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苏总和唐荣国际的唐总，苏总的人最先到的。”
“唐黎澈？”江钰微讶。
“嗯。”
“知道了。”
江钰将手机在掌中灵活转动几圈，玩味一笑：“有意思。”
苏凝妍反应快还算情理之中，唐黎澈偷偷摸摸帮忙却是他没想到的。
或许也不是帮忙。
男人占有欲作祟下，破坏两方合作，等着苏凝妍上门求他，越发掌控玩的也更尽兴嘛。
晚上。
苗姿敲开办公室的门，周身都是一股浓郁咖啡味：“妍妍，快十点了，你不回家吗？”
“今晚怕是回不去了，先处理手头上的事。”
“行吧我留下陪你，还要咖啡吗，我帮你泡一杯。”
苗姿又订了夜宵，给加班的员工人手一份。
苏凝妍坐到实在憋不住想去洗手间才起身，一看已经凌晨两点多。
走了几步，头忽然晕眩。
她下意识扶住墙面稳住身体，缓了会才好。
办公室外灯光通明，今晚要通宵的员工不少，苏凝妍在洗手间用凉水洗过脸，困倦和疲乏终于被冲散些。
她靠在窗边吹风，打开手机。
微信消息一直在响，但没时间看，若不是怕错过重要电话她会烦的直接调静音。
唐黎澈果然发消息了。
【今晚不回来了？】
【找时间睡一会，别一直熬着。】
【床上没有你，被子里好凉。】
【晚安。】
【实在棘手束手无策了，找我。】
苏凝妍无知无觉的笑了，这些消息从下午四点到凌晨十二点十三分，字里行间都是暖意。
以及，他的尊重和袒护。
她想到了一个词，后盾。
除了父母，唐黎澈竟是第一个给她此种感觉的人。
苏凝妍打了个谢谢，想了想又删掉，回了句晚安。
没敢再多发，怕吵醒他睡觉。
她不知道的是，唐黎澈就是握着手机睡的，声音一响，他便醒了。
室内开着昏黄的壁灯，是他怕苏凝妍回来后怕黑特意开的。
这个点了，还在忙吧。
唐黎澈躺在苏凝妍常睡的那侧，枕着她的枕头，鼻尖依稀都是她留下的发香，让他眷恋的味道。
她失过忆，身体又不算好，这么熬夜，肩膀上还担着重担，他很心疼。
可这是她的选择。
正如过去的自己，再难，一步步爬上来，也比无底线的依赖旁人强。
他们是情侣，是夫妻，齐头并进共同强大，不止是为了尊严，更是为了……
在对方落寞时，成为对方的依靠，成为未来的希望。
唐黎澈点开杨盛微信，想了想这小子睡觉一向死沉，只有打电话才能把他叫醒。
拨了三遍才通。
杨盛只有缥缈缓慢的气声：“老大，又出什么急事了。”
“五点前，送早饭到兴濯，多买些，加班的员工应该不少。”
沉默。
“听到了吗？”
杨盛像个炮仗突然炸了，委屈咆哮：“您还记得我是负责什么的吗？为毛连给嫂子送早饭这种事都归我管？直接让餐厅送不行吗？我送的是格外香吗？”
“我要涨工资！我好累！”
“还有，您为什么不找章峰，就可劲造我干什么呀！为什么呀！”
“老大宠妻小弟遭殃，宠妻的每一碗狗粮里面都是卑微社畜小杨我的血泪啊啊啊！”
唐黎澈在咆哮声中淡定挂断电话。
方才沉重的心情被活宝一通喊冲散不少。
——
准时五点，苗姿眯着眼像游魂一样飘进办公室。
“妍妍，你老公送来的爱心早餐，我天你这脸色！”她惊悚，“你哪不舒服？”
“没事，头疼而已。”
“没事个鬼！”苗姿强行将她面前的文件夺过，电脑也关机，拽到沙发边按下，“赶紧吃了早饭睡会儿，你看你这副熬的要猝死的样儿。”
苏凝妍手头的事几乎弄完，肚子也实在饿得厉害，不打算再强撑：“好。”
两天加起来她睡了不到六个小时。
忙着的时候还好，一闲下来饭吃一半，她就歪头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里又是纷乱无章。
一会是有人到苏家大宅要账，苏父暴瘦，她陪着苏母上门找老朋友借钱却备受冷眼。
一会是联姻，她和苏母到咖啡厅见到个西装革履看不清脸的男人，苏母叫他小祁。
最后是赛车场上众人对她的冷落针对，以及灯光闪烁的娱乐场所内，她被一个男人狠狠抓着头发殴打，接着男人又撕开她的衣领。
绝望中，伴随着叶彤的哭声。
苏凝妍猛然惊醒，梦里的最后画面就停在叶彤大哭的脸上。
这些梦，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她毫无印象。
但也没时间让她多想，已经上午八点多。
她狼吞虎咽将剩下的早餐吃完，叫着苗姿出去，见死者家属。
苗姿也才睡了三个小时，路过药店时停下买了治头疼的药。
“快喝了吧，你的脸色还是很差。你查到的地址对吗？你是怎么查到的？”
苏凝妍喝了药：“肯定对。”
不止地址，死者的资料她手里都有，是她黑进死者工作的公司得来的。
二人到了一处普通小区，恰好有住户出来，她们趁机进去。
刚出八楼楼梯就看见不少人围在前面，东户的门开着，嘈杂争执声和哭声传出。
还有警察。
“一定是那个丧心病狂的公司绑架了我的孙女！她们害死我的女儿还不够，想利用我孙女让我闭嘴！”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丈夫女儿都没了，要是甜甜也没了。”
哀凄的话未完里面传来惊叫和劝解声：“您冷静，我们会尽力的！”
“是啊，万一孩子没事，你从这跳下去，孩子以后怎么办？”
苏凝妍与苗姿默默对视。
苗姿爆粗，拽着她要走。
“我们才是造的什么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能走，”苏凝妍扒住电梯门，神色冷凝，“走了也没用，警察迟早会去找我们要求配合调查。”
围观的人中有人发现她们，苏凝妍先发制人主动走近。
苗姿拦不住，也别无他法，跟了两步心中一亮。
上回拍合照吃饭时，她加了唐母和唐黎澈的联系方式。
苗姿将地址发给唐黎澈。
【唐总，妍妍出事了，死者的女儿疑似被绑架，您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