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雨汐面上含笑,心情不错,楚玄渊也不自禁展颜:“什么好消息?”
凌雨汐笑道:“你有没有听说阎王恨?”
楚玄渊重复:“阎王恨?”
凌雨汐嫣然一笑,道:“这不是人名,是一个人的外号。和阎王抢人,让阎王都恨,这名字霸气吧?”
能和阎王抢人的是什么人?
那自然是神医!
江湖有童谣,“神医谷,白观音,阴阳手,阎王恨!”
说的是神医谷一个白姓男子,医术高明,因救人本事太强,人是生是死他说了算,引得阎王恨。
当然,这么说是夸张了些,总之就是强调那人医术高明,仁心仁术。
为什么男子被称为观音,那是因为佛法教籍中有说过,观音菩萨本就是男子。
楚玄渊道:“江湖人?”
“对!”凌雨汐道:“你这病,既然御医治不好,那就找江湖中的高人来治。这神医谷很有名,尤其是那位姓白的长老,医术通神。我会让人再打听地点在哪儿,到时候,我们去求医!”
楚玄渊失笑道:“神医谷只听过传说,而且,据说整个谷中也就两个人,一个谷主,一个长老!谁也不知道神医谷在哪里,而且这两位也常年不在谷中。”
凌雨汐一听,就知道楚玄渊也打听过。
这和她所知道的讯息差不多。
楚玄渊一边笑一边摇头,语气有几分无奈,这让凌雨汐觉得他更病弱可怜了,她拍拍楚玄渊的肩,道:“放心,事在人为嘛,只要我们去找,肯定能找到的!”
她乐观地道:“找不到神医谷没关系,你也说了,那两位常年不在谷,或许哪天就让我们碰上了呢!”
楚玄渊很配合地点头,认真地道:“你说的对!”
他珍之重之地把烈阳花收起来。
这的确是治寒疾的一种必需药材,但是,却要配合别的药一起,不然,也达不到效果。
楚玄渊身上,寒疾是切切实实存在的,不过他修炼鸿蒙神诀之后,寒疾的发作已经很少了。
如果神诀修炼到第九重,寒疾便会自愈。
那天,他记得书房桌面上有本翻开的书,上面有寒疾疗法,便提到这种药。
他以为凌雨汐不会在意那些东西,却没想到,她竟会为他拍来烈阳草。
奇珍楼,烈阳草,底价五千两银子。
这一刻,楚玄渊只觉得心里填得满满的,阵阵暖意升起。
除了身边忠心的下属,从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在意他的身子好不好,会在意他的病能治不能治!
原来,他也是有人关心的!
气哼哼回去的凌铁山,鼻子都差点气缺了。
十万两银子扔水里,都能听好一会儿响,给那个野丫头,只惹回来一肚子气。
更重要的是,十万两花了,莲儿的亲事现在还悬着呢。
回到凌府,他没想到,大舅哥邱光骥竟然已经在府里了。
凌铁山看着这脸色沉肃的大舅哥,心里还有些憷。
当初他和邱蕙珠纠缠在一起,那时候的忠肃伯府还没有卷入贪墨案,他就被这个大舅哥打过一顿。
不过后来,忠肃伯府要流放了,他又主动让凌铁山对他妹妹负责。
凌铁山将邱蕙珠安排为外室,家外有家,那时候想到邱光骥还不知道在哪个苦役场呢,他还觉得有些解气。
但不过几年,他就回来了,还摇身一变成了忠肃侯,比他凌铁山的这个威远将军,可要风光多了。
他顿时又觉得憷了。
好在俞聆清出身商户,他立刻知道该偏重谁。
他也很快将邱蕙珠扶正。
他看得出来,对这一点,邱光骥很满意。
这些年,随着邱光骥越发得皇上倚重,他心里的憷意倒又升了上来,此刻,他忙道:“骥兄来了多久了?让你久等,实是不好意思!”
邱光骥不满地看他一眼,道:“你们这是又怎么了?珠儿为何眼睛通红,问她又不说,你是不是外面又养了人?”
凌欣山吓了一跳,忙道:“骥兄说哪里话?我对珠儿绝无二心。”
“那你去哪里了?惹得他这般生气?你明知道她不愿你去,为何还出门?”邱光骥一出口,便是兴师问罪的口吻。
凌铁山却习惯了。
他拱手陪笑,苦笑道:“此事,不但珠儿不愿意我出门,我也不愿意出门。可是没有办法,皇上交代的事,我若不办,到时候吃亏的不还是我自己?”
邱光骥就是为这事来的。
他道:“你单独见皇上求恩典,可成了?”
凌铁山无奈地摇头,把勤政殿里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他咬牙道:“那是十万两,整整十万两。可皇上说了,俞氏为我挣的家产有近百万两,我连一句话都不敢辨驳呀!”
邱光骥听他诉苦,道:“你就没想过,顺水推舟的事,皇上竟不肯赐婚,是为什么?”
凌铁山猜测:“难道是顾忌湛家?”
邱光骥看他一眼,“既然皇上有话,那就让莲儿和大皇子多接触接触!”他话锋一转,道:“我递了折子,请假一个月,接下来我不在京城,你行事小心些!”
凌铁山吃惊:“骥兄好生生的为何请假?”
邱光骥看他的目光有些冷:“去寻回我父兄尸骸入祖坟安葬!”
这些年,为了固权,邱光骥回京后就没有离开,这件事,他本也可以派心腹去办,但是,他却一直没有提起,直到这时候,竟是请假了亲自去。
凌铁山干笑:“应该的,应该的!”
他都已经是忠肃侯了,但当初流放路上,死的邱家的人可不少!
邱光骥淡淡点了下头,道:“便是来告别一声!莲儿的事你也不用急,大皇子那边态度不明,左右不过是想要你我表达罢了,此事待我回京再说。其间让莲儿自行和他接触便是,莲儿是京城才女,有才有貌,相处得多了,他自会动心!”
凌铁山连忙点头,他总觉得邱光骥的身上带着血腥气,那种死人堆里趟出来的气息,似乎从他回京后就没有消除过。
这可比当年他上战场时,染上的战场杀气浓郁多了!
因为这个原因,他对邱光骥一向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