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钱才是王道

关于程映雪领域的相关医疗资源和信息,宋三喜的确有。

让程映雪成为皮肤杏病学领域的顶流科学家,甚至成为人类医学史上丰碑式的人物,都并不是没有可能。

他背上挎包,把程映雪的手机,放她手包里。

提着这个棱角分明的手包,往小区里赶去。

小区的大门,停着三轮、电瓶车。

真不足以,让宽大的迈巴赫开进去。

这手包,黑、白两色,单调乏味。

但透着一个女人的性格,一个对科学热爱与奉献的女人,冷而深沉。

正如,程映雪的着装亦如此。

小区里面,老旧。

设施什么的,也没人管理。

中海的风俗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后,才能打扫。

结果,这小区里,到处都是鞭炮、烟花的残屑。

看着,挺喜庆。

实际,很杂乱。

天下细雨,更有点脏秽之感。

加上自行车、摩托、小汽车什么,实在是太拥挤了。

小区里的人们,不少出来,纷纷嚷嚷着,指点点。

“哦豁!咱们丁香村老程头死了哟……”

“是哟,他那个病,拖了好几年了。”

“说他中午还吃了点饭,哪晓得,最后一顿了……”

“哎,晓得不,他女还没对象……”

“也真是不孝!那么能干的女娃,咋不结婚呢?是不是有毛病?”

老程头这些年也气惨了,中午把女娃车都砸了……”

“……”

宋三喜这才明白,老人家走前最后一通火发的,让程映雪都没车开了。

这样的信息,让宋三喜很轻松,找到了程家。

小区拥挤的尽头,靠围墙,一楼。

门外,一辆黑珠光的牧马人,停在那里。

挡风玻璃和车窗玻璃,都破碎了。

雨刮器,被扳断,反折着,披在车头两边。

后视镜被扳掉了,电线还连着。

车门上,有些脚印。

还有,被拐杖打出来的破坏痕迹。

车头前的地上,新放的小鞭炮,火药味都还在。

一楼左边的开放式大门里,传来哭声。

一个女人一边哭,一边骂。

“程映雪啊,你还是不是人啊?”

“你病人是你爹吗?病人好了,你爹死了啊……”

“他生前嘛,多想你结婚成家,多想你多陪陪他……”

“你陪哪个了?你走啊,又走啊,去看你的病人啊!”

“……”

门外,围了不少的乡里乡亲。

都在,看着热闹。

宋三喜走进去的时候,门里大厅里,场面有点激烈。

程老爷子是在大厅里过世的,在沙发上。

按规矩,原地不动,等人来净身入殓。

子女后人,门外放炮报地府,门内跪地烧倒头纸。

程老爷子遗体,枯瘦无比。

食道癌,最后无法进食,活活饿死,人也就瘦的不成形。

有个几岁的小孙子,扑在他遗体上,哭叫着爷爷,你活过来啊,你活过来啊!

旁边,程映雪的哥哥,跪着在烧纸。

面色发青,两眼流泪,倒没说话。

程映雪跪在哥哥旁边,低头把纸钱往火盆里丢。

她的身边,嫂子声嘶力竭的叫骂着。

还用力推搡着程映雪,叫她滚,滚去给病人治她的病。

甚至,骂的难听。

说一个女人家,治什么病不好,偏偏治些几把的花柳病。

现场的邻居们,一个个都恍然的样子。

那表情,实在没想到,程映雪还是治那种病的。

甚至有人,不屑的摇了摇头,发出声声冷哼。

这,是对医学科学的误解。

也是普罗大众,常态心理。

程映雪被推倒在地,泪水连连。

金丝眼镜都摔掉了,头发凌乱。

那样子,好凄美。

整个场面,显的冲突,违和。

宋三喜赶紧把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走过去,将程映雪扶起来。

程映雪扶了扶眼镜腿儿,一看他,忍不住脸上还是红了,热泪滚滚。

冰丽的女教授,没想到病人来了,而且看到她这么尴尬狼狈。

尊严,人人都有。

只是,平素,程映雪心理素质,比一般人强太多。

但这时候,她

绷不住。

宋三喜很会来事,道:“雪导,节哀。我正好经过,知道了。先帮帮大家的忙,褚艳一会儿,也会赶过来的。您为了我们的教学和研究工作,付出太多了,谢谢您!老爷子的后事,我当学生的,一定全力相助。”

程映雪有点懵,但回神很快。

这种时候,宋三喜如果说他是病人,怕是哥哥、嫂嫂能扒了他的皮。

说成是学生,那就好一些。

她,点了点头,“好,三喜,谢谢了。”

宋三喜点点头,一个安慰的眼神,摇摇头,“雪导,不用这么客气。”

程映雪点点头,跪下来,继续烧纸。

旁边,哥哥程映武和嫂子周清面对这情况,反应不一样。

程映武只多看了宋三喜一眼,没说什么,低头烧纸。

只觉得,妹妹的学生很年轻,很帅气。

周清上下打量宋三喜,一点也不客气,“你是这个贱人的学生?你能帮什么忙?能帮什么忙?你们这些学那种破事的人,不干净,滚!”

宋三喜没有什么不高兴,理解这样的妇人,顶多是质朴一点,公爹过世,悲伤过度,对小姑子不满。

他很沉着冷静的说:“程夫人,洗身入殓、定期看地,出葬画符,我无一不精,什么忙都能帮。你们,不必请阴阳先生了。整个丧礼,费用

,我全出。”

前面,是显示民俗风水实力。

后面,是显示真金白银。

全场,一片震惊。

门外看热闹的邻居,都炸了。

“哎呀,程二丫头这学生,有钱啊!”

看看,钱才是王道。

“是啊!全出,这费用不简单啊!”

“哎,他刚才说,他会阴阳?”

“这么年轻,会啥哟?不过,有钱就行……”

“……”

这边,程映雪都惊了一跳。

周清有点惊喜感,眼角一抬,“哟?还真是个孝顺的学生啊!你真出钱?”

程映武沉道:“周清,你闭嘴!”

然后,他扭头看向宋三喜,“这位同学,不用了,我程映武,就是借钱,也把老父亲的丧事办风光了。”

程映雪低着头,烧着纸,“哥,钱,我出。三喜,你也别搀和了,听老师的。”

宋三喜想说什么,但被程映雪堵了嘴。

程映雪这样的顶级专家,的确有钱,从她车都能看出来。

周清一听,纸一扔,腰都叉了,“程映雪,你牛批是不是?你出,来,咱爸的棺材,要金丝楠……”

程映武沉吼道:“周清,你脑子有病啊?闭嘴!”

这吼声,很大。

扑在爷爷遗体上哭的孙子,都惊着了,扭头回来看着一切。

程映武对着妹妹,冷道:“你的钱,留着吧,我们不用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