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顾妈妈和顾依依一同来到医院,顾妈妈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里面是乔豆豆平时最爱吃的红薯粥,这是顾妈妈凌晨四点就起来熬的。
母女俩乘坐电梯来到乔豆豆所在的楼层,远远地就看到两个护工坐在走廊长椅上说着话,一人手里捧着一杯豆浆,另一只手拿着两根油条。
她们走到跟前,护工立马起身打着招呼:“顾太太,顾小姐。”
“里面的那位病人醒了吗?”顾妈妈微微一笑。
“我们从昨晚到现在都是守在门口的,一直都没进去过,所以还不知道顾少奶奶有没有醒。”其中一个人开口、答道,里面的那位没喊她们,她们自然是不会进去打扰她的。
“嗯,好,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就都先回去休息吧!”顾妈妈轻声细语,真是难为她们了,整晚都守在外面,不过还好,这医院条件好,到处都开着暖气,以至于也不会是很冷。
听到顾妈妈的话,两个护工连忙道谢,接着转身离开。
顾依依走上前推开房门,外面的亮光透过窗户倾洒进来,所以,病房内也不至于会是很黑。
顾依依打开灯,顿时,整个病房里面都是亮通通的,顾依依的目光郝然看向床上。
不在睡觉,难道是在卫生间?
顾依依走到卫生间门前,发现灯也没开,就冲着里面扯开嗓门大声喊道:“嫂子,我和妈妈带了你最爱吃的红薯粥来。”
顾妈妈后脚进来,摇摇头,这孩子,就这么急着见她嫂子,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早起就是为了能和她一起来看乔豆豆,要是哪天乔豆豆不在了那可怎么办啊?
不过这样也好,依依难得这样喜欢一个人,对人这么上心过,顾妈妈发现,自从乔豆豆嫁过来之后,顾依依以前的臭脾气收敛了很多不说,最重要的还是她懂得关心人了。
顾依依喜欢乔豆豆,说明她这个儿媳妇真的很不错,更重要的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也是一件很令人值得高兴的事儿。
顾妈妈看到顾依依的动作,嘴角不觉得勾起了一抹微笑,昨日抑郁的心情一去不复返,顾妈妈将保温桶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香气扑鼻而来,金灿灿的块状红薯配上颗颗大粒饭粒,看着就让人觉得很有食欲。
顾妈妈接着拿过小碗与汤勺,盛好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向窗边打开窗户让这个房间透透风。
就在顾妈妈转身准备去喊顾依依与乔豆豆的时候,就看见顾依依跑到她的跟前,继而听见顾依依惊慌失措的声音:“妈妈,嫂子不见了。”
“不是在卫生间吗?”顾妈妈指尖颤抖,走向卫生间,门已经被顾依依推开了,事实却是,卫生间内空无一人。
“妈妈,你说嫂子会不会是想不开啊!”顾依依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这孩子,昨天还不是好好的吗!”顾妈妈走向床边,伸手俯身摸向床上。
冰冰凉凉的意感让顾妈妈也是心里暗叫不好,冲着顾依依喊着:“快,打电话给你哥!”
顾依依立马从口袋摸出手机,电话响了几次才被接通:“哥,嫂子走了。”
接着,顾依依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什么东西摔落在地的声音,很快,又是车子发动的声音。
已经八点多了,骚包的玛莎拉蒂从顾家大门开出,直至车子走远,一个女孩才从远处走出来。
她亲眼看见了顾爸爸开着劳斯莱斯出门,看着顾妈妈与顾依依乘车出门,现在又看见顾墨出去,她才敢出现。
没错,那个人就是乔豆豆,她在门口等了很久,这天气令她冷的打颤,冻的小巧的鼻翼通红,双手不停的互相摩擦着,但冷意还是那么强烈。
乔豆豆走到顾家大门前,立马有佣人上前开门,看见来人是乔豆豆时,佣人一惊:“少奶奶?”
“嗯,我回来拿些东西。”乔豆豆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来。
乔豆豆说完,直奔二楼主卧,她从柜子中扯出一个储物箱来,里面都是她的东西,她拿过证件照,还有一张卡,里面都是她在咖啡厅和偶尔在外兼职所挣的零细钱,差不多也有五六千吧!
乔豆豆又从床头柜里拿出手机,里面还有几张卡,那些都是顾墨和顾家人给她的零花钱,她一分都没用,现在也不打算带走。
拿完属于她自己一些重要的东西后,乔豆豆不曾回头望过这个房间,于是立马下楼。
腹部的痛感使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昨天才做完手术,今天就到处跑。
乔豆豆不顾佣人劝阻,直出顾家,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早在乔豆豆一回到顾家,佣人觉得怪异就偷偷的给顾墨打电话了,所有人都知道,少奶奶昨天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小产了,这个时间不应该是待在医院吗?而且夫人和小姐一大早就去医院看少奶奶了。
乔豆豆前脚刚走不久,顾墨就载着顾妈妈和顾依依回来了。
顾墨一言不发,直奔二楼主卧,他看了一下房间里的东西,乔豆豆拿走了一些,还留下了许多,床头柜抽屉是开着的,里面躺着几张卡。
她不是很爱钱的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却又不带走了,是为了撇清她不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女人?
顾墨对乔豆豆并没有什么好感,虽说他给钱她办事,但他最讨厌的是别人撒谎,不管那个人是谁。
第一次就问他要五百万,瞎扯,得了什么病这么贵?为了钱还扯上她自己的亲妈,顾墨打心底里就不喜欢乔豆豆这个人了。
而且,结婚这大半年来,他也从未见乔豆豆提过她的家人或回去看过,他也没见她有多孝顺啊!
可顾墨再看这个房间的角角落落时,心里竟有一丝难过,也许是因为乔豆豆没有拿走那些她应得的钱,顾墨觉得愧疚吧!
在这之前,他们俩独处一室时,那个腼腆的小女人总是有事没事的找着话题,顾墨则是捧着个手机爱理不理,难得回了两句嘴,都能把她开心的不得了,顾墨看见,一副无语的样子。
行了,孩子没了,人也走了,他们之间本是利益关系,不管是谁欠了谁,两个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顾墨接着出了主卧下楼,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双手慵懒的插在裤兜里,走到坐在沙发上的顾妈妈跟前,说的轻松极了:“妈,她走了。”
顾墨的声音竟透露着一股解脱感,完全没有一个作为男人的担当样子。
顾妈妈站起身反手就是一巴掌,顿时,顾墨的脸上出现了清晰的五根指印,顾依依呼吸一凝。
哥哥挨打了?她的妈妈第一次打孩子,打的还是她的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