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此情无计可施,才下眉头,却上心头(54)

伞也在两个人挣扎的过程中掉在了地上,激起了一层的水花。

温希恩被她抱着呼吸都不顺畅了,他的手臂勒着实在是太紧了,手腕处又酸又疼,火辣辣的让温希恩也来了火。

先不说温希恩脾气本来就算不上好,但是对范咸还算是很有耐心的,可是因为温希恩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范咸行为也怪异得让她很不舒服。

两个人都穿着西装,也都被雨淋湿了,但是和温希恩冰冷的温度不同,范咸黏在她身上的温度是灼热的,仿佛可以把人烫伤。

温希恩没有他的力气大,在范咸的眼里,这些挣扎就跟挠痒痒一样,所以温希恩越是挣扎,抱的就越紧。

温希恩被逼的无可奈何了,“范咸,怎么了?你现在很奇怪,你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范咸,他的目光突然就变得十分凶狠,森寒又嫉恨的问。

“我让你不舒服?那个戏子就能让你舒服了,是吗?”

温希恩眼皮猛地一跳,仓促的回答说。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

哪怕是知道范咸是因为喝醉了,所以才这么口无遮拦,但还是来火。

淋漓的雨天里响起了一道惊雷,范咸可以清晰的看到温希恩脸上的慌乱和闪躲。

还有被戳到痛住的恼羞。

说什么不在意!到底是为了骗他,还是骗她自己。

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话,怎么可能会带那个戒指,一带就是带三年,从来都没有摘下过。

如果真的不在意,为什么一见到那个人就会惊慌失措的乱了阵脚。

要是现在脑子还是清醒的,范咸应该就不会这么冲动妄为,毕竟他一向是懂得分寸的。

可是因为酒精的加持,给了他发泄的理由和机会。

范咸将“没有关系”这四个字在唇齿边咀嚼着重复了一遍,慢慢的松开了手,那深黑的眼瞳如同一只警惕又多疑的野兽盯着温希恩,问。

“真的不在意吗?”

雨水打在了两个人的脸上,并不疼,却让整个人连着身都冷了起来。

温希恩迎着他审视的严厉目光,抿了抿唇,肯定的说。

“我和他不可能再有关系了。”

范咸沉默了下来,一时间只有湿湿沥沥的雨声,片刻后那目光从温希恩漂亮的眼移到了她紧紧抿着的嘴唇上,粉色是淡淡的,上面还沾着点雨水,让人恨不得细心的意义舔砥,唇形很适合接吻。

伸手把额前的发丝捋到后面,露出了极其英俊锋利的眉眼,范咸发出短促的笑声,轻描淡写的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把他赶出上海好不好?反正让他在你眼前晃着也是会脏了你的眼,还不如赶走清净。”

温希恩瞳孔骤缩,呼吸一滞,他冷淡的说。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范咸,你醉了。”

站在身前的人微微的弯腰,覆下一层深深的阴影,逼近耳畔的呼吸灼热而亢奋,夹杂着残忍的寒戾。

“我没醉,是你醉了,醉在了别人织成的温柔乡里。”

男人见温希恩不说话,一手在她颈处细细摩挲着,随后慢慢的向上一手捏住温希恩的下颌,将她的脸抬高,雨水砸在她薄薄苍白的肌肤上,苍白的肌肤,淡色的唇,还有眼尾秾艳的红,一切的极致形成了浓烈的色彩。

心中一直拼命压抑着的情绪正在慢慢的瓦解,流出了恶心浓稠的液体。

温希恩在雨中阴沉沉的光线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她也知道,范咸一醉就是这么口无遮拦的,要是真的和这个酒鬼计较,那还真的是会被气死。

初春的雨天温度还是很低的,温希恩不想与范咸多纠缠,就敛住了心里的不耐烦,耐着性子说,“好了,不要再说了,回家。”

也不知道怎么的范咸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喷薄在温希恩的后颈处,暧昧又伤感。

“你就不能听听我的吗?我想要你好好的,然后我们做永远的兄弟,永远的……唯一的……”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忍不住低下头来舔舐温希恩柔滑的侧脸,如毒蛇舔信,阴冷的要将猎物拆吃入腹,但也因为忌惮着什么而不敢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连牙齿都不敢触碰。

温希恩面无表情的垂着眸,似乎是想偏头避开,但钳制住身体的力道几乎要勒紧骨头里,如蛆附骨。

雨天的寒气漫了进了衣服里,温希恩感受脖颈处传来湿润感,湿热的。

明明比温希恩高一个头,现在却无力的抱着她,上一秒还是一脸凶样,现在倒是难过起来了。

温希恩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然后慢慢的抬起,抱住了男人的腰,像是在安慰。

春雨霏霏,雨慢慢地下着,犹如千万条银丝,荡漾在空中,恰如穿成的珠帘,竟然透着几分美感。

温希恩无意中的抬起了眼睫,视线里猛然闯入了一道浅红色的身影。

那倒修长的身影手持着伞,一身白色的长衫在雨中格外的显眼,他不知道在哪里站了多久,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两个相拥的人。

明明……那个位置原本是他的。

不过是短短的三年的时间就被人代替了吗?

他手持的伞,没有一滴雨滴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却觉得整颗心都仿佛已经前进了凉水里。

颤颤巍巍的向前走了一步,但也就是这仅仅的一步,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心脏在一瞬间骤停后是一声比一声大,噗通噗通的鼓噪着耳膜,双手死死的掐着手心里的嫩肉,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把沉重的呼喊吞咽进肚子。

沈玥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快要憋死了,刺激得眼眶通红,可他知道他不能留在这里,他得离开这里。

但是温希恩看过来的视线又让他走不动了,他们两隔空在雨中对视,明明两个人相差的距离并不远,是中间仿佛有一道永远都跨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