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的动作没停。
当柜门被彻底打开后，露出里面的两件西装。
“夫人，这两件衣服，都是太太亲手做的。”季寒介绍。
唐舒雅眯了眯眼睛，上前。
她知道sur的习惯是在袖口里留下标记，就抓起其中一件衣服的袖子检查。
袖口翻开之后，果然看到里面有个sur的标签。
唐舒雅的表情略微一僵，又抓起另外一件，果然，他撒谎。
“没有标签。”也就是说，这件衣服不是顾绾绾做的。
季寒笑着解释，“这件衣服确实是太太亲手做的，不过，当时没有用sur这个名字。”
唐舒雅再次检查了袖口，看到里面有个gb的字样。
攥着衣袖的手指用力捏紧，唐舒雅的眼神越来越冷，这也就意味着顾绾绾这六年来，只给他做过两件衣服。
一件是离开前，一件是离开后。
他都当成珍宝一样的收藏着。
“就凭两件衣服，就可以做你的首席设计师？”唐舒雅冷嗤一声，丢开衣袖，转身冷眼看着霍世成，“你也太敷衍我了。”
顾绾绾此刻正处于震惊当中。
她也没想到霍世成还保留着之前她做的那件廉价的衣服。
还有另外一件，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做给霍世成的……
“合适，一件足矣。”男人嗓音沉沉，却透着坚定不催的信念。
慕辰敲门进来，把咖啡放在桌上，“霍总请，夫人请……”
唐舒雅瞥了慕辰一眼，冷声询问，“你是首席秘书？”
“是。”
“在恒亿几年了。”
“差不多八年。”
“什么学历。”
“哈佛硕士。”慕辰不知道她为什么问，生怕自己不合格，又补充到，“最近正在考博。”
唐舒雅满意的点头，抿了一口咖啡，看向顾绾绾。
“你呢？”
顾绾绾“……”
她是京大大学的学生，但是因为没有正常毕业，所以没有学历。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在法国的时候，没有进修，更何况……她还是国际设计师大赛的第一名。
还不等她开口，身边的男人就替她做了回答。
“除了学历，我更看重能力。”霍世成嗓音低沉，如大提琴般浑厚悦耳，在顾绾绾的心脏上重重的一击。
这句话，让她想到了昨晚跟某人的互动。
霍世成痛并快乐着，掐着她的下巴说，“让你掌控主权，你就开始放纵。”
她笑着，吻着他的下巴，“没办法，谁让我有这个能力呢。”
顾绾绾嗤笑，他肯定是喜欢她这个能力的，超喜欢。
唐舒雅本来就气霍世成护着顾绾绾，现在看到顾绾绾偷笑，那股慢煎的小火，瞬间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火。
“顾绾绾！”她猛地提高声音。
“啊？”顾绾绾回神，一脸茫然的看着唐舒雅，“怎么了？”
季寒在一旁捂嘴偷笑，小声的说，“夫人说，在她巡视完公司前，要你起手给霍总制作一件衣服。”
“哦。”顾绾绾点头，“没问题。”
“不能量。”季寒补充。
“……”不量尺寸？
心里诅咒了一百遍老巫婆之后，顾绾绾笑着点头，“好。”
霍世成带着唐舒雅到各部门去检查，因为没有提前通知，他们看到的都是最真实的状态。
一开始季寒还担心哪个部门掉链子，给霍总脸上抹黑，没想到大家对工作态度都很积极。
他们并没有隆重的介绍唐舒雅的身份，大家也只当她是神秘的贵宾，对唐舒雅有尊敬也有仰慕，让她骄傲的心找到了满足感。
慕辰把顾绾绾带到了设计师的专属房间，并且提供了上好的布料。
“好久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慕辰在旁边搭把手，跟顾绾绾聊着。
顾绾绾选了一块布料平布在工作台上，抬头看她一眼，“你还是那么聪明。”
懂得审时度势。
安吉拉在的时候，她表面上不跟自己起正面冲突，但是私底下肯定是偏着安吉拉的。
要知道，除了那些奢侈品，以后安吉拉可以给她的更多。
而顾绾绾，眼里只有自己的幸福，根本就没有利益。所以，不管她能否坐稳总裁夫人这个宝座，都不会给慕辰带来任何收益。
“抱歉，我知道你不赞同我的做事方式。但是身在职场，我只能为自己利益考虑。”慕辰倒是够坦白直接。
“你知不知道，安市长为了把女儿嫁给霍总，给了多大的利好条件？可惜，对霍总威逼利诱就是自寻死路。”
顾绾绾把需要的工具都准备齐全，问道“是吗？”
“安市长已经被立案调查了。”慕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没有人可以代替你在霍总心里的位置，所以……”
顾绾绾抬头看着她。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再离开霍总，不要再伤害他。”慕辰发自内心的说。
当初，顾绾绾离开之后，霍世成用繁忙的工作来麻痹自己痛苦的心情。
早起晚归的工作，忙到吐血都没有休息一天。
那个外表看似坚不可摧的男人，内里早已腐如糟糠，任何一个关于顾绾绾的坏消息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他。
慕辰仰慕这个男人，也清楚自己没资格喜欢他。
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只有顾绾绾可以让霍世成幸福。
顾绾绾勾唇一笑，“有个词，叫做事与愿违。”
“你是说霍总的母亲？”慕辰想了想，“我还是第一次见，感觉她不太喜欢你。”
“不是不太，是非常。”顾绾绾抬头看向慕辰，“抱歉，我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好。”慕辰主动退到门外，自己不打扰，也不让其他人进来打扰。
唐舒雅巡视完毕，对公司的现状非常满意，但还是提出了一些要求，希望可以改进。
“走吧，咱们也该去验收衣服了。”唐舒雅一想到顾绾绾，眼神就冷冰冰的。
刚刚顾绾绾走神，没听到她开的条件。
她要求顾绾绾不测量尺寸，也能做出霍世成合体的衣服来。
如果做不到，就要离开。
季寒远远就看到慕辰站在设计室外，不由的问，“你在干嘛？”
“里面正在忙，谢绝打扰。”慕辰非常认真的回答。
“我倒是要看看，她耍的什么花样。”唐舒雅不由分说的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