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邃的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脑海里盘旋着顾绾绾刚刚说的话。
她快要恢复记忆了。
霍世成没来由的慌了一下。
如果顾绾绾回忆起来,那个撞她的车,就是自己在法国众多车辆当中的一个,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或许,霍世成自己都不能确定,当天驾驶车辆的是不是自己。
所以,他必须要在顾绾绾恢复记忆之前,恢复自己的记忆。
想罢,他一个电话打给白烨,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公爵大人,随时为您效劳。”白烨似乎就等着这通电话,“我在公寓等您。”
“好。”男人掐断电话,进入病房,里面三人已经忙成一团。
顾绾绾又是第一个挂的,嚷嚷着让唐天昊早点死重新开一局。
见霍世成进来,她转头看过去,“我没事了,你去忙吧,顺便帮我跟金益请个假。”
“好。”霍世成点头。
“别了。还是让季特助请假吧。”顾绾绾忙摆手,她可不想让人知道她跟霍世成的关系。
“好。”
“还是算了,别帮我请假了。你让季寒跟金益说一下,就说我在总裁办打扫,今天不过去了!”
顾绾绾觉得刚上班就请假不太好,再说,休息一天就扣不少钱呢。
“……”霍世成深邃的眼眸眯了眯,“想用特权?”
“我是你太太,用一下怎么了!”顾绾绾说的好没底气啊。
“可以,晚上我也要行使特权。”
“……”无利不起早的奸商!
京大的教师公寓。
霍世成跟白烨面对面坐着。
男人深邃而凌冽的眸扫过白烨手里玩着的苏打水瓶子。
他知道,白烨在给自己催眠。
但是……
“你警惕性太高。”白烨一摊手,“催眠失败。”
霍世成靠在椅子里,冷峻的五官覆盖着一层薄霜,“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你信吗?”
“说说看。”
白烨淡然一笑,仰头喝了几口水,“你想杀她。”
“不可能。”霍世成想也不想的回答,眼眸中戾气一闪而过。
白烨摊手,一副‘你看,我说了你也不信‘的表情。
屋里又恢复了寂静,片刻后,白烨才说,“强行洗脑会让她的记忆中断,也会影响到她的人格。”
这句话,霍世成记得,当时在给盛夏手术的时候,文森特就说过这样的话。
但,到底对她的人格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没人知道。
“你是说,她会分裂人格?”霍世成交叉在一起的两手微微收拢。
“会吧。”白烨的答案模棱两可,“或许会分裂成一个爱你的,一个恨你的。一个想跟你天长地久,一个想送你去地狱。谁知道呢。”
他说的很轻松,可是霍世成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顾绾绾手持尖刀想要袭击他的画面快速在脑海中划过,当时她看自己的眼神就是充满了厌恶跟憎恨。
所以,白烨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顾绾绾因为他强行洗脑而分裂出了两个人格,一个忘记了他们的过去,重新爱上自己。另一个因为保留了一部分的记忆,而憎恨自己。
“你要放个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白烨的手指在苏打水瓶上,随意的敲打着。
“她是霍太太。”不是危险人物。
霍世成起身要走,白烨突然说,“另外一个人格的存在或许是为了保护顾绾绾。”
男人的脚步一顿。
所以,当顾绾绾遇到危险的时候,盛夏就会跳出来保护她,不惜一切代价。
文森特受自己命令恢复顾绾绾的记忆,也许是某个画面让顾绾绾产生了危险,盛夏第一次跳出来保护他,反催眠了文森特,让他自杀。
霍冶山恐吓了顾绾绾,也许想再次杀了她,盛夏又跳出来保护她,在霍冶山的身上留下羞辱的x标记。
刀疤绑架了顾绾绾,并且企图非礼她,盛夏又出来催眠了他,在他们走后选择了跳楼自杀。
如果,如果哪天顾绾绾想起了过去的所有不开心,盛夏会不会……
白烨走到霍世成的身侧,语气淡然,“如果盛夏频繁出现,极有可能代替了顾绾绾。”
霍世成的眼神沉沉一动,低醇的嗓音响起,“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说完,霍世成一把拉开房门。
房门外不再是枯枝败叶的校园小路,而是弧形的旋转楼梯。
楼上隐约可以听到争吵声。
霍世成迈步上楼,踏着长毛地毯来到书房外,书房的门开着。
“猪二代,你凭什么对我大吼大叫,你离开城堡连猪都不如!”盛夏掐着腰,站在宽大的书桌前。
书桌后的男人靠在菱形镶嵌宝石的高背椅里,目光沉冷,“滚出去。”
“你让我滚我就滚?我不会!你滚一个给我看啊!”
“艾利。”男人冷声。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跟修女袍一样的女人快步进来,恭敬的鞠躬,“少爷。”
“把她带回去。”
“是。”艾利上前拉盛夏,被盛夏一甩手臂差点给摔倒,语气不由得加重,“盛小姐,您惹少爷生气了。”
“她生气管我什么事,我还生气呢。凭什么说我的设计是无稽之谈!”
“你这也叫设计?”男人起身,足足比盛夏高出一头还多的身高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垃圾!”
“……你个猪二代连垃圾都设计不出来!”
艾利招呼了其他的女佣过来,连拉带扯的把盛夏弄了出去。
房门关闭,男人攥了攥拳头,转身走到书架前。
带着愤怒的目光扫过去,最后落在了一本建筑学的专业书籍上。
书页像是被风吹的快速翻开,一直翻到最后一页,书房里突然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谁允许你抛头露面去参加比赛的!”
“我用了笔名。”男人随手把书放了回去。
“胡闹!”中年男人的衣着也是欧式的,唯独不同的是他的肩头挂着两块肩章,彰显他独一无二的崇高地位,“立刻把那个女人送走!”
“她是您接过来的。”
“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还带给你一些坏毛病!”中年人不悦的看过来,“放弃比赛,你是我的儿子,未来的公爵,不需要这些东西来证明自己。”
年轻的男人表情淡漠,没有对父亲的敬畏反倒是有一抹不屑。
“她的母亲已经是祭品了吧。”
中年人一幅悍然的表情,“你……你怎么知道!”
“您让人放干了她的血……”
砰!书法的门被人推开。
“盛小姐,您不能进去……”艾利冲过来,拉住站在门口一脸怒容的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