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瑾无措的咬着唇,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沈玥冷漠的侧脸,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刚雨与也慢慢的快停了下来,沈玥索性把手里的伞给梁玉瑾,带着帽子先行离开。
沈玥去药店买了药,家里的胃药都吃完了,他有轻微的厌食症,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
最近几天精神很疲倦,但胃部的不适如千万根针扎的他突突的疼。
多买了几盒药,沈玥就回到家。
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的冰冷,沈玥吃了胃药躺在沙发上休息,没开灯,窗外透进来的光又白又冷。
沈玥呆呆的歪着头看,模模糊糊的从这份寡淡的月色里望出一个人的面容,也是这么好看,这么冷淡,就像月光一样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清晨的闪耀里。
他心头绞痛,随之腾升起的想念掀起了剧烈的,他闭着眼,喃喃的不停叫着什么,寂静令人愈加孤独,他喘息着用手臂挡住眼,半晌后从眼角滑下无声无息的眼泪,一直浸到鬓角里去。
胃好疼啊,以前明明没有这么疼的,果然是变娇气了。
沈玥抹了一把脸,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拆开包装,桃花酥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
捻了一块,轻轻的咬了一口,清香甜腻的味道瞬间弥漫。
屋内寂静无声,窗外倾斜进的黑将屋子罩得严严实实。
口里的桃花酥,好像也没有那么甜了,相反还带着些苦涩的味道。
就这么过了三年。
温希恩和范咸走的也是越来越近,主要是温希恩开始接梁家的生意,她向来对这种生意不感兴趣,但是梁忠山是铁了心的不让温希恩混了,实在没办法推,只好不情不愿的接手了一些事。
从小温希恩就没有好好读过书,所以哪怕是一些小生意也让她觉得是极其痛苦的。
每天被各种专业名词搞得头昏脑涨,烦的不行,而且梁忠山也勒令如果不肯好好学的话就不让出门,开始温希恩也硬气,死活都不肯学,面被关了两个月,只能垂头丧气的坐在公司里。
经过了一年多的磨合,温希恩才终于摸着了点门路,总算能独立的处理生意了,虽然处理出来的结果并不是很让人满意,但起码也不算很差。
在这一年里,范咸帮了温希恩很多,范咸比她早几年就开始接手大生意了,而且几乎笔笔都可以谈成,在温希恩还熬夜学习那些看不懂的报表的时候,他已经对那些大生意得心应手,混成了商界里的巨头。
所以他肯来帮温希恩一步步琢磨的时候,温希恩是真心感激他的。
后来温希恩也开始慢慢的接手那些比较大的生意,梁忠山也会放一些权,等温希恩步入正轨之后,也常常会找范咸出来喝酒。
“过两天齐老太太过生辰,你不是和齐家有个生意要谈吗?一起去?”
温希恩点了点头,“行,礼物你也帮我多准备一份吧。”
范咸晃了晃酒杯,笑骂道:“你这个机灵鬼,就知道使唤我。”
温希恩轻轻笑起来,低哑的声线尾音微微往上勾,带着几分初醒的慵懒。
她低垂着头,也不说话,只是鸦翅一般的睫羽轻轻颤起来,显得勾人。
“怎么能说是使唤呢?我是在拜托你呀,范哥……”
在那些富二代眼中,他们都是把范咸当哥的,就喜欢范哥范哥的叫。
但是这句范哥在温希恩的嘴里,就感觉变了一种味道。
烟雾浙渐朦胧二人离得极近的眉眼,范咸望着温希恩薄情却靥足的神态,心里突然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跳起来。
范咸的动作顿了顿,面色平静的笑着,“拜托我的时候,就知道叫哥了。”
“哪有。”漂亮的人深吸一口微呛的香烟,烟嘴处被艳红儿的唇瓣咬得溃了几辩暗色的水渍,他倚着沙发,姿势像是在施舍,又像是在引诱。
颓靡的易碎的仿佛可以任人拿捏,轻轻一触碰,莫名的脆弱感就来了。
她吞吐着蓝灰色的烟雾,抬眸望着范咸,秾丽的眉眼带笑。
范咸微微的垂下眼睫,然后勾着他的肩膀把她揽过来,英俊而又棱角分明的脸露出了一股邪笑,性感的一塌糊涂。
“在叫哥一声听听。”
他的语气像是诱惑单纯的孩童一般。
范咸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酒味,再混合他身上高级古龙香水,并不难闻,相反还有一股男性的荷尔蒙的味道。
所以温希恩也没有推开他,但是却怎么都不肯何他的心意,怎么都不肯叫。
温希恩喝完了杯中的酒,看了看手表,然后说:“不和你闹了,明天还有生意要谈,就先回去了。”
温希恩只是通知他一声,没想经过他的同,拎着外套离开了。
坐在另一边的陆迁听到门口的动静转了头,见范咸一身西装,一个人坐在那边格格不入的样子,嗤笑了声。
“希恩就走了?怎么一副被人抛弃的样子。”
范咸斜觑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上酒。”
陆迁一惊,戏谑的神情收敛,语气透出点正色,“咋了,还要喝啊,你没事吧,我就所便说说。”
范咸一言不发,他仰上靠背,闭了眼养神,神情怎么看怎么疲意。
陆迁有点踌躇,也没做声了,招手让服务员拿几瓶白兰地过来。
等上了酒,范咸顺势仰头,冰块碰撞酒杯,喉结滚动,一清到底。
看范咸接连三杯这么灌,陆迁紧张的把杯子夺过来,“范哥,喝酒也没有你这么喝的啊。”
范咸眼底漆黑,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沉淀着浓浓的压抑。
他也不答,干脆重新靠上了沙发,抽出根烟咬上。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转动打火机,啪嗒一声开了盖子点火,火光明明灭灭,冒出的烟雾笼上脸,极致沉默。
良久,他抖了下烟灰,闭着眼接着抽,天花板吊着的灯落下一片薄光,描摹着这张深邃凌厉的侧颜。
男人半垂半遮的眼睫拓上皮肤,留下了淡淡阴翳,他的一丝不苟的发微微的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