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上袒开的衣服和所剩无几的羞耻心，又猛地主动投怀送抱。
这一动，唐黎澈感觉到被他按摩过的地方撞上他的心口。
柔软，沁香。
“你先等等，三分钟，我都说给你听。”
苏凝妍生怕晚了会被立刻处刑，急急慌慌将商会、酒吧、江钰、名片全过程事无巨细摊盘。
唐黎澈对她的识相和聪明很满意。
坦白从宽，即便是有什么，他也不会耿耿于怀。
说到底，他在意的不过是她的态度。
“我随口问问，别紧张，放松。”
苏凝妍听着他明显舒缓下来的语调，高悬起的心松懈。
唐黎澈将她推开些、躺好，随意按揉几下，将衣服整理好，扣子全部扣的整齐。
这是今晚不用履行义务的意思。
苏凝妍t到，眼底的戒备彻底没了。
唐黎澈看着想笑。
他又不会真拿她怎样，最多是玩些花样彼此快乐，怎么就让她害了怕？
明明，他都极注意她的感受，即便她不说，从身体反应也能察觉出她的享受沉沦。
“我的妍妍，魅力无边啊。”
唐黎澈把玩她一缕长发，拽拉扯拨：“江钰，江家大少，是个有权有背景的人物。”
“你对他，怎么看？”
“……”苏凝妍惜命道：“不如你帅，不如你厉害，不如你高，不如你专情。”
唐黎澈用那缕头发的发尾扫着她的唇，绕圈，轻笑：“这张花言巧语的小嘴。说实话。”
苏凝妍被他拨弄的很痒，躲了两次躲不过，只能上手去挡。
可挡也挡不住，她索性抓住他的手，从源头制止。
“他的背景权势确实厉害，但老公你的，我虽然不知道也没查过，但一定也不遑多让。”
“大腿抱一条就够了，抱多了我怕累着我的手。”
“而且，江少爷从小被家里定了娃娃亲，全国的顶层圈子人尽皆知，他又是个风流成性、名声微妙的，就算他动了心思，我逃还来不及呢。”
唐黎澈发现，他喜欢听苏凝妍说其他男人坏话的习惯这么多年都没改。
不亚于从她嘴里出来的情话和求饶。
“嗯，”他应着，躺到她身旁，阖眸：“你心里有数就好。”
苏凝妍知道盘问结束，赶紧道晚安。
许久，唐黎澈夹杂困意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你的公司，情况麻烦吗？”
提起兴濯，苏凝妍几乎是下意识就犯愁。
在苏昕月几年的管理下，员工上下、内部机制、项目合同几乎烂进骨子里，她所做的大动干戈还远远不够。
“还好，我能应付的来。”
唐黎澈狭长的眸在黑暗中睁了睁，转而闭上。
兴濯的情况，他一直让章峰盯着。
最近她的处境，他也一清二楚，包括，明日的开庭。
“明天呢，有什么安排？”他不动声色淡然问。
“正常开会，应酬，处理工作呗。”
这是避而不谈的意思了。
唐黎澈不再多问，又沉默半晌：“人啊，要学会在逆境时将身边可调动的所有资源都用起来。”
“走投无路了，可以试着来，求求我。”
苏凝妍打起几分精神。
这是床上的随口一提，还是许诺？
她分不清，也不想费这个精力。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还是男人，是巴不得把路走窄干废。
真到了绝境，再说。
苏凝妍比往常早醒了两个小时，喝了药就去公司。
法律方面的知识，比钢琴的记忆更深。
苏家企业在国外也有分部，法务部争端上她参与过几次，并以律师身份出席过。
但国内法律体系和国际法差别还是很大的。
开庭时间是下午一点，苏凝妍准备两小时开始工作，趁着午饭又继续。
去法院的路上，苗姿开车，喋喋不休。
“妍妍你别紧张，这案子证据充足，证人更是多达二十几个，不管他们请的律师多牛，也翻不了。”
“你吃块糖放松下？巧克力？”
“喝水吗？还是喝饮料？”
苏凝妍揉揉眉心：“只要你闭嘴，我就不紧张。”
车停下后，苗姿先下来，拿出扶老佛爷的架势搀她。
苏凝妍哭笑不得。
“来了？”一道含着奚落的男声陡然插入。
二人同时转头，看清来人，苏凝妍只是蹙眉，苗姿的厌恶明明晃晃写了一脸。
唐梓宸西装革履，气质矜贵，他比她们高出半头，低眸时有种睥睨众生的倨傲。
“你们找到律师了？没想到，今时今日，你还有门路可施展。”
苗姿要怼，苏凝妍拦住她，摇头。
唐梓宸眼底略过戾气和不爽。
自从分手后碰到的那几次，他已清楚苏凝妍不是认清身份不敢硬碰硬，而是……嫌和他多说一句话会自降身份，脏了嘴。
这般态度，让他想起家里那位便宜小叔。
唐黎澈就是这样，人模狗样，仿佛处变不惊掌控大局。
那张总是温和从容的脸，看的他心中歹意一日胜过一日。
想起唐黎澈那次动手，他冷笑，都是禽兽，披什么人皮。
他难得抓到一次把柄，伤情报告、家里监控录像都保存妥帖，以待来日成为扳倒唐黎澈的砖瓦积石。
唐梓宸拦住二人的路，冷笑，神色间尽是掌权者的傲然和蔑视。
“你以为事到如今我就无计可施了吗？信不信，只要我想，你方律师会现在撂摊子走人，公检法系统也会偏向李先生这边。”
苗姿闻言眉间一凛，苏凝妍掐掐她的胳膊，对他回以一笑。
她拿出手机，点开录音。
“请唐小少爷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唐梓宸瞳孔缩起：“妍妍，看在我们相爱一场的份上，我提醒你，别太自不量力。”
“是我自不量力？还是唐少狂妄自大？”
苏凝妍嗤笑：“即便是你的小叔，也不敢口出狂言左右整个京都的公检法系统，真要玩这么大，不必我想办法自保，就有人收拾你了吧。”
“你。”
“李茂通一案已定，没有可翻身的可能。咱们既然都心知肚明，就别浪费口舌了。”
苏凝妍风度大好朝他颔首：“失陪了，唐少。”
“我今日，还有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