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付钱了吗？未成功交易的商品就是人人可抢。”
苏昕月理直气壮斜睨她：“就像商业合作一样，没到最后变数始终存在，再说，小门小户出来的货色，也配置喙我家家教？”
苗姿冷笑：“苏家家教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
“苏二小姐连我这小门小户出来的货色都不如呢。”
苏凝妍从她后面悄无声息拉了拉她。
不想让苗姿因为争口舌之快和疯狗似的苏昕月结下仇怨。
苏凝妍将卡递给柜姐，却再次被苏昕月强势抢过：“姐姐，从小到大我让给你那么多东西，你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为一套衣服和我闹的这么难堪吗？”
“滚开，我和你早已不是姐妹，假惺惺的，难受吗？”苏凝妍淡淡讥诮。
像对待粘在鞋上的一点污泥，不冷不怒，却尽是刻入骨髓的矜傲。
苏昕月瞳孔微缩。
她最厌恶苏凝妍此刻的语气，总让她恨不能将之踩如泥泞，永远无法翻身。
“你以为，攀上你老公就能无法无天了？”
苏昕月咬牙微笑，朝她走近，冷冽与之对视：“一个男人而已，他能护你几时？现在他迷恋你，愿意被你指使、为你出头，可他能坚持多久？”
苗姿听不下去，回怼。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妍妍能走到今天、有现在的底气，全凭她自己，不像某些人只会心术不正和勾搭别人的男朋友！”
“一个闪婚老公又能给她多少？她要真想靠男人，还能被你抢走唐梓宸？”
苏昕月被激起的火气稍熄。
她顾不上苗姿的不逊，因为捕捉到另一个关键点。
这倆人好像不知道唐黎澈的背景。
看来不止是隐婚，连资料也全然未告知。
苏昕月多日来的担心消散大半，要真是两情相悦，至于这么防备？
她猜的没错，唐黎澈没有认真对待这段婚姻，只要时间一长、挑拨的足够到位，就能断了这段不该有的变数！
苏昕月嘲讽轻嗤，跋扈的一把揪住苏凝妍的丝巾。
因为扯动，刻意被遮掩的痕迹也露出来些许。
“呵，姐姐，你和姐夫很激烈嘛。”
“青紫成这样，当时很疼吧？”
“我和阿宸亲密的时候，他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我，也是，关系不一样嘛，对喜欢的人温柔爱抚，对发泄用的、容器，当然是随心所欲。”
“爽了就行，姐姐说是这个理吗？”
苗姿大怒：“你这张嘴……”
苏凝妍再次将她扯到身后，神色丝毫未变。
她最了解苏昕月，知道什么样的方式最有用。
而且方才几句，她也赞同。
唐黎澈正常的时候还好，每每来了兴致或惩罚，繁多的花样就像是对待家中禁脔、掌中玩物。
“卡给我，你要这套衣服，让给你便是。”苏凝妍不卑不亢道。
苏昕月喜欢她示弱退让，每次都能爽到。
银行卡被她扔到苏凝妍脚边，她趾高气昂取出这家的至尊黑卡。
“需要你让？有这张卡在，即便你已经付过账，我也能抢。”
苏昕月傲然扫过错愕又为难的柜姐，笑里藏刀：“你说是吗？”
柜姐只能赔笑。
这是她家店最高规格的会员卡，全球只有一百张，按照规定必须是要将最好的服务和态度留给大客户们，事事以他们优先。
“是，吗？”苏昕月一字一顿又逼问。
柜姐无法得罪她，只能点头：“是的，您说的对。”
苏昕月总算满意。
“赶紧的吧，我还有正事要处理，我来临江市是为了谈一个大项目的。”
苗姿听出她的讥讽，气的攥拳极力隐忍。
换做从前，苏昕月哪里敢，可在权势面前就是不得不隐忍低头。
这时，情况突变。
店内其他柜姐恭谨客气的叫“店长”，店长点头回应，停在他们身边。
“这套商品售出了吗？”
柜姐摇头：“没有，我正要办。”
“卖给谁？”
“这位小姐。”柜姐附到店长耳边，将方才情况和黑卡讲清。
她以为店长也会做出一样选择，能爬到这个位置必定比她更懂抉择。
很多时候她们并非是狗眼看人低，只是没有办法，若是偏袒弱势方，闹大被上面知道，自己也会丢饭碗。
谁知，店长冷然蹙眉看她。
“入职培训，白做了？”
“先来后到，顾客皆是上帝，你倒还给上帝分了三六九等？”
柜姐：“……”
三六九等不是各种会员卡决定的吗？关她什么事？
真·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抱歉，二位小姐，我们店里有规定，不能因为外在的一些条件影响总部定下的立店根本。”
店长歉然看向诧异的苏凝妍和苗姿：“因为我们店员的问题给二位造成不愉快购物体验，为表示我们店内诚意，这套衣服我们给您半价。”
“希望二位不要介意，外传造成不利流言蜚语。”
苏昕月不可置信：“你是不是疯了？眼瞎了？”
店长亲自将流程走完，礼盒递给苏凝妍。
“谢谢。”苏凝妍没再看苏昕月，侧身离开。
苏昕月看着她的背影，恼的头秃。
她抓着店长要个交代，威胁不停，最后也没问出什么。
可越是这样，她越心中有数。
苗姿因峰回路转、扳回一局心情大好：“没想到现在的品牌店还挺看重名声！让她狂，吃瘪了吧。”
“你也真信？”
苏凝妍平静目视前方：“欧美的名牌店向来眼高于顶，不辱华就不错，还在意落下欺软怕硬的传闻？”
“有别的大佛帮我们吧。”
“能是谁？”苗姿戳她，“你老公？”
苏凝妍摊手，不置可否。
与夜宵一样，虽然觉得有些惊悚，但能帮她的只有唐黎澈。
“管他呢，出了气就行，等以后咱们东山再起，我一定踩在苏昕月的头顶嘲讽个够！”
苏凝妍闻言冷冽抿唇。
嘲讽怎么够，血债，得血偿。
二人吃过晚餐，回酒店早早休息，为明早的硬仗做准备。
翌日。
苏凝妍苗姿刚在朝谦建设停车场下车，就和同从车上下来的苏昕月撞个正着。
两边都懵了。
苗姿低骂：“槽，他们怎么在这？不会另一家是？不能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