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说完,快速一捂嘴,想着既然说出来了干脆全说了吧。
“我是去找了顾绾绾,但是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话,顾晓曼就冲出来,用一跟木棍打了顾绾绾的头。”
“打死了?”高森宇震惊。
这么他们匆忙离开,难不成顾绾绾真有危险。
仅仅是在婚礼上诋毁顾绾绾就被他老公困在码头上吹了三天冷风,如果顾绾绾被人打伤,他老公要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宋瑶摇头,“我见顾晓曼还想打第二下,就故意原地跺脚。她可能以为来人了,就匆忙跑了。我看到顾绾绾被他老公抱回酒店的。”
高森宇的手心开始出汗,焦躁的原地转圈,“怎么办怎么办……”
“你怕什么,又不是咱们动手的!”宋瑶说,“如果他追究起来,我好歹也算是救了顾绾绾呢,应该不会对咱们怎样。”
“你还有脸说!”高森宇恶狠狠的瞪着宋瑶,“要不是你通知顾晓曼,她有机会下手?”
被揭穿老底的宋瑶立刻慌了,“我,我,我怎么知道她已经疯了!”
让她去给顾绾绾道歉,那是一万个不可能的。
所以,她故意把消息透露给顾晓曼。
顾晓曼对顾绾绾已经是恨之入骨了,知道光明正大的斗不过她,就想假借宋瑶之手。
等她把顾绾绾约出来,她趁机下手打晕她,然后嫁祸给宋瑶。
连高森宇都能看明白这两个相互利用又相互拆台的女人,何况是顾绾绾那个聪明睿智冷冽狠辣的老公。
高森宇盯着宋瑶的眼神渐渐变成了嘲讽,“宋瑶,从现在起,咱们分手,你好自为之!”
“森宇!高森宇!”宋瑶气的跺脚,狠狠折断身边一根树枝。
果然如大家猜测的那样,不到二十分钟,就有轮船开了过来。
大家蜂拥而至,都想登上第一艘船,快点离开这个所谓的天堂却跟地狱一样痛苦的地方。
曾经娇弱的名媛淑女,这会儿都变得跟泼妇一样,你推我挤的往前冲。
原本看起来绅士的男人再也没有风度,什么女士优先都特玛扯淡。
就在大家都乱成一团的时候,廖家人来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时候廖家二十多个保镖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他们为廖父廖母开辟了一条通上渡轮的通道,廖西城没有及时得到医生的治疗,这会脸色难看的要死,在佣人的搀扶下,缓慢的上船。
廖家人占据了最豪华的一层,然后才让剩余的人登船。
当然,能跟廖家坐同一艘船的,大部分都是廖家请来的贵宾。
高森宇眼睁睁看着轮船驶离码头,最后一刻飞跃而起,跳到了船上。
上来就上来,总不能把人推进海里去。
高森宇立刻对保镖说,“我是廖西城的好兄弟,实在是不放心他。”
廖西城独自看廖家的白眼,这个时候高森宇还不避讳的往前凑,他当然高兴,立即让高森宇到自己的房间来。
“森宇……还是你够兄弟。”廖西城有气无力的说。
高森宇给廖西城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廖西城喝了一口,就开始猛烈的咳嗽,轻轻指了一肋骨,“可能断了。”
“肋骨断了可大可小啊。”高森宇一脸的紧张,“骨头插进肺里,那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一听说有生命危险,廖西城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蜡黄蜡黄,好像随时要挂掉了。
“你也别太担心,我中心医院有熟人,咱们一靠岸我就陪你去看医生。”高森宇说。
先一步抵达中心医院的顾绾绾,一脸茫然。
“来这干嘛?”
“你伤的是头。”甄橙说,“还是仔细检查一下好。”
顾绾绾无语,他是怕自己傻了吗?
脑ct一出来,万学勤就把霍世成叫了到一边,“顾绾绾的脑袋里有淤血,看状态应该是三年前形成的。”
三年前。
盛夏在三年前失踪,顾绾绾在三年前遭遇车祸,丧失记忆后被顾常林认领,然后又嫁给自己。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吧。
霍世成锐利的眸子寒光涌动。
“文森特怎么样了?”
“好多了,你要去看看吗?”万学勤又看了看顾绾绾的ct片,分析到,“这一次的撞击反而让她脑袋里的淤血化开了,没有生命危险。”
确定顾绾绾没事,霍世成才去了文森特的病房。
文森特已经从icu转到了加护病房,房门外有两个保镖守着,见到霍世成,恭敬的九十度鞠躬。
“先生。”
“嗯。”男人淡淡应声,推门进入。
文森特靠在床头看着一本杂志,见霍世成进来,挣扎着想起来。
“躺着吧。”霍世成摆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旁边,“怎么样。”
“命大,还能为霍先生服务。”文森特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开玩笑的成分。
那严肃的表情似乎真的能为霍世成服务,是他毕生的荣幸。
“说说布鲁克吧。”霍世成的手上又开始旋转那枚老旧的看不出花纹的硬币。
文森特一听到这个地名,眼神闪过一抹警惕,小心翼翼的问,“先生怎么突然回去了。”
布鲁克的全称叫做因斯布鲁克,在阿尔卑斯山谷中,与德国意大利相邻。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地方的风景美丽,更因为在冰川山谷中,那栋非常出名的中世纪建筑。
因为被雪山环抱,所以从远处看过去,城堡好像是悬浮在半空,因此得名悬浮城堡。
而那座世界闻名的城堡,正是属于眼前这个冷冽萧肃身份尊贵的男人。
霍世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硬币在修长的手指上略微停顿,又继续旋转起来。
文森特吞了一下口水,表情僵硬的解释。
“悬浮城堡是老公爵留给您的遗产,后来被您稍作改动,才举世闻名。之后……”
文森特盯着男人的表情说,“后来您心情不好,想到国内来发展,就让人封存了城堡里的一切物品。”
“一切?”男人锋利的视线扫过来吓得文森特的心跳陡然加速。
文森特非常尴尬的扫过监控仪上心跳,这都赶上测谎仪了。
“是,是一切。”心跳再次加速。
“盛夏的东西呢。”
霍世成眼眸垂下,黑如鸦羽的长睫毛藏起了他此刻的心情,只是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威严跟凌冽让人不寒而栗。
文森特抿着唇不说话,心跳监控仪上的线条忽高忽低。
良久,文森特才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手术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