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森郁低笑。
经过要平板、摔被子的事后，苏凝妍很怕他这副模样。
像是从完美无缺的瓷器中拿放大镜看到一丝真实裂痕，他不阴不晴远比勃然震怒更要令人胆寒。
唐黎澈温柔轻抚她的脸：“到底是认真交往过的前男友，无论是什么样的梦境，梦见实属正常。”
他笑意微敛，蒙了层冻霜的眼看向她因侧躺越发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
“这段时间，还疼吗？”
不需直说，他的目光已经说明位置。
苏凝妍尴尬：“不疼了，上周刚来过姨妈，几乎没事了。”
“是吗？”
唐黎澈先是怀疑，再是认真：“治疗是一个漫长的疗程，得长期吃药、按摩才会有效，之前在医院不方便，从今天起重新开始吧。”
“……现在吗？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所以，你乖一点，尽快结束。”
苏凝妍头顶飘过一排乌鸦，唐黎澈已经按住她，熟练解开领口。
她实在是困，最初的羞涩过去，闭着眼昏昏欲睡。
唐黎澈瞧着她，阴鸷渐减，欲火又生。
总这么乖就好了。
漂亮精致的身体，为他展露，任他施为。
他停下动作，勾住她下巴吻上去。
苏凝妍恍惚发觉事态已失控，想阻止却已经晚了。
中午。
她揉着老腰坐在床上吃午饭。
昨晚唐黎澈说按摩时，她就隐隐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不对，准确说是从梦醒看到唐黎澈神色和一连串反应时。
康姨将粥端进来放到床上小餐桌边缘，一眼就看见她脖颈间密密麻麻的痕迹。
即便是被蜜蜂蜇过，也很难这么密。
得是多深的占有欲和爱。
苏凝妍察觉到她的视线，不动声色将领口拢了拢。
只有她知道，昨晚唐黎澈像是又发了疯，除了脖颈，再往下也都是他刻意留下的暧昧。
简直是雄性动作在标记领地。
“唐先生和夫人还真是相爱，像你们这种身份又真心结合的夫妻，现在越来越少见了。”
苏凝妍迷惑。
搞的狠就是爱的深？什么奇葩逻辑？
康姨上前两步，笑道：“唐总正年轻气盛，如果您觉得不适应，可以好好沟通商量，实在不行您就主动些，用些小手段。”
苏凝妍紧急叫停这份好意。
她吃了几口又陡然想起，折腾那么久，唐黎澈似乎没戴套。
垃圾桶就在身边，她赶忙拿过，真的没有用过的。
她心中懊悔，唐黎澈从来都是主动戴，她也太困，完全忘了这茬。
药，不吃可不行，万一中了可就日了哈士奇。
苏凝妍叫康姨，麻烦她出去买一盒。
康姨应着，出了电梯还是决定得和唐总说一声。
铃声响起时，唐母正好在唐荣国际总裁办。
知道是儿媳妇，她立马坐到唐黎澈身边，完全忽略唐黎澈的脸色和感受，光明正大偷听电话。
逼的唐黎澈面无表情打开免提丢到桌上。
唐黎澈听完，脸色更冷。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戴。
他就是故意的。
没想到苏凝妍倒是记得清楚，防患意识这么强。
“唐先生？”康姨以为他没听清或是信号不好，又重复遍，“这药，我要买吗？”
“她要，就给她。”
唐黎澈掐断电话，眼中浮浮沉沉的都是不悦。
小姑娘从前说过“我想生你的孩子，想和你生一堆，一半跟你姓一般跟我姓”都成了骗心骗身时画下的大饼。
也罢，那张嘴就擅长言而无信。
“小澈，你小子，不中用啊。”
唐母观他神色，一盆冷水又泼到冰上：“你媳妇不止对咱们家的钱兴趣不大，对你兴趣也不大嘛。”
唐黎澈幽幽看向笑容满面的老妈。
“你跟妈说实话，到底是你先追的闺女，还是闺女先追你？”
“当然是她追我。”
唐母面露疑色：“还吹？”
“我从不撒谎。”
无非是，被追的是他，被抛弃的也是他。
唐母收起看热闹和想打击的冲动，拾起母爱宽慰：“没事儿子，妈给你想办法。”
“你赶紧给刚才的阿姨打电话，让她把避孕药给换了，很多药片都长得像，儿媳妇只要不是医生就认不出来。”
“认出来也不怕，你把责任全推给我，妈给你担着！”
唐黎澈：“……”
“听见没？快打。”
“别了，”唐黎澈拦下唐母要拿手机的手，正色：“她不愿，我不会难为她。”
唐母心梗：“没想到我儿子还是个君子。”
“谈恋爱当君子可不行，死缠烂打的无赖才更容易留住美人！”
唐黎澈一笑置之。
即便怀上，她若真不想要，还是可以打掉。
这种消息，他不想再听一次。
唐母怒其不争，觉得儿子不上道。
得，还是她来操心吧！
“小澈，别的事倒也算了，妈挑现在这些小闺女的眼光你要信。比起小宸带回来的那个，我更喜欢你这心尖儿。”
唐黎澈听到唐梓宸苏昕月就难以抑制戾气。
若非他不打女人，那日他们就能手牵手躺病床上谈恋爱了。
“妈，你没调查过吗？”
“调查什么？都还没呢，也没打算查，要是让两个闺女知道，难免要多想。”
“我老婆叫苏凝妍，那个女人叫苏昕月，曾都是苏珉夫妇的养女，苏家近来的传闻，不必我再说了吧？”
唐母脸色骤变。
上流社会的传言她虽不会当真，但有所耳闻，孙子在外面做的荒唐事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也并非毫不知情。
不懂知恩图报的人，对谁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还问过小宸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小宸没答但也不排斥，你的意思呢？不同意让她进门？”
唐黎澈嗤笑：“想娶就娶。”
这两人一丘之貉，倒也相配。
苏凝妍吃过药，安了心，又和苗姿聊了会儿兴濯近来情况。
傍晚，她听到敲门声和康姨与人交谈声。
康姨随即进来：“苏小姐，唐先生的母亲让人给您送了东西。”
光看分量和精美包装，苏凝妍就知道是亿万家产说分就分的那位妈妈。
她生怕是古董珠宝、房契地契不动产什么的，小心打开。
看清后，苏凝妍眉间抽搐不止。
是各色各样各种款式的，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