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结婚了？！”
老许大惊失色，语调骤然变了：“什么时候的事？谁提的？你实话告诉老师，他有没有打过你？有没有伤害过你？”
苏凝妍愣了。
“您，您认识他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比之昨晚见面老许温和慈爱的态度，她现在分明是震惊、慌张、担忧。
这不该是对待远远见了一面的陌生人的态度。
老许顿默几秒，强行缓了语气，但依旧强硬：“你先回答。”
“有几个月了，我们是相亲局上认识的。”
苏凝妍如实道，心中莫名不安：“他对我很好，别说没有打骂从未伤害，还帮了我很多。”
“真的？”老许将信将疑，“妍妍，我说的伤害不止是指暴力，夫妻生活中若是他不顾你的意愿……也是伤害。”
苏凝妍想起唐黎澈两次似是失控的情绪和各种花样。
但更记得，上回在楼道里，他说的“真要敞开了玩你，不必有那两本结婚证”。
“妍妍，吃饭了。”唐黎澈倏地推门进来。
苏凝妍吓了一跳，陡然转身看向他。
短暂惊慌后她调整的也快：“我天你吓死我了，哦好我打完就出去。”
可这掩饰逃不过唐黎澈的敏锐。
唐黎澈目光一深，从她的脸转到手机屏幕上，缓步走近：“在和谁打电话？我进来给你吓成这样？”
屋子里就这么大，逃是逃不过的，且苏凝妍知道越是遮掩越是糟糕。
“我老师，就昨晚去看望的老许。”
“喔，”唐黎澈应着，长眸一敛，伸手按开免提，“许老师，好久不见。”
苏凝妍双眼睁大：“你们认识？”
“认识，有些误会，你先去吃饭，让我和许老师聊聊。”唐黎澈揉揉她的发顶。
“这？”
老许开口：“去吧妍妍。”
苏凝妍无话可说，一步三回头出去。
到底什么情况？
她将门关好，走出十几步，抵不过心里的好奇和强烈异样感，悄悄绕回去。
房间隔音太好，趴在门上是听不清里面正常说话声的，只能大着胆子尝试将门打开一条缝，只听不看。
唐黎澈该是关了免提，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只领了证，没办婚礼，算是我提的。”
“娶她，当然是因为喜欢。”
“您尽管放心好了。”
苏凝妍完全没听懂，然而就在这时，门从里面被施力，将细微的缝隙合上。
唐黎澈还屈指在门上轻敲三下。
他发现了！
苏凝妍不敢再留，立马走开去吃早饭。
疑惑不减反增。
大约十分钟，唐黎澈打完过来，将手机放回她身边。
电话已经挂了。
苏凝妍摩挲手机，先没问他，打开微信添加老许的好友。
老许瞬间通过。
她发了条消息过去。
【老师，你和唐黎澈怎么认识的？你们有矛盾？】
“我以为你会有许多问题要问。”唐黎澈侧身给她夹配菜，顺手在她下巴上搔了搔。
“我问你会答？不会吧？”
唐黎澈含笑懒懒看她：“谈好条件，就可以答。”
“什么条件？”苏凝妍眼一亮。
只问一方得到的答案她很难全信，两边的回答要是能对上，可信度更高。
按照刚才老许的态度，是对唐黎澈警惕又排斥，不太能跟他串联欺骗自己。
“一个问题，吻我。一个问题以上，今晚你主动。”
“……”苏凝妍下意识看向桌对面的康姨，康姨很知情识趣，像什么都没听见专注吃饭。
“成交吗？”唐黎澈伸手按上她的大腿，眸底戏虐。
这便宜他稳赚了。
她不可能只问一个问题。
苏凝妍怕他进入开放模式，明知吃亏也没法讨价还价，赶紧推开点了下头，咬牙：“行。”
康姨找了个理由先离开，饭都没吃完。
“问吧，”唐黎澈靠向身后椅背，左手搭在桌上，右手将筷子转成花，“别收敛，尽管问。”
“……”苏凝妍仿佛已经看到明早累的爬不起来的自己。
掌中手机一震，她低头，是老许回复了。
【有矛盾，我很不喜欢他。】
【要是你结婚前告诉我，我绝不会同意你嫁给他。】
“许老师对你颇有微词，你怎么得罪了她？我要听具体情况。”
唐黎澈缓缓吃着饭，暧昧视线却在她身上流转，春意满满：“还挺聪明。”
要是没有后半句，他这次会只答一点，起码还能勾的她再问十个。
苏凝妍揉腰，咬牙切齿的态度半点没变：“再来一晚，真的要废了。”
“相亲局的恩怨，我有次碰巧遇到她侄女，相处了一段时间，很不愉快，分开的也不愉快，许老师和她的哥哥嫂子来找过我。”
唐黎澈不疾不徐：“我当时将锅都揽到身上，默认的确是我提的分手，又有了别的目标。为此，你许老师大约是把我当成不负责任的渣男了。”
“实际上，是她侄女爱慕虚荣、脚踏三条船，我一不愿浪费口舌，二也不想在公开场合毁了女孩子名声，谁知，还影响了老婆对我的印象。”
他又将筷子轻飘飘转了两圈：“可见，据理力争和人不能太善良的必要性。”
苏凝妍对善良二字想啧啧。
但在亲眼见过唐黎澈待时可可、学校外穿校服许承诺的情侣、坐他豪车的男孩子们的态度后，她下意识相信，这的确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我已经让许老师去找她侄女对峙了，我手里有证据。”唐黎澈又道。
苏凝妍看微信上老许的回复。
的确是因为侄女，原因大概能对上。
她边继续敲击边问唐黎澈同样问题：“这个侄女叫什么？”
“许薇薇。”
唐黎澈答的干脆利落，戏虐比了个二的手势：“两个了。”
屏幕上也是“许薇薇”三个字。
“没有第三个了，”苏凝妍为了今晚睡眠就此打住，“赶紧吃，赶紧去公司。”
唐黎澈应一声，在她之前吃完，坐到她身旁，挑着她的长发把玩。
“既然只多了一个，那就主动一次，如何？”
苏凝妍继续干饭，只当耳边飘过一阵搔风。
唐黎澈在撩她这事上兴致永远高涨。
他轻笑，压低声音：“要么你在上面，要么你跪着主动，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