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自然是皆大欢喜的。
国主自有他的想法。
大约与自己门庭相当,又配得上儿子谢泽龙的,放眼世家贵族之列,也只有丁家的长公主了。
能助力自己家天下的世家,也只有丁家了。
两全其美,何可不为?
丁大爷,也有他的想法。
配得上与女儿门当户对的,他还真是只看得起谢家的泽龙。
况且,丁大爷也是有梦想的人。
丁老祖创燕州国,若是太子殿下——丁大爷的父亲不战死异国他乡,怕是这天下早已是丁氏之物。
可惜的是……
于是成为遗憾了。
但现在,丁家有人在燕州国朝堂为官,大有希望成为谢远之后的新一代国主。
于是,完成这个梦想,也是丁大爷想要的。
丁家此人,叫丁西平,是丁大爷二弟的儿子。
他果敢,睿智,有想法,有干劲。
放眼天下,丁西平已是冉冉上升的朝堂明星了。
当然,他还有前途上的对手,还不是一个两个。
谁不想为天下而谋,为天下而战?
身处大位,掌天下,一意决生死,何不快哉?
男人都有梦想,或在金钱,或在美色,或在权势,或在人生社会价值。
在于第三者的男人,真的不是一般的男人。
而宋三喜,
似乎是属于第四类的男人了。
在丁大爷看来,两大世家强强联手,对于未来的燕州国天下,指日可掌。
当然,他不可能现在给小远子讲这些。
联姻,八字才刚刚把第一撇划了个圆满。
没有结婚证,没有新婚典礼,最后一捺就没有完成。
但他和谢远在客厅里,还是闲聊甚欢……
而在王府大气奢华的后花园里,一对年轻人,肩并肩,默默的走着。
他们走过亭台,走过锦鲤鱼池,走过丁老祖铜像,相对无言。
说实话,这俩人还是很般配的。
谢泽龙一米八五的个头,衣着华丽,背影修长有型。
面容虽然是普通了一点,但神情峻朗,极有成熟风范。
大略是鲜衣怒马,恰少年时,风华正茂,目含锋芒待发。
丁蕴穿着中跟鞋,也一米八三左右的身高。
漂亮得体的短裙,高大起伏的身姿,雪白鲜润的皮肤。
高的女人很多,但有气质有型格的并不多。
哪怕模特,也是训练出来的。
而她,一举一动,皆有着来自血统般的高贵与优雅。
清风徐来,轻扬的披肩长发,散发着阵阵薄荷香水的气息。
漂亮大气的脸庞,神色冷丽清雅,真的别具一格。
连丁府的家院侍卫,看着这
么一对年轻人,呵,暗自惊羡中。
这可是中州的大事之一了啊!
不过,谢泽龙和丁蕴,真的没有说话,一直默默的走着。
过了好久好久,谢泽龙停下了脚步,有些苦涩的笑笑。
“蕴姑……哦,对不起,蕴姐,我们一直沉默着,也不是事吧?”
丁蕴浅笑,停下来,背靠着水榭上的栏杆,“的确,感觉有些尴尬。你想说什么?”
谢泽龙双手从裤包里抽出来,扬了扬,摆摆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一切,有些突然其来,又似乎顺理成章,让人可以抵触,但又不得不接受。”
丁蕴点点头,“你总结的很到位。但这就是世家的现实,长者之约,势同金科玉律,违背,都会带来灾祸。”
“是啊,会带来灾祸。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件,你可曾听说过?”谢泽龙的神思,似乎有些飞远了。
他想起了成年之后,在秘室里,阅读到的一些令人惊心动魄的中州往事。
这样的资料,非一般的世家年轻人能看到的。
那必须是长辈中意的世家接班人,才有资格看到的。
丁蕴脸色微微一变,道:“听说过,有这样的事,还不止一例。”
“嗯,是的……”
谢泽龙明白了,丁蕴
,也是丁世家未来的接班人。
那么,丁西平呢,如何解释?
谢泽龙懂的很多。
他知道,丁西平是想继承父亲大位的几个热门人选之一。
丁蕴当然懂,眼前的有些陌生的但看起来很有气质也很强大的未婚夫,也是谢世家未来的接班人了。
谢泽龙又笑了笑,“不说这些了。我看得出来,蕴姐,其实你对我,泛泛之交,跟小时候一样的。”
丁蕴点点头,“你看的很准。你,不是让姐怦然而动的那种男人。不过,你很特别,有你自己气质和风格。作为男人,未来你如果踏入官场之中,会有一番作为的。”
“这个……呵呵,我暂不知道未来,只知道做好手头的事情即可。”
“这也对。眼下做不好,何谈未来?我也看得出来,你个小龙龙……呵呵,你小的时候,大家都这么叫你的,不介意吧?”
谢泽龙一笑,“不介意。反而有些回到小时候,霸王一样的蕴姐,身后一群屁大的小跟班儿。我,是最掉队的那个,带着俩鼻涕泡。”
丁蕴听着这生动形像的话,也是舒心一笑,“是啊,小龙龙,鼻涕泡。马的,人还是不要长大,才快乐些。姐也看的出来,你个小龙龙,对姐其实也没什么
特别的感觉,大约也就不是一见钟情了,对吧?”
“一见钟情,那不是爱情。而我们,不配谈爱情。”
“是的,不配,呵呵……”
“走吧,蕴姐,话题打开了。我们还需要相互适应的。边走边聊吧,这后花园很不错。我记得老早以前,是前朝一家汉姓王爷的府第吧?”
丁蕴想了想,“嗯,是的。那家姓苏,王爷叫苏明灿。”
“苏王爷好大烟,败光家业,王府也差点卖掉了。好在那时,梦清完了,进入明国时代了。苏家的后人,后来成为燕州国新元的功臣,可惜,三十年前……”
谢泽龙说着遗憾一笑,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了,蕴姐想必也知道的吧?”
丁蕴点点头,“知道。昨天,我看过一个娱乐新闻,上面说今天下午两点,苏有容在中州国家大剧院,有一场电影宣发会,非常盛大。那时候我才注意到,苏有容长的很像当年苏家的一个女人。”
谢泽龙默然,点了点头,看着远方的假山石。
石上喷泉,哗滋滋的喷着,又扑刷刷的顺着漂亮的罗汉石滚流下来。
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我已经查的很清楚了,她就是苏家在这世间不多的骨血了,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