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澈将平板放回苏凝妍身旁，他也将被子捡起，坐在床边。
随着他坐下，苏凝妍揪紧被子一角又挪了挪。
只是分寸之距，却惹的唐黎澈瞳孔骤缩，戾气陡生。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扯动，同时身体向前，将她压住。
唐黎澈挑着她下巴，痴缠啃噬她的唇舌。
苏凝妍都忘了闭眼，怔怔看近在咫尺的他。
这么近的距离，足以看清他每一个毛孔，也窥探到丝丝缕缕的真实情绪。
他的心跳迅速猛烈，透过薄薄的衣服，似要震到她心里去。
唐黎澈从闭着眼到睁开，四目相对中，他的掠夺之火像被泼了盆水，缓缓熄灭。
他退开一寸，掐住她下巴的手改成摩挲。
“抱歉，我误会你了。”
苏凝妍摇摇头，敛眸不敢和他炙热视线再碰上。
她现在百分之五十相信叶彤的话了。
“但是，为什么去网上搜我？”
苏凝妍自知理亏：“太好奇了，下次不会了。”
唐黎澈将信将疑。
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偶遇也在这儿住院的唐梓宸。
方才的对峙退去，唐黎澈没叫护工进来，拿了工具动手清理碎裂的玻璃和瓷器。
趁此给章峰发消息，将网上有关他的残余资料再清除一遍。
“你的伤恢复的差不多，这边距离我公司不近，明天我让人给你办转院手续。”
“不用，直接出院吧，我的手回家养也行。”
唐黎澈看她慢慢转动了下手腕，思索几秒，同意。
“也好，有康姨看着你，也省的你四处乱跑。但是出院前先做检查，明天我过来，出了结果再办手续。”
“行。”
苏凝妍答应着，斟酌后还是决定试探。
“下个月我要去参加高中的同学聚会，群里通知了。”
唐黎澈没有反应，将垃圾收好。
四周恢复如初，像是没有发生刚才的异样诡谲。
苏凝妍仔细凝视他的侧脸：“这么多年没见，还挺怀念的。老公，你之前是在国外读的高中吗？现在还有没有能联系的同学？”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叫的这么亲密。
唐黎澈洗了手，悠悠坐回床边，眉梢微挑，含笑看她。
小姑娘是知道什么了？
还是，记起了一些？
看来明天检查，得再全面。
“不是国外？国内吗？你有没有去参加过同学聚会？是不是像网上说的那样，就是大型吹牛比现场？”
苏凝妍问完见他依旧没反应，讪讪闭嘴。
唐黎澈看她败兴，才勾住她的长发把玩，又是漫不经心懒懒撩拨的暧昧。
“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嗯？”
“我以为你更好奇别的，比如，我之前有过几个女朋友，有没有和女人，上过床。”
“……”
“或者，我更喜欢用什么姿势？”
“是不是和你用过的那些？”
苏凝妍果断放弃：“我不问了还不行吗？你今天工作处理完了吗？”
唐黎澈神色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像是在说只要她坚持，方才的答案会全部告知。
他又吻吻她的唇，回到桌子上办公。
午夜。
确认苏凝妍睡着，唐黎澈去找杜晴。
苏凝妍睡到中午才醒，脑中都被唐黎澈、时澈和叶彤的话攻占。
护士带她去做检查。
刚躺下就扎针，一管液体入体没多久，她昏昏沉沉闭上眼，闪过个模糊念头：这是麻醉？伤都几乎好了，为什么还要打？
等她苏醒，唐黎澈就守在床边，手中拿着检查报告。
苏凝妍拿过一看，没发现任何异样。
“出院手续办好了，走吧。”唐黎澈扶她坐起，下床。
本来还想抱，被苏凝妍及时发现，躲开。
唐黎澈没把小姑娘的别扭心思当回事，另一份检查报告就在他的口袋里。
是他虚惊一场了。
“唐先生。”身后蓦的传来一道女声。
二人同时转头。
是杜晴。
苏凝妍看见她就一言难尽，旁人不给她好脸色，她自然也不会去讨嫌。
“我准备了些你需要的药，现在开吗？”杜晴扫了眼苏凝妍问。
唐黎澈微顿，握住苏凝妍的手：“暂时不必。”
“好吧。”
杜晴目光落在牵着的两只手上，面色稍冷：“阿澈，别忘了这些年佳姿为你所付出的。”
“以及，你许下的承诺。”
苏凝妍心中一动。
佳姿又是谁？
难道杜晴这段时间对她的冷漠，是为朋友不平？
苏凝妍想将手挣出，但根本挣不动。
这个闪婚老公身上的秘密太多，一个个都要累积成小山，偏偏她都不能问，简直要憋死。
“我自然记得。”
唐黎澈眼底闪过不悦，但终究没将话说的太难听：“这段时间有劳你费心了。”
御水花园。
唐黎澈把她送上楼，叮嘱康姨几句，回去上班。
晚上，一直到十点唐黎澈都没回来，苏凝妍困的熬不住。
她又梦见唐黎澈挨打。
这次没有时可可，但唐黎澈被七八个人围着，脸上是伤唇角带血。
他想挣扎，奈何一人之力根本无法还手。
可他赤红着眼侧头盯着右方。
那儿，是另一个她自己，站在西装革履、看不清脸的修长男人边，冷漠看着，视若无睹。
苏凝妍惊醒。
可陡一睁眼，唐黎澈的脸就直闯而入。
她吓的瑟缩，半晌才分清梦境现实，眼前的这张俊脸，没有任何伤痕。
“做噩梦了？”
“嗯。”苏凝妍开口声音沙哑，她清清嗓子，又应了声。
神志清醒，她才发现明明已是深夜，唐黎澈却看起来很清醒，没有半点被吵醒的迷糊。
“梦见什么了？”
唐黎澈虚虚拥住她，轻拍她的背脊，安慰抚弄。
苏凝妍哪敢说实话，只能扯谎：“忘了，只记得是个女鬼。”
“哦？”
唐黎澈阴恻恻盯着她的脸。
“你叫了好几声‘唐’，这是女鬼？”
苏凝妍哽住，没想到还把梦话喊出来了。
“到底梦见了什么？”唐黎澈逼问。
他想掌控她的一切，即便是梦境。
只有将所有变数都消除，才不会再给她抽身离开的机会。
苏凝妍知道不答不行，只能硬着头皮搬出唐梓宸。
“不是女鬼，我梦见唐梓宸了。”
唐黎澈眯起眼。
他就睡在她身旁，她梦见唐梓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