋心凝诧异的看着熟悉的背影,恐惧感充斥心头,“妈……不要……”
她连忙想要冲过去,可是女人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直接纵身一跃。
“妈!”
宋心凝赶到的时候,伸出的手和她的长发拂边而过。
九楼落下去,基本不可能生还。
“妈……”
她看着宛若秋叶般飘落的身影,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声音卡顿在嗓间,仿佛说话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宋心凝!”
这个时候,张智突然出现,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疯狂的大笑,“你又落到我的手上了!哈哈,你以为你跑就能跑得掉吗?”
“你……”怎么会在这?
她还是发不出声音,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拼命的想要挣开,却败在男女力气悬殊。
张智身后站着宋安安和方红梅,她们母女得意的看着濒死的她,眼里满是得意。
宋安安嘲弄,“宋心凝你注定是个失败者,很快就会跟你的母亲一样,不明不白的死掉!”
她奋力怒吼,“走开!”
眼前的人瞬间消失,混沌之间。
宋心凝睁眼看见正在上药的薄祁云疑惑的看着自己,才反应过来是梦。
惊魂未定的她趴在枕头上,瞬间落泪。
不对!
那不是梦!
妈妈的死,一定跟方红梅她们有关!
她的记忆里,根本不记得母亲是怎么离世的,只记得她生了一场很重的病,等她醒来,母亲的丧礼已经完成了。
一定要查清楚!
薄祁云看宋心凝有些不对劲,放下热敷包,“做噩梦了?”
她红着眼眶,喃喃自语,“我想起来了!”
当年亲眼见到母亲坠下楼,她吓得病了一场,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是她现在想起来了,母亲当时因为父亲出轨精神已经不太好了,搬去了公寓住。
后来她接了一通方红梅的电话,然后就精神失控了!
“什么?”
薄祁云没听明白。
宋心凝听到薄祁云的声音,想起来他还在一旁。
她缓了一下,擦掉眼泪,“没事,可能是被张智吓着了,你先去睡吧,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来。”
说完宋心凝才发现,身上的淤青和划伤,薄祁云都已经给她上好药了。
薄祁云看她脸色不太好,给她盖好了被子,安慰道:“张智很快就会被送进去,这次不会再出来了。”
“嗯,你先回去休息吧。”她翻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抽了抽鼻子,点头。
薄祁云看着故作坚强的宋心凝,微微皱眉,她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单纯做了噩梦的样子。
宋心凝还在想母亲的事情,感觉到薄祁云过分注目的视线,她微微一怔。
“怎么了?”
她的声音还带了啜泣声。
薄祁云敏锐的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吓成这样?我记得你当时可都没有这么畏惧他。”
“我……”
她原本想要说自己梦到了什么,可是想起薄祁云母亲也是早逝,他童年生活也很是薄凉,就有些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