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圣女!
朴素的圣袍,美丽的容颜里,难掩那种凄然的欣喜感。
眼泪从清亮的眸子里流出来,滑过脸庞。
红唇如珠润般的造型,张了张,又没有发出声来。
泪水晶亮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过唇边。
她那纤纤素手,白洁如玉,扬了扬,又收回去。
可身体很诚实,她迈过草屋的门槛,向着这边奔来。
一路圣袍动荡,长发飞浪,表情凄怆万分。
宋三喜身后,阿文几个都跳下车来。
目睹着这一幕,他们能想到什么,看着圣女泪,一个个真破防了,眼睛湿润中。
三喜哥这个女人,真美得让人心痛……
而宋三喜,已经甩了望远镜,大步飞奔而去。
内心的柔怜,到了极致。
只有他,才能体会到圣女此时的心态。
她激动,她委屈,她害怕,恐惧。
她无依无靠,不敢在释迦圣城呆着。
她思念着她心上的佛,却找不到。
她心疼肚子里的小生命,想让之活下来。
所以,远离故乡,离开那个禁锢之地。
为了她,已经有两名最强僧卫牺牲了,尸骨荡然无存。
终于,在这个地方,她等来了奇迹,等来了心中的佛。
而宋三喜,深怀愧疚。
离开释迦古堡之后,回归燕州帝
国,醉心于家庭、x战机什么的,思念圣女也就是思念罢了。
没曾联系,当然联系也不方便。
想过回去看看,不止一次,但总想着大事完毕再说。
结果,差点成为遗憾。
让这个怀着他骨血的女子,受了如此的波折啊!
不自觉的,眼泪从宋三喜的眼角边渗出,随着他的飞奔,缓缓成流,在脸颊上化作曲龙流迹。
杜南德和阿陀娜也激动,赶紧稳住身形,叫着圣女小心脚下。
两人冲过来,作护卫状。
可惜的是,他们奔跑的速度,居然还没有叶赫那拉提快。
也就那么几秒钟,宋三喜已将叶赫那拉提拥入怀里。
无声胜有声,她伏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际。
那完美的下巴,靠在他的肩上。
眼泪滚滚而下,阳光下的泪水,那么晶亮透明。
宋三喜深深的拥着她,高贵的躯体,依旧有着圣洁纯粹的香息。
只是,此时已激动,颤抖,百感交集,情绪纷然复杂。
宋三喜闭着眼睛,轻抚着她的秀发,肩背,嘴里喃喃有词。
除了叶赫那拉提,没有人能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阿文他们不懂。
两位僧卫杜南德、阿陀那也不懂。
这是古老的梵语,是释迦佛陀留下的成千上万的经卷中
,关于爱情的经卷——欢合经之心难。
“千山万水,茫茫红尘,孤独的人,行走在远方。”
“时间匆匆,生之苦短。寂寞的人,枯守着心房。”
“那些世间最美的情人,奔波在苍凉的人间……”
“那些人间最美的情郎,消失在昨日的梦境,至于重逢,有谁知道是何时,或者何地……”
“……”
“然,无论山穷路远,无论风霜雨雪,无论天火地动,疲惫的坚定的心灵,总有再度温馨的时刻……”
喃喃至此,声音已经不是宋三喜一人了。
叶赫那拉提跟着他,一起喃喃吟诵。
男女圣音,二重响。
如心灵的默契,如灵魂的共鸣。
这喃喃如梦的古梵音,带着迷人的节奏,冲击着杜南德、阿陀那、阿文等人的心。
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感觉好听,灵魂都得到洗礼一般的美好。
仿佛这一方天地,近处的色木错,远处的圣峰雪域山尖,整个萧索的密·林,都被一种莫名舒适的情绪所感染。
“高山无棱之时,天地合二为一。”
“风与雪同,雷与电起,无绝无期……”
“这人间,这红尘,唯你,唯吾,唯爱,唯美……”
“……”
不知什么时候,宋三喜的叶赫那拉提才结束
了吟诵。
阿文等人,听到如痴如醉。
而宋三喜已经坐下来了,怀里的叶赫那拉提,已经甜美的沉睡过去。
两个人,靠着惊人的记忆力,一起诵完近三千字的《欢合经之心难》。
叶赫那拉提懂了,醉了,幸福了,也累透了。
怀孕的时候,有这样的消耗,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宋三喜怀抱着她,坐姿许久,才站起来。
抱起她,缓缓的走向草屋。
高原的冷风,撩起他的大衣,撩起她的圣袍、长发。
两人的形像,如圣如佛如神,画风无比动人。
再冷的风,也磨灭不了情感的温度。
草屋的门,缓缓的关上了。
在整治的木床草席上,宋三喜放下了叶赫那拉提。
让她躺好,替她梳理好头发,看着她如此圣洁、纯净,他有些忍不住。
轻浅一吻,燕过红唇。
这小小的空间里,佛檀的香息,依旧纯净如仙。
他轻轻的拉过有些破旧的佛家锦被,盖在她的身上。
那起伏的身姿线条,有些微突的胎孕之象,令宋三喜心底无限柔·软。
莫名的,他居然想起了当时苏有晴还在身边养胎的时候。
可如今,她又在何方?
孩子,已经出生了吧?
母子安好吗?
宋三喜的内心,一阵
苦涩,茫然。
得到了再一次新生的孩子,又失去了另一个孩子?
这是命的劫数吗?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上,拉起叶赫那拉提的手,细细的为她诊一诊喜脉。
这一诊之下,宋三喜无比的欣慰。
圣女体质优秀、纯净,而他这副身体的基因,足够强大。
孩子确实快四个月了,非常非常非常的健康。
强劲的胎心,平和的胎息。
充足的羊水里,这个男婴,有着一种莫名的气场。
他还很小很小,但却有气场了。
这种气场,令人非常的舒适。
莫名的,让宋三喜有种直观的感触。
这孩子,大抵有种他远祖释迦佛陀般的气象啊!
难不成,这儿子才是圣佛降临的黄昏里说的那个圣佛?
难不成,要等他出生的时候,圣女制度就真的能消亡了?
宋三喜长出了一口气,母子都健康,圣意非凡,他很满足。
于是,他又浅吻了叶赫那拉提,才轻悄起身,来到了草屋外面。
一看外面的情景,宋三喜笑了。
越野车队,离着这里还有百米之远,但早已熄火了。
为了不影响叶赫那拉提休息,车子就不开过来了。
此时,阿文他们和杜南德、阿陀那,已经尽量轻声的忙碌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