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妍浑身窜过冷意：“明，明白。”
恐吓效果已成，唐黎澈将手放上她的背脊，却发现她绷的厉害。
他眉心微蹙，轻抚两下。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苏凝妍紧张之下只当他是在占便宜，鸡皮疙瘩随着电流疯起。
“今天，都去过那儿？”
“一直在公司。”苏凝妍把工作安排一并说了，包括中午补觉、苗姿带饭给她。
唐黎澈一语不发。
他是极怒，尤其是药性全然发作、发现女人不是苏凝妍时，杀人的冲动都有。
可他逼着自己保持哪怕一丝的清明，不想真的伤到她。
“我没撒谎。”
苏凝妍紧张握住他的手，急切辩解：“老公，你信我，公司都有监控，我调出来给你看！”
“睡觉时，有谁在你身边吗？”唐黎澈反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没有吧，只有苗姿会随时进来。”
唐黎澈心里已有数。
她睡觉的时间段，正好是他收到短信时。
蛋糕和饮料的外卖单上，下单人是她的名字和号码，但私人机器打印的纸张，显然可操作性更高。
唐黎澈又俯头，将方才抹的蛋糕清理干净。
“有给我发过消息吗？”
“没有。”苏凝妍被他弄的很痒，有种被家里爱犬在身上乱舔的诡异感。
“有，想我吗？”
苏凝妍口是心非的讨好：“有，有想。”
唐黎澈抱住她，将她扑倒。
火热的吻席卷而来。
缠绵一会，唐黎澈发现她还是紧绷着，嘴上虽没说，行为也配合，但身体本能的恐惧害怕是无法遮掩、骗不了人的。
他温柔吻她的额头，轻哄。
“放松。”
“老婆，别怕。”
“我不吃人，也不杀人，就算要练手，也不会拿你来练。”
“我疼你还来不及。”
他刻意收敛威压、温声细语时，像个谦和如玉的情郎，苏凝妍确实有所缓解，但将信将疑。
唐黎澈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多的是办法让她松懈沉沦。
他拨弄她身上衣服若隐若现的蕾丝部位：“你今晚很漂亮。”
“粉嫩，火辣。”
“迷得我，神魂颠倒。”
苏凝妍被他逗弄的又面红耳赤。
这世上没有女孩或女人会不喜欢听异性说赞美的话，尤其是当面赤果果的夸奖，还染了另类情愫，撩火又撩心。
她示弱的用手攀住他的颈。
“老公，你真不生气了？”
唐黎澈没回答，行为展开攻势。
深夜。
杨盛在女人断断续续的喊疼和求饶声中睡着，直到车门被打开。
“开车。”唐黎澈坐上副驾驶。
杨盛陡然精神，观他神色，不必问已知道目的地：“是。”
车停在漆黑平房门前。
这边路灯隔好远才有一个，有些还年久失修，非但照明效果很差，还生生渲染出恐怖片的阴森氛围。
加之刚下过雨，雾气缭绕，空无一人，女人惨白着唇吓哭，不愿下来。
唐黎澈站在门口，戾气沉沉转眸催促。
杨盛只能忍着糟心，去碰女人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肩膀。
他力道大，无法挣脱，女人卖力挣扎，不顾地上脏污，跪在泥路上。
“求求您放过我吧，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您了！”
“我只是个靠姿色吃青春饭的底层小人物，您饶我这次，别因为我脏了手！”
唐黎澈站在台阶上，破败朴素的环境让他站出恢弘气势：“怕成这样，知道我是谁？”
“不，不……”女人泪流满面摇头，披头散发，狼狈如女鬼。
杨盛猜到唐黎澈心思，做出一脸土匪马仔般的凶恶。
“美女，现在还来得及，说实话一切翻篇。否则，进了这个门，即便你说出实情，也要受点苦，能不能活着出来还得另说。”
“我。”
杨盛想起方才在车上用来削苹果的小刀，拿出，在手里抛着玩，翻转间挽出凌厉刀花。
女人彻底崩溃。
“我说我说！”
——
苏凝妍盯着天花板许久，才想起在酒店和昨晚的事。
身边没有人，她的衣服还堆在地毯上，血迹因为沉淀一夜已变成暗红色。
她先进浴室洗澡。
套，当然是又没戴，睡前那情况，她今早还能喘气、没死在床上已是意外之喜。
苏凝妍穿戴整齐出来，拿起床头柜上的蛋糕袋子。
是她的名字和手机号。
离谱！
她刚从外卖app上搜到对应店家的号码，唐黎澈回来了。
丰盛早餐的香味扑鼻而入。
“老公，这外卖？”
“饿了吧，先吃饭。”
苏凝妍的确很饿，但她觉得更有必要解释清楚：“我没订过外卖，要订也是给我自己订，我怎么可能会给你买？”
闻言，唐黎澈危险看来。
苏凝妍一哽，亡羊补牢：“你也不差我这一口吃的，再说你过口的东西必须得是营养价值高的吧。”
“过来，别让我重复第三遍。”唐黎澈似笑非笑。
笑中夹杂冷意。
苏凝妍乖觉坐好，唐黎澈将筷子勺子塞到她手中。
见她开始吃，他才随意道：“昨天中午我收到你发来的短信，叫我来酒店约炮。”
“……”
苏凝妍想反问，我能干出这种事？怎么可能？别太离谱行吗？
“蛋糕你看到了，里面还有瓶饮料。”
“我喝下后在来酒店的路上才知，被下过料。”
唐黎澈挑眉邪肆瞧她：“我以为是你找刺激。”
“？？”
“进来后，我又以为在浴室洗澡的人是你，等了挺长时间，药效全面发作，冒充你的人也就出来投怀送抱。”
苏凝妍已不知说什么。
槽点太多，无处下口。
唐黎澈观察她的神色，被她的欲言又止、像吞了翔逗笑：“对此，你有什么要我说的？”
“真不是我。”
苏凝妍累觉不爱，叹气：“但我不确定是谁，肯定是有人趁我睡觉时偷进办公室用了我的手机。”
一定是兴濯内部员工。
“我这就打电话让人查监控！”
唐黎澈按住她要放餐具的手：“不急。”
“我急，”苏凝妍蹙眉，“这摆明是想挑拨我们夫妻关系！”
这一句，无意中取悦到唐黎澈。
时隔几年，她又把他当成一体了。
唐黎澈抚着她的长发，亲昵靠近，用鼻尖蹭她的小翘鼻。
“慌什么？”
“我若是不信你，现在你能活着？”
他敛眸，遮掩住一闪而过的无可奈何和妥协。
“妍妍，哪怕情绪濒临失控，比之外人，我还是更愿意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