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宋三喜这么一个豪气的存在,程老爷子的后事,安排得井井有条。
门外,清理工作,热火朝天,又快又好。
门内,倒头纸还在烧着。
只不过,有个老人家说,程家的小娃娃程度,才九岁,不要在遗体面前呆,回避一下比较好。
宋三喜倒说,养儿防老,儿孙尽孝,人伦常理,有何不可呢?来,程度,跪着,给你爷好好烧着纸。
老人家笑笑,点点头,说行行行,你有钱,说的也有道理。
于是,小程度跪下来,和父母、二姑一起,给爷爷烧着纸。
宋三喜,向程映武要一下老人家的生辰八字,说要看个发丧的日期。
程映武这就有点懵了,尴尬的说:“三喜啊,我这……还真不太清楚。”
程映雪,冰声淡淡,报出了父亲的生辰八字。
宋三喜心有所感,点点头,看着枯瘦的遗体,“人说,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倒也是。雪导忙于工作和科研,疏于照料父亲,但没忘记父亲的生辰八字,也真好。”
这下子把大哥和大嫂,好一顿打脸,脸都红了,只能继续烧纸。
接下来,宋三喜很快就掐算出来了,把丧期定了。
说实话,程映武兄妹俩,都奇怪,他怎么会这些啊?
实际上,喜教父生前,就是数理逻辑高材生,
智商够用,记忆力超强,对于很多东西,也是触类旁通。
他会的,那可就多了。
这种民俗风水,阴阳葬学,对他来说,很简单的事。
日期定下来后,老衣、香蜡、纸钱什么的,都回来了。
买东西的人,背的是满头大汗,还一副无怨无悔的样子。
毕竟,赚着钱了。
宋三喜让大家都回避一下,他要给逝者净身,穿衣。
程映武这时候才想起来,道:“三喜,映雪,你们还没吃饭吧?”
程映雪说她不想吃,给三喜做点吧!
周清这时候积极多了,赶紧道:“那我做饭去……”
宋三喜道:“不急。一会儿,天赐大酒店的人来做就是了。”
现在,他成了主事的,一切听他安排。
开放式大门,关了。
所有人,回避。
宋三喜一个人,在里面完成了净身洗漱,穿好了老衣,盖上遗容。
不用忌讳,不用讲究,这是对生命啊的尊重。
喜教父,自有他的思维和规则。
等到门再打开的时候,小老头已是一身黑里带金丝,显出几分华贵来。
程家兄妹,真的是感激不尽,眼泪连连。
那时,正好,外面已经清理完毕。
周文兵带着兄弟们,早已到位。
十六个人,从大门口站到这边。
一个个,标枪似的,身姿挺拔。
这场
子,扎的足足的。
其时,金丝楠大棺,有清明鬼火店用专车送过来。
货车,直接进过来。
宋三喜示意周文兵,放个小火炮,这是规矩。
然后,人家一共八个汉子,才把棺材抬下来。
带着木座凳子,放进了程家。
看着那奢华的金丝楠大棺,全场惊震。
有老人说:“这搁过去,皇帝老儿才用得成的啊!”
“这老程头,风光咯,风光咯……”
“人家女儿生的好嘛……”
“……”
这话言话语,真让程家人感觉长脸。
整个丁香村,对于程家,真当刮目相看。
程映武和老婆对于程映雪,自然也是软和了许多又许多。
随后的事,依旧由宋三喜安排。
入殓,设灵堂,敬香仪式什么的。
当晚,他就在丁香村外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程家的老家乡下,把阴地定了下来。
第二天就开工修建,楼檐九滴水,大墓。
叫的是他同学朱永标,搞建筑的那货。
这货跑的快得很,找人来修的。
此后的三天,宋三喜全程忙里忙外,安抚情绪,干的漂亮。
所有人,都感觉他年纪轻轻,但很沉稳,比老阴阳师还专业一样。
褚艳,当天晚上过来祭拜了一下。
她想陪程映雪一道,办完丧事。
但,程映雪把她赶走了,悄悄给她
讲的。
“回去,宋三喜的药物研究,不能停下!咱一定,治好他!”
褚艳,只能领命而去。
宋三喜的阴阳本事,把她都惊呆了。
那种敬慕、向往,跟脱了僵的野马一样,奔腾不已。
嫁人就嫁宋三喜,这似乎是褚艳的定义。
甚至,当天晚上她又做了个梦,非常愉快……
……
三天细雨绵绵。
宋三喜也得到了家里的支持。
毕竟,苏有容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她和家里所有人,都好奇极了。
宋三喜简直是全才吗?
居然连阴阳下葬的什么都会!
苏有容反正感觉,这家伙现在会什么,都不意外了。
第四天早上六点,丁香村老程家,准时发丧。
出丧的路,规划好了。
那场面,真的很壮观。
上千人的送葬队伍。
抬棺,十二大金刚!
本来,八大金刚够了。
但,这金丝楠的大棺木,八大金刚抬着都费劲,随时得四人替换。
墓地,奢华,气派,多少村里人羡慕不已。
落棺时,雨大,风也大。
邻居们还说,看这样子,程家以后,会大发的啊!
这,当然是古言风水话了,懂的都懂。
宋三喜,也这么说。
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带程家飞起来。
在他的主持下,整个葬礼圆满结束,没有一丝纰漏。
程
家的名声,风传十里。
风光大葬,荣耀乡里。
谁都知道,有个厉害的年轻阴阳师,还是程家二丫头的学生。
风水丧葬做得好,人又年轻帅气,还特别有钱,全程出资。
程家那些对程映雪有意见的亲戚,哪个现在还能埋怨她?
学生撑着腰,长着脸呢!
普通小老百姓,还是会看事的,呵呵……
当然,宋三喜会这些,并不是奇怪的事情。
咱,也不宣扬封建迷信。
只是千百年来,入土为安,人老了,回归自然。
事死如事生,是丧葬习俗,也是文化传统了。
宋三喜只不过,是这方面的文化人。
最后的中午白宴,最为正规,依旧是天赐大酒店做的,相当气派,霸道。
乡亲们,交口称赞,过了一把五星级大酒店味道的瘾。
岂不知,连厨师长,都把宋三喜叫大哥。他的厨艺,多少也受宋三喜的影响。
这天中午,宋三喜也受邀,和程家兄妹亲人,坐屋里吃一顿饭。
宋三喜,被程映武推到上席首座去。
宋三喜说:“这位置,我坐不得,雪导是我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者,她应该坐。这些年,她太辛苦了,过的也太委屈了。”
愣没想到,程映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父亲落棺掩土的时候,也没哭的有这么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