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但王麻子吓了一跳,连常峻岭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这一招哪来的这么大的威力?
以前用这一招和王麻子打的时候,王麻子轻松地就避开了。
可惜他只记了三招,如果七招都记住,会是什么概念?
如果他这一套十八招,全部都能得到修改补漏,不再有破绽,那他等于跃了一个大阶,是不是可以拳打东区,脚踢南区了?
这是捡到宝了啊!
王麻子心中大震,也有些憷然,强笑道:“常老二,你输了的气憋狠了,朝老子使来了?”
常峻岭回过神,叹气道:“麻子,你还没看出来吗?我比你强,但那黑脸小子比我强。所以,如果他盯着你们北区,你也别想好过!”
他说完,归剑入鞘,还拍了拍王麻子的肩,然后,一脸惆怅,心灰意冷般地离开了。
王麻子怔了好一会儿,才恍过神来。
这时候,常峻岭已经走得不见影子了。
王麻子咬咬牙,这常老二跟狐狸一样狡猾,刚才一时没回过神,让他就这么走了。他吩咐道:“叫兄弟们这几天都回来,咱们就守在这儿,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打咱们北区的主意!”
常峻岭离开王麻子的视线,走路都快走出六亲不认步伐了。
王麻子多疑又狠毒,他一时欣喜跑到北区,等回过神来,自己也出了一把汗。
借着王麻子的多疑,他成功地全身而退。
更重要的是试出了纸上写的那些东西的用处,狂喜充斥在心中,之前因为输了的郁闷,狂躁,压抑,低落……全都不复存在。
他迫不及待地回到西区他们的聚集地,对那些还一脸迷茫地等消息的众地痞混混们道:“叫兄弟们明天全都回来,让老大认认脸!”
“常二哥,你真的让那小子当老大?”
“常二哥,我们不认他,我们只认你!”
“对,常二哥,那小子明天还来,咱们兄弟们齐聚了,还能干不过他一个?”
“二哥,咱们西区一向好好的,突然遭人破坏,二哥你要带我们一起把他赶走!”
“咱们有药,用蒙汗药,那小子准中计!”
“药翻了他,还不是任咱们处置!常二哥,你拿个主意!”
……
这些人纷纷开口,全都是想让常峻岭明天反击的。
还有人出着馊主意。
反正他们又不是什么江湖正道,怎么方便怎么来,怎么能阴到人怎么来!
常峻岭脸色一沉,喝道:“今天打赌你们都在场,怎么现在要反悔?真要反悔,那就等过几个月堂堂正正跟他打。今天认了老大,明天就要反水,你们是要让人笑死吗?”
“常二哥,你的意思是……”
常峻岭肃然道:“我定会胜他,但是现在,他是我们老大!”
众混混顿时噤声。
如果连常二哥都认了,他们不认还能怎么的?
常峻岭不再理会这些感觉天都塌了的混混们,立刻就回去屋里,从胸口贴身处把那张纸掏出来,像捧着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字一个字贪婪地看。
凌雨汐回到燕王府,心情很不错。
一进府门,就见到楚玄渊。
凌雨汐怔道:“你怎么出来了?”
楚玄渊温声道:“阿汐,我在这里等你!今天出门,开心吗?”
凌雨汐不自觉地弯起唇角,还不错,挺开心!
她今天还挺忙的,嗯,明天可能更忙!西区那些人都是什么人?是混混!除了有常峻岭这样的,还有坑蒙拐骗,作奸犯科,奸险狡诈的,想要收服那些混混,还得费一番心思呢!
两人并肩往院里走,凌雨汐道:“你今天没有发病吧?身体感觉可还好?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感觉到她话语里的关心,楚玄渊眉眼舒展,眼睫毛颤动,好像星光都聚到眼睛里,双目亮亮地道:“我挺好,阿汐!”
“那你有没有喝药?”
楚玄渊:“……”
“所以中午的药你没喝?”凌雨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下,楚玄渊艰难地点头:“我喝了!”
凌雨汐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在他脸上捏了捏,道:“行了,别骗我了!你这样子,连你自己都骗不了,你真是不乖,喝药这种事,事关你的身体,你竟然这么任性,那怎么行呢?”
楚玄渊在心里叹气,那药太苦了。
但是,在凌雨汐的手捏住他脸上的软肉的时候,他的眼神又复杂起来。
这是喜欢吧?一定是的!
不喜欢,怎么会动手动脚?
可是,这捏脸的动作,好像还是只把他当成小孩子。
先不管这些了,只要阿汐高兴就好。
他把凌雨汐的手从脸上拿下来,笑道:“我叫厨房备了你喜欢吃的干酥鱼,你出门一天,肯定饿了,走,先去洗洗,再吃饭吧!”
凌雨汐道:“好!”
远远跟着的一尘撇撇嘴,王爷长大了,看看这牵手牵得多自然,自然到王妃竟然毫无察觉!
就是王妃现在这形象,一个脸黑的瘦弱少年,显得有些煞风景啊!也不知道王妃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易容成这样一副样子。
把脸上的易容洗掉,凌雨汐又恢复到那个
晚膳气氛,其乐融融,楚玄渊一边帮凌雨汐夹她喜欢吃的菜,把她面前的碗中几乎堆成小山,一边问道:“阿汐今天都玩了些什么好玩的?可以说来听听吗?”
凌雨汐手中的动作一顿,那个,能说吗?
把一个伯府的纨绔从府里抓走,送去给他迫害过的人的家属;
还有,打了一群混混,一不小心,还做了那些混混的老大!
不过,面对面着少年干净清澈的眼睛,还有他眼里满满的求知欲,以及对外面世界满满的向往,她顿了顿,道:“王爷,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咱们西楚的律法,对权贵有用吗?”
楚玄渊眨了眨眼,道:“应该,是有约束的吧!”
凌雨汐道:“只是有约束,却不是和平民一样需要遵守的,对吗?”
楚玄渊挠挠头,道:“在这一块,好像权贵及其子弟若是犯事,是有豁免的!”
“是豁免,还是官官相卫?”
“都有吧!”
凌雨汐叹了口气,她知道这种事很正常,就是听着心里不太舒服,历朝历代,所谓的王子犯法与民同罪,都只是喊出的口号。
她对楚玄渊道:“我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