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呼啸,吹了一整夜。
大雪漫卷,也是一夜。
天亮的时候,才风停雪住。
整个东普什市,被厚达一米多的积雪封盖。
电视新闻里说,这是本年度最大的一场雪。
远东北的城市,一片白雪皑皑,还有的地方挂着冰凌。
连海滨,都是厚厚的积雪覆盖了沙滩。
黑德里东海,也冻了近五十公里的海域。
大雪后的城市,街上行人极少,车辆也非常少。
只有市政铲雪车,零星分布,作业。
其实,这城市,在此时挺漂亮的,像童话般的世界。
窝在家里的人们,坐地铁出行的人们,都在谈论着这场大雪,真的很大。
没有谁知道,昨天晚上,这个城市的风雪里发生了什么惨烈的事情。
空气里,连血腥都没有一丝。
三八社大半个地球的精锐,被喜之队铲了个干干净净。
整整56人,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连同社长松野枫在内,几乎连锅端了。
外加一个苍空家族在中海出生的孽种——苍空顾。
当然没有尸体了,都成了饲料了。
老旧的装甲车,150吨的玩意儿,沉到了乌科兰造船厂的船坞出港海域。
那里,本来就是东普什市郊区海域最深的地方
。
地理资料说,最浅处359米,最深处781米。
在这里沉下去,连打捞都费劲,而且也没有打捞的必要。
顾东之死,宋三喜总结了俩字:东落。
哈哈,喜教父的幽默很有意思,高看了顾东一眼吧?
鲸落,一鲸落,万物生。
东落,可能也会为海底生物提供一点饮食素材吧?
松野枫,加他,加上三八社开车的成员,三具尸体,对于海洋生物来说,也够小菜一碟了,零食!
喜之队,任务结束之后,便飞回了燕州帝国境内。
当冬日暖阳初升的时候,一个个队员还在被窝里,美美的补上一觉,算是倒时差,也是真补瞌睡啊!
不过,想想也蛮刺激的。
打小日桑鬼子,咱们有的是热情与热血。
且不说,龙鞭这种神器一样的兵器,用起来真的太趁手了。
也不知道三喜哥是咋想出来的这种构造,反正就是大杀器啊,老几儿贵了!
而宋三喜呢,还留在东普什市,孤身一人。
艺高人胆大,什么都不怕。
就爱孤身走暗巷,就爱对峙绝望,敢于拔出命运的枪……哦,鞭!
还是船帆酒店,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谁说死过人的酒店不吉利呢?喜教父觉得并不
存在的。
太阳升起的时候,他穿着睡袍,还在原来的总统套房里。
靠坐在床上,抽着烟,看着当地的电视新闻,熟悉一下新学的标准的东普什语(当地普通话)。
看着早新闻里描述大雪什么的,很生活化,很接地气,宋三喜淡淡的笑了。
随后,起床,收拾。
电话叫了份精致的当地风味的早餐,送到酒店房间里来。
观光小餐厅里,一人独享最烈的酒:加特伏!
吃着这里最地道的面包:大巴列!
嗯,当然少不了鲟鱼子酱,烤红肠、培根。
还有一份鲜嫩翠绿欲滴的沙拉生菜,还是大份的。
这地方,绿色的蔬菜,比肉贵啊!
早餐吃罢,坐下来接着看电视,摆弄着龙鞭——这把神器一样的大杀器,作为主要开发者,喜教父很满意。
半上午的时候,国内天亮了,早起的人们早起了,晚起的人们还在被窝里。
这个时候,苏有容早已起床了。
天色特别美好,她像往常一样,孤身一人,前往中海滨江大道晨跑。
当然,她不担心安保的问题。
一,喜之队,有人在暗中保护。
二,九玄科技最强的安保小组,也在暗中。
一、二两股人马,都特么快熟悉透了,
只是不怎么说话,见面也笑笑,点点头。
三,中海市局这边,骆兵也是相当讨宋三喜的喜。
骆兵知道苏有容晨跑的习惯,所以,滨江大道这一条南北长达9公里的街道,一天24小时都有治安巡逻。
每隔500米,就是有一个24小时警务站,名叫“治安巡逻平台”。
这个平台开设以来,颇得老百姓好评,甚至还全市推广。
所以,苏有容的人身安全,那是极度的安全,一点毛病也没有。
她晨跑的时候,也一点都不孤独,总有化妆后的安保人员,远远近近的陪跑着。
青春英姿,容颜绝丽,身材傲然。
她依旧如十·八·九岁的时候,年轻,漂亮,充满了活力。
跑完今天的晨跑,回到车里,正休整擦汗的时候,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苏有容心跳都有点加速,比跑步的时候心跳还快似的。
是宋三喜!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宋三喜成了她思念的一部分。
无可阻止的思念!
但她知道,思念就好了。
家世的特殊性,何必害了这个优秀的男人呢?
他的电话、视频,向来都是她值得开心的事,比开心的女儿甜甜还开心一样。
当下,苏有容接听了电话。
她
保持着冷静,像宋三喜一样的稳重。
“宋先生,早上好啊!”
宋三喜不禁笑了。
这动人的嗓音,这淡定而有点调侃味道的开头语,这女人,竟然让他有些入迷。
“有容女士,早上好。晨跑刚结束了吗?”
“哦?宋先生,你跟踪我吗?”
“不,我习惯了你的习惯,所以知道你的习惯。”
“呵呵……”苏有容笑了,满面春风般的,“是啊,我刚跑完,正擦着汗呢!你呢,在哪里?许久不见,一切安好?”
“我在很远的地方,一切还行,你和甜甜都还安好?”
“嗯,安好。”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宋三喜看着窗外冰天雪地,莫名的来了句这个后来挺狗血的情话。
苏有容不禁有些神往,心醉,“说的真好听啊你!”
“呵呵,还好吧!讲个事吧!”
“好,你说,我听。”
宋三喜叭了口烟,才淡道:“顾东死了。”
苏有容沉默了,表情有些严肃的伤感。
小一会儿,她才道:“怎么死的?”
这语气里,隐隐的还有些悲伤,但问完之后,她又叹道:“唉……也许,对他来说,这可能是最好的解脱吧!三喜,你们是不是发生了致命性冲突?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