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妍心惊肉跳，虽然他的语气听着与往常无异，但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还是怂了怕了。
颈间扣着她的手力道忽然加重，她被强制着后退几步，轻轻撞上墙壁。
唐黎澈眯眼凑近，唇距离她只有咫尺，眼中戾气深浓。
“说话。”
“……嗯，喜欢。”苏凝妍呼吸不受阻碍，只是轻微难受，可心理上的忐忑和悚然却是成倍增长放大。
唐黎澈闻言笑意加深，也更冷。
像那条皮带一样，这件婚纱也是他的逆鳞。
他手上力道缓缓松了，脸上尽是纵容家中胡闹孩子的宠溺无奈：“好吧，你喜欢最重要。”
“妍妍喜欢，我也，喜欢。”
苏凝妍预感到一切在失控，她下意识想阻止：“老公，我。”
“嘘，”唐黎澈用力点住她的唇，笑容邪肆意味深长：“千金难买你的喜欢，不用解释。”
“来，现在换上，穿给我看。”
苏凝妍不敢不听，也不敢听，咬唇：“老公。”
唐黎澈转身往外走，背影冷冽：“在我回来前，换好，躺下。”
婚纱不算繁琐，她摸索会就自己穿好。
卧室内没有全身镜，只有半身的，她站在镜前看倒映出的自己。
一模一样。
车祸的幻象不是错觉，梦也不是。
她过去可能真的认识唐黎澈，有所交集。
苏凝妍听到门外唐黎澈的声音，不敢耽搁，怕越发惹恼他，关了壁灯躺下。
之所以关灯是想给自己留些尊严和安全感。
可，她能关，唐黎澈自然能再开。
这次开的灯比方才更亮，借着灯光，苏凝妍看清他手里多了的东西。
一把泛着森森寒光的小刀。
她头皮一麻，本能的往床那边躲。
唐黎澈却眼疾手快扯住她的胳膊，微一用力就将她拉回。
他兴致浓浓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视她，仿佛已经穿透衣服看到里面风景。
“不错，很美。”
苏凝妍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对未知的害怕让她又想躲，被唐黎澈轻松制止。
“别动，你想乖乖的，还是我把你绑住？”
“唐黎澈，你别这样。你到底怎么了，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一件衣服？”唐黎澈反问重复，冷嗤而笑。
甜蜜，亦是砒霜。
更是她的决绝和残忍。
唐黎澈拉开抽屉找出软绳，动作快速熟练将她绑住。
他拿着刀，笑意温和邪侫，寸寸靠近苏凝妍的颈。
苏凝妍闭上了眼，睫毛颤动不止。
苗姿要是见过他这一面，不知道还会不会说出那些话。
可明明，今早他还用情浓真挚的目光搅的她胡思乱想。
她感受着利刃在颈肩摩擦的冰冷，像被毒蛇缠住。接着，那冷意下滑，停在心口。
忽然间，她身体猛地一颤：“唔，别。”
婚纱的隐形拉链在前面，此刻被唐黎澈拉下，他温热的手侵入，从里侧也来到心口位置。
掌心感受那娇软后，将婚纱撑起一寸，隔着薄薄布料与外侧的刀刃相对。
“再说一次，别动，”唐黎澈温声道，俯身吻了吻她轻颤的唇，“伤着了，我会心疼。”
苏凝妍的心像是被无数种情绪灌满，由衷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将极致的两面融合在一起。
刀锋没有碰到她，不断在那侧挪动。
没一会儿，转向同侧的另一边。
因为那个梦，苏凝妍模糊猜到他在做什么了，睁眼一看，面红耳赤的同时也映证了。
果然是划开几乎相同的圆圈。
那他接下来是不是要？
唐黎澈的动作只比她慢一瞬，像是回答她，双手随着往下。
苏凝妍没法忍了：“老公，我错了，我错了！”
然而认错没用。
许是认错的次数太多，非但没得来怜惜，还让唐黎澈嗤笑着摇头，尽是讽刺。
苏凝妍无力阻止。
唐黎澈弄好后随手将刀子一扔，捏住苏凝妍的下颌狠狠吻住她。
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睁眼。”
苏凝妍不愿睁，不愿看。
于是事态就往更极端的方向发展。
她被红绳绑住全身，绑成难以形容的模样，没有丝毫挣扎力气。
唐黎澈以全然掌控的姿态攻入。
苏凝妍神志迷糊，恍惚间看着水晶灯和整个世界都在晃荡。
有一瞬间，她分不清楚是现实还是做梦。
眼前这张俊脸和梦中渐渐重合，却又感觉天差地别。
“妍妍，你穿婚纱很漂亮。”
唐黎澈俯在她耳边吮吻，喃喃：“尤其是这一件。”
他眸底的疯狂戾气越来越浓，近乎毁天灭地，触目惊心。
“让我想，吃了你。”
说着，他张口狠狠咬住她的颈。
苏凝妍闷哼叫出了声，身体绷直，像是引颈待戮的天鹅。
——
手机铃声打破清晨的静谧。
苏凝妍眯缝着眼去拿床头的手机，身体一动就是酸软无力。
且，唐黎澈昨晚没戴套，事后也没抱她去洗澡。
室内只剩她一人，苏凝妍终于拿过，划接听。
“妍妍，我马上要从家走了，你收拾好了吗？”苗姿语调轻快。
“还，”她开口声音嘶哑，清清嗓子才继续，“我身体不舒服，我们下午忙完再去挑吧。”
“你这嗓子？”
苗姿语重心长：“夫妻生活要协调好，该抗议的要抗，别太惯着。是不是你带回去的婚纱让你老公兴奋了？”
苏凝妍苦笑。
何止是兴奋，简直是发疯。
她以后再也不敢贸然试探了。
“别贫了，真的很累，挂了。”
苏凝妍一觉睡到康姨来叫她起床吃午饭。
从床上一站起，像是来了姨妈的感觉。
苏凝妍披了件长睡衣进浴室，浴室的镜子照出她的模样。
微乱的长发，红肿的唇，嫣红的脸，肌肤上斑驳痕迹。
浑身上下都是唐黎澈的气息，婚纱已经没发看了。
她缓缓换下，躺进浴缸。
唐黎澈和她一定有过去，不美好的过去，这场婚姻或许真像苗姿所说，是蓄谋已久。
这让她感到悚然，未知的恐惧催使下更想离婚了。
下午她出门先买了避孕药。
苏凝妍没留意，她身后始终有辆车在跟着。
唐黎澈深深看着她将药喝下，原地站了会，似是安心的松了口气。
他神色冷凝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