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妍瘫了好一会，过电般的酥麻酸软才缓过去。
快乐是真的快乐。
但脑中随即是空白和迷茫。
以前，她绝做不出这种事，现在底线不断在刷新。她怕，怕日后的自己会因为权势、现实变得面目全非。
苏昕月的话在耳边回荡，越来越清晰。
唐黎澈喜欢她的乖巧和妖娆，足以冲淡照片带来的负面情绪。
“妍妍，什么时候回来？”
“我放到你箱子里的礼物，看见了吗？”
苏凝妍未回应，连虚弱的摇头也没有，只是睁眼望着天花板。
手机的角度让唐黎澈看不清她眼底情绪，但多年的了解，却让他察觉不对。
“唐……老公，我累了，现在能休息了吗？”
唐黎澈的笑意敛去，一片冷凝：“不高兴了？”
只是亲密而已，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有证，又不是无照驾驶，闹什么脾气？
苏凝妍在极端的多种情绪和困倦下，不想伪装隐藏，实话脱口而出。
“我高不高兴重要吗，你高兴就好。”
“婚前协议写的清楚，这都是我该履行的义务，无论你提出什么、哪怕再过分、打伤打残、圈禁烙印，也是我该受着的。”
“是为那两千万应付出的代价。”
死寂。
唐黎澈蹙眉，神色冷凝如霜。
她在说什么胡话？
新婚燕尔的夫妻，他缠她紧、花样多不正常？难道要他将一身精力发泄在外面、给别的女人就开心了？
说到底，还是不愿留下，不是真心。
唐黎澈敛眸，森森瞥唇：“既然知道，还闹什么？”
苏凝妍的脸色白了。
从未有过的难堪将她笼罩，她又觉得，是自己自讨苦吃，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唐黎澈没有错，是她的错。
“对不起。”
苏凝妍转了脸色，露出符合人设讨好娇美的笑：“最近太累了，老公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唐黎澈眸间的怒意不减反增。
她的温柔像戴了张假的画皮，看似走近，实则退的更远。
苏凝妍身体累，心累，但还努力维持最后的体面。
“没事我先挂喽，好想睡觉，晚安老公。”
她没等到唐黎澈的回应，对面的人就是用锋锐犀利的视线沉默冷对。
苏凝妍挂了视频电话，侧身关灯，置身于黑暗。
要是爸妈知道她自甘堕落至此，一定会从地下爬出来掐死她吧。
唐黎澈盯了手机片刻，忽然，猛地砸向墙面。
她还有脾气了？
该有脾气的不应该是他吗！
——
“别动，你别动。”
宽大的软床上，娇软的少女坐在男孩的小腹间。
男孩还穿着校服，衣服松垮，露出锁骨、腹肌以及尚且青涩的劲腰。
“阿澈，你不会，我会。”
“不过，我不熟练，从没做过，只是看了不少片。”
“一会要是不舒服，你告诉我。”
男孩的脸看不真切，但紧绷的下颌透露他的隐忍、烦躁：“苏凝妍，你闹够了吗？”
“这是你家，等你父母回来，看到他们的宝贝女儿……”
她吻住男孩的唇，嘤咛撒娇：“别总对我这么凶嘛。”
“你喜欢我，也有渴望，我知道的，你听听你的心，跳的好快呢。”
男孩从齿缝间蹦出她的名字：“苏凝妍，我劝你适可而止。”
“不听不听，就不止，动作不止，爱你的心也止不了！”
苏凝妍从少儿不宜的梦中醒来。
她僵坐一会儿，又心塞。
开了荤的情事就像跗骨之蛆，那些极致的享受早已融入她的骨血。
苏凝妍洗漱，和苗姿去酒店餐厅吃早饭。
侍者又靠近，送了两盘价值不菲的好菜。
苗姿刚要收，苏凝妍沉声道：“我们吃饱了，不需要。”
“可，已经付过账了。”
“那留给你们吧，麻烦转告江少，以后不必破费。”
侍者一顿，尴尬闪过：“不是江少，是一位姓唐的先生。”
苗姿惊喜：“豁，闪婚老公虽迟必到哎！”
苏凝妍更不想要，但转念还是留下了。
她们从来临江市一直住这家酒店，唐黎澈想查很容易。
这是昨晚听话表演的奖励吗？
苗姿吃的尽兴，苏凝妍只是夹了两口就兴致缺缺。
再名贵的东西她从前都吃过，她拿起手机想给金主老公道个谢。
可她和唐黎澈的微信界面已经有几条通知。
【唐黎澈撤回了一条消息。】
依次重复五遍。
苏凝妍不知道他发了什么，但能看到时间。
2点06。
2点48。
3点52。
5点13。
最后一条是半个小时前。
这？一宿没睡？
苏凝妍先发了三个问号，犹豫后也撤回，改成。
【早餐很好吃，谢谢老公！亲亲/jpg。】
她盯着屏幕许久，看到最上方“对方正在输入”。
但，没有消息。
苏凝妍确定他不会再发，也不等了。
工作要紧。
早日脱离低谷，将两千万还给唐黎澈，她就可以挺直腰脊提出结束这段婚姻。
——
接连两日，苏凝妍苗姿都是在朝谦建设过的。
除了早餐，每逢饭点江钰都准时出现，他是帮她们的贵人，又主动付账，二人实在找不到理由推拒。
即便是和其他公司达成合作，这也是必不可缺的应酬流程。
苏昕月弄到更多照片，又p了些图，打包发给唐黎澈。
p的那些有无人摄像机从窗外拍到的模糊翻滚床照，以及酒店偷拍的搂搂抱抱、亲亲举高高。
同时，她利用人脉拿到江钰娃娃亲未婚妻的联系方式。
原样发过去，附带苏凝妍的详细资料。
苏昕月听着手下人汇报，笑意浓深。
“做的好。”
“答应给你们的钱，翻倍。”
晚餐后已是十点，苏凝妍苗姿送走江钰和下属的车，打算步行消消食慢慢晃回酒店。
“明天中午咱们就回去了，妍妍，你和你老公说了吗？”
“没呢。”苏凝妍淡淡苦笑。
怎么说，她昨晚想打个电话缓和下关系，结果，唐黎澈不接。
今天整日都没回，是下定了决心冷战。
苗姿疑惑凑近瞧她：“你状态不对，吵架了？”
话音刚落，几辆跑车轰鸣而至，齐齐急刹停在她们面前或是拦住路。
这架势，像是一群纨绔子弟来找茬。
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