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筷子的手一顿。
男人深邃的眸子变得暗沉。
顾绾绾跟万学勤之间必定有一个人撒谎。
万学勤根本就没见过盛夏,对这个人的存在一直持怀疑态度,他不可能帮盛夏掩藏身份。
反观。
顾绾绾是伯父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会不会知道盛夏的消息。
男人微微侧头,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顾绾绾。
女孩低垂着头,两手无处安放,抠着衣服上的一根小线头。
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她就越发的心虚。
“我,我去上学了,你在家好好休息。”顾绾绾结结巴巴丢下一句,落荒而逃。
霍世成越发的肯定,顾绾绾有事情瞒着自己,她那眼神明显是躲避。
京大设计系。
甄橙在顾绾绾眼前晃了晃手。
“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没!没想什么!”顾绾绾回神,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真的好烫。
甄橙瞥了瞥嘴,“你该不会是在幻想见到kg之后要说什么吧。”
顾绾绾眼珠狡黠的转了一圈,凑近了问,“你说一个人失恋到什么程度,会去做牛郎?”
甄橙“……!失恋为什么要去做牛郎?”
“反正也得不到心爱的人,跟谁不一样,还能赚到钱。”顾绾绾以一种感同身受的表情解释。
甄橙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
“按你这么分析,这个牛郎很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顾绾绾鉴定完毕。
……
阿嚏!
被诋毁的男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霍总,万院长让您多休息。”季寒不情愿的把车门打开。
霍世成下车,目光森冷的系上最后一颗纽扣,“人呢。”
“在负一层。”季寒紧紧跟着男人矫健的步伐,抿了抿唇,补充,“都准备好了。”
男人眼眸眯了眯,没有说话。
刚走上楼梯,就听到负一层传来的砸门声。
“我是霍少爷,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绑架我!开门!”
男人看了季寒一眼,季寒立刻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门一打开,霍冶山就踉跄的跌了出来。
抬头,看到站在台阶上的霍世成,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扬起一抹尴尬的笑,往前走了一步,“大哥,还好您来救我,也不知道哪个混蛋竟然敢绑架我。”
霍世成面无表情,眼神冷冰冰的盯着他。
霍冶山的表情越来越僵硬,从男人森冷的目光中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
“大哥,要是我做错了什么,您打我骂我……您别看着我不说话啊……”
季寒从旁边拎了一个箱子,迈步进入地下室。
霍冶山费力的吞了下口水,实在是不想进去,可看样子不进去又不行。
于是,他垂着脑袋跟在季寒的身后进入。
房间里只有一张沙发,霍世成坐下,霍冶山只能乖乖的站在他面前。
“大哥,你……”霍冶山从上倒下打量了一遍男人。
昨天他回去开门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不仅霍世成不见了,就连孟含语也不见了。
看来那药性还挺强,在这里玩的不过瘾,带回去高兴了。
谁知道今天一大早就被人蒙了脑袋绑到这里来。
霍世成掀起眼皮看过去,眸光中迸射出一道寒光。
“昨天休息的好吗?”
霍冶山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老老实实点头,“挺好。”
男人满意的点头,将药瓶药放在桌上。
低沉的嗓音只吐了一个字,“吃。”
霍冶山一看到那个药瓶,脸色顿时铁青,咕咚一下跪在霍世成的面前。
“大哥!我错了……”
他眼珠一转,迅速讲责任推到孟含语身上,“一定是孟含语,我拒绝她的求情,她就悄悄把药放在茶水里!该死的,竟然敢算计大哥!等我找的她,一定替大哥出气!”
季寒淡淡一笑,“霍总已经帮你找到她了。”
话音一落,另外一侧的门打开,两个壮汉拖着一个女人出来,丢在霍冶山的面前。
霍冶山吓的直接从地上跳起来。
这还是孟含语吗?
蓬头垢面脸上的妆容都哭花了,两只手臂软软的成诡异的形状,显然是被人拧脱臼了。
孟含语有气无力的看霍冶山一眼,嘴唇动了动,声音虚弱的说,“救我……”
“你,你,你……”霍冶山再次吞口水,看了霍世成一眼,瞬间瞪大眼睛,“孟含语,你是咎由自取!你竟然敢给我大哥下药,谁给你的胆子!”
孟含语一脸懵逼,这明明是霍冶山出的主意,怎么东窗事发就推卸到自己头上。
可是她没有力气跟他辩解,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
霍冶山惶恐不安,声音更大的指着孟含语骂,“别以为你是我表妹我就会包庇你!我大哥是什么人,就凭你也配!”
霍世成慵懒的靠在沙发里,看着霍冶山跟跳梁小丑一样在自己面前蹦跶。
男人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转着那枚老旧的硬币。
良久,霍冶山骂的累了,再次走到霍世成的面前。
“大哥,我已经替您教训她来,您看……”
季寒将那瓶药递到霍冶山的手里,“您刚刚不是说替霍总惩罚她的吗,开始吧。”
霍冶山好像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退开两步猛地丢出去。
“我不吃!我不吃!”
季寒朝那两个壮汉一侧头,壮汉立刻上前,一个按住霍冶山,一个掰开他的嘴,直接将药丸塞了进去。
霍冶山扣着嗓子想吐出来,可是胶囊入喉即化,根本就吐不出来,很快他的呼吸就变得粗重起来。
他目光狰狞的看着霍世成,“你敢逼我吃药,就不怕我父亲知道!”
“你是咎由自取。”男人如尊贵的帝王般,居高临下的凝他一眼。
霍冶山忍着沉重的呼吸冷嗤,“如果我告诉你盛夏的消息,你能不能放过我!”
霍世成手指上的硬币被猛地攥入掌心,深邃的眼眸眯着,冷声回答,“不需要。”
“你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诉你!”
眼看着霍世成要离开,他快步跟上,急急的说,“盛夏死了,她死了!”
男人的脚步倏地一停。
霍冶山难耐的扯了扯领口,笑的猖狂。
今天,无论如何霍世成都不会放过他。
既然他不让自己好受,他也要他跟着痛苦。
“是我撞死她的,尸体丢进了大海,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